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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说她!说说她啊!”
      余深:“……”
      临了,在保安架着季安安双臂时,季月染又发出不大不小的嘀咕,“都是一些什么狗屁玩意竟跑来会场乱认亲戚。”
      或许在座的都是看着她长大的熟人,以下令驱赶季安安和梁佩佩母女时,他们就不合时宜的发出强烈的不满。
      “月染,好说歹说她们也是你的亲人,怎么能不顾亲情的面子上赶走她们?”
      “是啊,安安是个好孩子,她也没有做错什么,你何必耿耿于怀?”
      “真是不孝,连长辈过来参加会议也要驱赶,也不知道季君临是怎么教育的。”
      台下你一句他一句,句句讨伐季月染的不是,说得好像她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可又谁知道她那几年是怎么过来的。
      她的苦难没有人看见,她的疼痛没有人感同身受。曾经娇柔明媚的季家大小姐,坐了五年的牢,尊严被践踏,傲骨被凌拆,想过一死了之,想过跪地求饶,想过能有人来拉她一把。
      她想过许许多多,却唯独没有想过出狱后还被所谓的亲戚指责。
      啊,到底是凭什么啊!
      你们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啊!
      季月染抬头,面对着众人,漆黑幽暗的瞳孔里,划过冷冽无情的光痕。
      她扯开一抹绚烂的微笑,一个一个的怼回去,“你来告诉我,‘亲人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那人搬出一副老成的姿态来说教,“亲人,是这个世界上最温暖的词,是打断骨头还连着筋的存在。当你痛苦了,你会发现第一时间赶来安慰你的是亲人;当你遇难了,你会发现真敢往上凑的也是亲人……”
      “你放屁!”季月染厉声,用粗鄙的话语呵斥。
      现在的这一群亲人,对于她来说连一个外人都不如,甚至,连一条狗都比不上。
      那人被打断话语,脸拉不下,冷哼一声,“你真是冷血怪物。”
      季月染冷笑,“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你说我冷血,你经历过绝望吗?你说我怪物,你经历过我的经历吗?”
      众人沉默不言,余深察觉她的情绪在暴动,忽然想说什么来打断她,却又被她抢先一步。
      她目眦欲裂,愤懑地瞪着前方,仿佛她能看见一般,恨不得要把那个人给灭掉,“你也算是季家的亲戚吧,从前到至今,你帮过我什么?你有什么资格张口就来说教我!我吃你家的米饭长大吗?我喝你家的水解渴吗?你怎么能厚着脸皮当着大众的面好说歹说她们是我的亲人?”
      话刚落,她又立刻抬手指着其中一个位置,又精又准的指到刚才有说话责备她的男人身上。
      季月染怒斥:“还有你!刚才说我不孝,说我爸不知道怎么教育的我。你说你有没有称过自己有几斤几两啊,竟敢说我爸的不是,还敢说我不孝?”
      那人是年过半百的男人,大腹便便的挨靠在椅子上面如猪肝色不悦地看着季月染,“我是你爸的四舅公,说你们两句又有何不妥?”
      “哈哈哈……四舅公?”季月染仰天大笑,美丽的天鹅颈落入众人的视线中,红裙加衬,美得不可方物。
      她的笑,是嘲笑、是讽刺,却又没有人觉得特别的难堪。
      “你笑什么?”所谓的四舅公不悦地出声。
      季月染笑了片刻,笑够了才止住可悲的声音,她连忙擦拭眼角的泪深呼吸几口气,“我笑你不够称。”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说你不要脸!”
      他一大把年纪被一个晚辈当着众人的面嘲弄,老脸一红,愤然拍桌站起,“你怎么这么没教养!”
