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岛的眼睛闪着绿光。他记性不错，已经回悟过来，去年在润城，在那户开酱园的人家搜罗一个“异乱分子”，那对夫妇匿藏了死活不交代，他没了耐心，干脆用刺刀将他们一并捅死。这后生就是他们的儿子。虽然他变黑了，壮实了，发型脸庞都有些变化，乍一看去，并不能肯定是同一人。
小岛靠的是灵敏的嗅觉，他在这个河豚鱼师傅身上嗅到了酱园里的酱豆味，虽然白马渡和润城隔着几百里的距离，但他下了判定，此人就是酱园掌柜的儿子，那个从学校辍学回来的文弱少爷。
小岛心内又添起浓烈的仇恨。那一回，人没捉到，他却折损了两名矫健的士兵。这两名士兵与他同籍，被闷在酱缸里，酱缸上面扣了两块大石头，缺氧憋死了。他将酱园前后搜了个遍，一直没搜出这户人家的儿子。临近天黑，按照上级命令，必须整装集合，不得不离开。但疑问一直没放下。还有那名异乱分子，又是通过怎样的手段离开渡口？
后生脸色一变，知晓自己还是被识出来了。他并不畏惧，相反，还仰着脖子，以坦荡的语气承认。小岛命翻译给他递来一把短枪。后生保持凛然神情，他头一扭，突然注意到桌旁一个身躯最肥大的兵匪捂着肚子，嘴里嚷着疼，歪在地上。
后生心内大喜。他知道，这是河豚鱼的毒性发作了，症状就和他看到的河豚鱼中毒患者一模一样。小岛骂了句“八格牙鲁”，要拿枪毙了后生。突然，又有数人大叫，身子支撑不住，倒在地上。那狗腿翻译也觉不对，腹痛难忍，待反应过来，死死拽住后生的衣角，以极困难的语气：“你的鱼有毒……”话还没说完，手一松，就扑通倒在了地上。
小岛大骇，他胃口小，河豚鱼块吃得少一点，毒性还没发作。见厅堂之内，横七竖八地倒着僵死的兵士，他又惊又怒，气急攻心，失去托枪的力气，同时胃里翻涌，手脚发麻，舌头也不能说话。后生见状，轻易地将他手里的枪夺了
第17章 血腥[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