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戏,传言起源于汉武帝时期,宠妃王夫人病逝,汉武帝思念之下便命方士去寻,方士没有办法,于是告诉汉武帝,只要用兽皮制成王夫人的影像,在夜晚时分在床头点上烛火,将王夫人的影像靠近烛火,便能与她在夜里相会。
这位方士的结局无人知晓,但皮影戏从此作为一样小戏流传下来了。
演唱皮影戏时,通常人在皮影后,配合着各种角色唱出属于他们的曲目。
桑雾在人群后注视着那些清晰而精美的皮影,听着一旁柳华年低声介绍。
“你听,这一出是《鹊桥会》,说的是牛郎和织女,皮影配着歌儿,好玩儿吧?其实我从前看过更好玩儿的,有位说书先生,他说书时就惯常配上皮影,那情景,感觉书里的一切都出现在眼前了似的。”
桑雾不由微妙地看一眼兴高采烈的柳华年,突然觉得现代生活其实很棒。
演影戏的地方在巷口一处台子上,因为这家主人的儿子今天成亲,于是请了刚来江陵的影戏艺人来表演。桑雾看着那些看不懂的光影唱词,听一旁有人小声议论,说如今演影戏的虽然只有两个人,且是父女,但两人都是从长安来的,都曾经伺候过贵人,因此身价极高。
桑雾和柳华年来看影戏时,戏已经演了大半,等桑雾听完介绍,又看了一小段后,影戏便结束了。主人家领着儿子儿媳出来敬酒,那演影戏的两父女便也出来,殷勤的向主人家道谢,言谈举止,丝毫看不出有倨傲之色。
桑雾首先注意的是那位唱影戏的姑娘,那姑娘先前听她唱戏时便已经很惊艳了,如今再看她面容,只觉眉目俏丽,面容白皙,整个人娇滴滴的,不像是走南闯北的小姑娘,倒是精心养着的大小姐。
唱影戏的姑娘似乎察觉到桑雾的目光,于是也朝着这个方向看过来,很快,她便眸光大亮,转身小声同自己的父亲说着什么。
桑雾看着这情境,一时疑惑,再看身旁柳华年,眉目含笑,正殷切的对那姑娘招手,她顿时了悟。
果然,没多久,那位唱戏姑娘便从众人身边溜出来,如一只猫儿般,轻巧的站在柳华年面前,甜甜笑道,“华年哥哥。”
“哎呀,眉软,真是你!”
“嗯,华年哥哥,我是听说你在江陵,才请父亲带我来江陵的。”少女眉软仰起头,对柳华年欢喜的笑。
晚上,桑雾和阿中准备好了晚饭,柳华年果然领着眉软并一位中年人回来。这中年人长的高高大大的,面孔同眉软有些相似,眉目却更锋利些。他任由柳华年毕恭毕敬的将自己请进门,坐了上座,便欣然等着人去拜见。
“桑雾,这是杨伯,我父亲的朋友。”柳华年看着桑雾懵然的神色,忙补充道,“叫杨老伯好了。”
桑雾依言行礼。
杨老伯一捻胡须,笑的浩气长存,“敢问这位姑娘是……”
“我朋友。桑雾,眉软比你年纪大,要叫姐姐。”
“眉软姐,“桑雾为这称呼恶寒了一下,笑道,“我去准备饭菜。”
桑雾刚走,就听身后眉软娇声道,“不对啊,桑雾妹妹明明是客人,怎么做起仆人的事情了?”
“她帮我忙嘛。桑雾同别的女孩子不一样,我们是很好的交情,自然不必拘俗礼。杨伯,眉软,我去端饭,你们先歇息。”
桑雾领着阿中去端冷淘,阿中用托盘端了整整四碗,大踏步着走了。桑雾开始端调料,就听身后有脚步响,她回头,却见柳华年在身后,不由皱着眉头,“你来干什么?”
“帮忙啊,料碗很多,怕你拿不下。”
“不需要。”
“哦。“柳华年站在桑雾身侧,偷偷打量着她道,“我知道,其实只是借故过来,想看看你,”
“看我什么?”
柳华年回头,就看见一张冷若冰霜的面庞,他面目一红,忙咳嗽着掩饰道,“看你有没有生气啊,毕竟、毕竟来了个漂亮的……”
一阵风过,柳华年抬头时,桑雾已经走了。
吃了饭,便是秉烛夜谈的时间,柳华年让阿中收拾了碗筷,算算房间数,便约定阿中睡前门,自己和杨老伯住一起,桑雾和眉软住一个房间。几人继而对月攀谈起来。
按照杨老伯的记忆,在柳华年七岁的时候就认识他了,“那时候啊,你还是一个小孩子,被范先生抱着喝汤,乖乖巧巧的,实在是很让人喜欢啊。是了,给你起名时,范先生还问了老朽的意思,我们斟酌了半天,便定了华年二字。”
大概因为会唱戏的关系,杨老伯的语调醇厚自然,寥寥几句,倒像在说一个故事,他话落后打量着柳华年,眼里露出欣慰的笑意。“看到你如今的模样,范先生在天之灵,想来会倍感欣慰。”
柳华年红了眼眶,唏嘘不已道,“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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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软姑娘[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