此情此景,柳华年还能说什么?
柳华年只得笑道,“无妨,无妨。”
眉软于是欢喜而笑,娇声道,“华年哥哥,你真好,我下次一定会注意的。”
下午客流量明显减少,书坊是新布置的,也不需要费什么工夫维系,桑雾于是拿了草纸和笔墨开始学写字。她从前也写过毛笔字,可到底只是个爱好,加上如今要用的是繁体,所以一开始极慢。
桑雾如今用来学字的书,还是那本《贞元律》,她写了十几张纸,才察觉到有人在偷看,于是看回去,才发现柳华年不知何时拿了本书册在胡乱翻着,坐在自己身侧。见自己看过去,他正襟危坐,仿若在认真看书。
桑雾却分明看到柳华年在憋笑!
她只当没看见,继续提笔写,写了大半张,柳华年终于笑出声来,“你,你这字迹……”
“怎么样?”
柳华年看到桑雾清冷的目光,顿时如同三九天里被人当头泼了一大桶冰水,他忙低下头去,半晌还是忍不住,小声道:“你的字也太丑了,万幸当初没有写讼状,否则,怕是……哈哈哈哈哈。”他索性前仰后合地笑起来。
桑雾只当没看见,继续写字。
过不久却有人走到柜台前,婀娜身姿,拿了草纸笔墨,站到柳华年对面,怯生生得到,“华年哥哥,我也想学写字。”
“好啊,我有一本注音的诗经,用来学刚刚好。”柳华年起身从架子上摸了卷书递过去,重新拿手里那卷古旧的书册看起来。
眉软登泪眼盈盈,咬唇不已。
“怎么啦?”
“我、我不会握笔。”
“啊,没事儿,这样,“柳华年拿毛笔比了个姿势,示意眉软,“你试试,很容易的。”
眉软于是伸出纤纤玉指,如吃点心般“拈起”毛笔,刚拿到半空,她就像被毛笔咬了一口般手一抖,毛笔落到柜台上,发出“啪”的声响。
“这个,”柳华年看着眉软委屈的神色,顿时头如斗大,却又不好推辞,只得鼓励她再拿,不妨她刚拿起笔,手又抖了起来,手指交错间,眼看着一支完好的毛笔就要重新跌下去!柳华年不管三七二十七,飞速固定住眉软颤抖的手指,险险护住她掌心里那支笔。
柳华年顿时长出一口气。
却又不对!他抬头,就见眉软红了一张脸,咬着唇,娇俏得道,“华年哥哥,我,都是我不好。”
柳华年这才察觉到自己抓住了眉软的大半个手掌,他急忙松开,颇不自然的道:“这个,还是让桑雾教你吧,桑雾、握笔姿势很好。”天晓得,他实在无法开口恭维桑雾的字好看!
眉软却敛了眉目,小声道,“可我想学簪花小楷。”她抬头补充,“华年哥哥,我离开长安时,听说好人家的女孩儿都会写簪花小楷,我想学,可以吗?”
桑雾在一旁听的呆滞,又觉得古怪,什么叫好人家的女孩儿都会写簪花小楷?那不认字的,不会写的呢?不过她很快想起,自己如今,的确算不上“好人家的女孩儿”,连平民这个身份都没捞到。想到这里,她不由得灰心起来,再看看眼前的笔墨纸砚,顿觉黑不是黑,白不是白,于是颓然扔了笔,琢磨着要不要去搞个大事情,然后一朝归天,重新回到现代化充满活力的生活中去。
柳华年正要回答眉软的话,就觉得身旁气氛奇异,于是转头去看,就见桑雾一脸落寞的往出走,整个人毫无往日的神采,他急忙道,“桑雾,你做什么去?”
“啊?”桑雾方回了神,答应道,“出去走走,有些闷。”
“哦,你认得路吗?要不要我同你一起?”
“不用,我、就是想出去走走,一会儿就回来。你要是走了怕没有人看店。”
柳华年还要说话,就见桑雾已经出了门,毫无回头的意思,他只得回头去看眉软,就见眉软依然目光盈盈地看着自己,他于是好脾气的解释道,“我不会簪花小楷。”
“撒谎!我记得……”
“你不记得!“柳华年话出口,方觉得声音太大,于是咳嗽一声,坚持道,“我不会簪花小楷,你记错了。”
“可在长安时……”
“这里不是长安,这里是江陵。你们是怎么出来的我猜得到。“柳华年看着眉软懵懂而畏惧的神色,到底心软,不由叹口气道,“杨伯是老师的朋友,所以你们是我的朋友,以前的事,我不想再提了。”
“好,我、我知道了。“眉软于是泪雨涟涟,凄然翻着手中的书册。
柳华年看着只觉愈发心烦,又扫视一眼空落落的书坊,到底耐不住,嘱咐着眉软看店,匆匆出了门。他出书坊门才发现,眉软说是出门,其实还在书坊这条街,且就在距离华年书坊不远处!
华年书坊所在的街道是一条颇为繁华的街道,道路宽阔,商铺林立,书坊对面是个酒楼,旁边则是个绸缎铺子并一家药店。药店过后有个小巷子,往常那个干干净净有一棵大槐树的巷子口,今天却意外的有三两个人围在一起,三个站着
擦汗[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