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两个蹲着的,那两个蹲着的人彼此隔了一段距离,都在盯着地面。
显而易见,这是一个新鲜出炉的赌棋摊子。
赌棋摊儿上此刻正有两人对弈,周围则站着两男一女,其中那个身子笔挺英姿飒爽的紫衣姑娘,赫然正是桑雾。
柳华年不由踱步过去,就见那摊主在赌象棋,大热的天,他穿着薄衫,露出手臂和小腿,整个人盘坐在树下,拿着把蒲扇在慢悠悠的扇。对面一个穿绿衫的年轻人,书生打扮,正抓耳挠腮的应对那幅象棋残局,大概因为这盘棋对他而言太难,整个人都无意识地蹲在了地上,倒也不嫌天热。
桑雾此时看着那棋谱,颇为入神。
过不久,书生输了,只得拿了几个铜板递过去,那摊主于是咧嘴一笑,仰头看着几人,“谁来?”
无人应答。
摊主看着几个人,从两男一女看到桑雾,再看看柳华年,笑道,“小娘子要不要来一局?”
桑雾见众人都看着自己,才觉察到这位老板是在问自己,她看了眼老板身前那幅残局,“我也下这局?”
那摊主愣了愣,点头。
桑雾一口答应。
倒不是她托大,而是眼前这摊主用的这幅残局是她之前见过的。所谓象棋残局,大都是象棋初学者要首先学习的,这些残局都是从古至今对弈时出现的绝妙棋局,大部分的棋局解法只有一种,一步错,便步步错。这样的残局一般用来让人学习象棋的下法和绝妙之处,同时也供一些人拿来骗那些不懂象棋的钱。
而能够破象棋残局的人,要么见识广泛,要么棋艺极高。
桑雾属于前者,所以她才会问是不是原先的那幅残局,毕竟从古至今,残局都是属于失传的状态,万一这位摊主拿出那种在未来已经失传的残局,自己肯定是赢不了的。
至于,为何要同人赌棋?
桑雾摸着手中粗糙的象棋子,还是觉得孤独又委屈,明明自己很努力的活着,却到了这样一个境地……思衬间,桑雾便按照记忆一一摆放着棋子,果然,不过几步,她便将了摊主的帅,赢了。
“好棋!要不要再来一局?”
桑雾一时犹豫,她望着粗糙的棋盘,一时正要犹豫,却听到不远处有人大喊,“王秀才,不好啦,你家里死人啦!”
“你说什么?”一旁有人答话,却是刚才那个输了棋的穿绿衫的秀才。
说话的人大步走过来,是个瘦小的年轻人,穿一身赭色布衫,人虽然矮小,步子却灵活,不多时便到了王秀才跟前,用同情而兴奋的语调道,“快回去吧,衙门里都来人了,我听了几句,大概同你有关。旁人要寻你,我琢磨着你这时候要去棋馆,就来知会一声。你倒好,在这里,可赢钱了?”
王秀才却已呆在原地,双手直哆嗦,他好半晌才回了神,急声问,“死的是谁?”
“丫鬟。”
“哦,娇娘没事,那就好,就好。”王秀才话落叹口气,抹了抹头上的汗珠。
那来报信的小哥却冷声道,“是,你那位小妾没事,她却同官差说,那婢女是你害死的。”
“……“
报信小哥拉着失魂落魄的王秀才走了。
棋摊的摊主感慨一句世态炎凉,重新看向桑雾,“小娘子要不要来一局?”
“不用了,大热天的。”柳华年却走上前道,“我们回去吧,喝点凉茶歇一歇,你头上汗涔涔的。”话落不等桑雾回应,半扯着她走了。
桑雾方回神,“为什么?”
“什么?“
“为什么不能留在棋摊啊,王秀才的事,跟我们没关系吧?”
“没有呀,可你瞧瞧你,那树下虽然阴凉,却到底有空隙,脸都晒红了。”柳华年边说话边往回走,走到书坊门口时,才反应过来自己还牵着桑雾的手,忙放开,面红道,“明天在下也不迟啊。而且我估摸着,那人要再拿出一张棋谱,你未必会。”
“为什么!”
“为什么?哈,”柳华年顿时哂笑,“你那棋谱是强背下来的吧,有步,明明上马就能解决,你却非要多走一步,我记得那是魏晋时流行的解法,前二百年就有人走出了另一种更简单的解法,且没有破绽。不像你用的那个法子,幸亏那摊主半径八两,否则还要赔钱。”
“可是我也没有赚钱啊?“桑雾想起来,刚才被柳华年拽着往回走,连赢了的几个铜板都没拿到手。
柳华年也想起来,却先想起来刚才情急之下握住桑雾的那只手,细腻而坚韧,他顿时有些神游天外。
好半晌,柳华年察觉到桑雾的视线,她注视着自己,疑惑而古怪,柳华年顿时更不自然,忙要开口。就在这个时候,一阵香风扑来,柳华年反应过来时,就见一截如莲藕般的手臂悬在了自己面前,接着是娇嗔的语调。
“华年哥哥,你的脸都被晒红了,我帮你擦。”
擦汗[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