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后生做的河豚确实和往日不同。他没有烧煮，而是采用新式的油炸法，把洗干净的河豚鱼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用酒、胡椒粉、酱油、盐，腌制一盏茶的工夫，再把兑水的面粉、鸡蛋黄，搅拌成黏糊状，撒上青盐，包裹在河豚鱼块上。待油锅加热，放入河豚块，煎炸至颜色金黄时，就可捞起，控干油汁，装入盘内。操作过程看似简单，但非熟手，决不能这样利落玲珑。
他又不知从哪里弄来一大罐子的番茄酱，用来蘸河豚块吃。仅仅这样吃，又不免枯燥。所以后生又寻来野菜、野果当佐餐。汝诚的饭馆里还藏有好酒，算是一百年的陈酿。后生一并搬了出来。他是决意要将今天当成人生中最完美的一场收梢。
后生将装着河豚块的盆钵盛放在长桌子上，倒好酒水，端来饭?，摆好竹筷。无一例外的，小岛令后生先试吃。他疑心病重，自踏上中土，他就自备了一副银筷，不管走到哪儿，都随身携带，不想这筷子半途丢失了。
后生顺从地拣起一块没有包裹面粉的河豚块，细嚼慢咽，然后笑着对小岛说：好吃好吃。小岛点了点头，命令士兵们都坐下。这个时候，后生也就离开了。他走到门框上时，脚趔趄了一下，摔了一跤，差点撞上了一人。李贵。李贵是从馆子后门蹩来的，他又去看望了汝诚一回，不外乎是慰问。
对于汝诚这样一个地方有点身份的人，李贵还是不放弃，想继续拉拢拉拢，只是没想到，青杏率先遭了殃。这对汝诚来说，固然是仇恨，杀女之恨。可李贵不想让汝诚伸张，哪怕露出一点点不满都不行。所以，他还特地备了礼物，半威胁半是告诫：汝诚，青杏死了也就死了。说来，都是她不该那么莽撞，青天白日的，何必闯到大街上？该她倒霉，神仙也救不了她。
李贵劝汝诚好好活，不要想不开，又说汝诚也才五十出头，依旧可以再娶一房，不急，真的不急。汝诚不语。或者说，他的眼睛压根就没有睁开。李贵说的话，他选择左耳进，右耳出。与他心里，李贵不是人，就是个畜生，一个魔鬼。李贵讪讪地走了，他和后生一个朝左，一个朝右，就这么撞上了。
后生的眼睛闪着奇异的光，他已经拉下“网”，一顿饭后，他会亲自过来收“网”。所以，因这份内心的笃定和骄傲，他睥睨地看了李贵几眼，而后，目中无人地朝后走。他这个姿态令李贵说不出的不舒服。想不出个具体的由头，李
第16章 收梢[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