      季月染颔首,冷眉竖眼道:“和你们这群没有羞耻心的亲戚讲话不需要教养。”
      一句话,彻底惹怒来自季家八竿子打不着的人。
      季月染曾经温和的样子大家都知道的,好多在场的员工和客户对她感到十分的意外和诧异。不过眼下,大家都只是闭嘴不敢言,因为季家所谓的亲戚,个个面露凶相如狼似虎。
      季月染和他们怼架的时候,余深从头到尾都没出声,这下气氛临近冰点,他以为自己可以出声主持会场,然而下一秒,季月染不依不饶,刚才说过她的人,她一个也不放过。
      “对了,刚才还有一个说季安安是个好孩子的人,我就想问问,你的眼睛是瞎的吗?耳朵是聋的吗?你看她的一举一动,听她反客为主的话,像是一个好孩子吗?你到底是收了她们多少钱,以至于让你昧着良心说瞎话。”
      清脆响亮如百灵鸟的声音传遍会场的每一个角落,她看不见东西,却也知道此时此刻那些人的嘴脸是多么的五彩斑斓。她嘴无遮拦的说出的那些话,这些所谓的亲戚浑身都不自在,个个人的心思迥异,却还是有一点灵犀凑到了一起。
      季月染变了,她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的她柔情似水,见到人都会羞涩的笑一下,然后甜甜的叫人。
      现在,她满身是刺,说她两句她就把刺竖起来扎伤所有人。猜不清、摸不透、看不穿,她的转变突如其来,与从前判若两人。
      “这里是a大集团用来谈生意的会场,麻烦与之不相干的人离开这里。”不等众人回话,季月染再一次开口赶人。
      话音刚落,原本压抑的会场开始沸沸扬扬起来,更有亲戚不把她的话当一回事,放弃计较她赶走梁佩佩母女,转而说她帮着外人赶自家人。
      季月染不屑的颔首,一身清冷地面对所有员工和客户,私自顶下所谓亲戚说她大逆不道的罪名。
      她就好奇了,作为受害者,她哪里大逆不道了。
      对于那些指责的话,她不语,高傲的伫立在灯光之下无视所有人,中央空调的风带着薄薄的冰凉袭来,连日来的浮躁慢慢沉静。
      季月染冷着脸,谛听会场的骚动,伴随着亲戚们不堪入耳的谩骂声,她嗅着飘散在空气中的红酒味微微闭上双眸,某段流年在脑海里慢慢醒来,残存的记忆碎片犹如一副泼墨画,画里的人和事渐渐鲜活。
      余深在旁好意提醒,“你这么狠心会失去所有亲人的。”
      季月染从思绪中抽身,嗤的一声笑起来,“我从一开始都不曾拥有,谈何失去?”
      余深微微皱眉睨着她,心里很忐忑,她的面目神情如同一汪绝望的死水,清风吹不起半点漪沦。
      他就这么看入神了,连外边有人走进会场也不曾发现。
      那个男人仿佛是神?,一出现,会场内所有的目光全都被他吸引了过去。
      季月染感觉到一股灼热的视线落在身上,第六感强烈,促使自己朝大门那边望去,这一望,光洁的小脸就毫无防备的落入他人的钳制中。
      来人的手劲很大,身上的味道很香,隐隐约约中,熟悉的感觉弥漫上头,她好像在谁的身上闻到过这种味道。
      “你就是季月染?”
      “是……”
      他声如朗月,让人着迷。温热的气息拂过耳边吹起零零碎碎的发丝,撩了她一池春水,脸颊一瞬就红了过去。
      她的羞涩,被回过神来的余深尽收眼底。五年前,她遇见自己的时候也是这么一副羞答答不敢看人的模样。
      时过境迁,她经历太多事情,已经很少在别人面前露出这样的姿态,就算是陆承诺,也做不到像眼前这个男人一样。
      余深的心尖,没由来就被什么刺痛一般,不知什么原因,很不喜欢今天的季月染。
      她身着一袭红裙亭亭玉立,如含苞待放的玫瑰娇艳欲滴,尤其和这个男人站在一起后,两人简直是天仙配。
      不爽之意操控了自身,余深一个跨步把季月染夺回来,并温声的说:“戚总,她是我的人。”
      戚少?挑眉,上下打量着略微发抖的女人,沉声反驳,“我怎么看她都不像是你的人,你瞧,她在发抖又似在隐忍着什么。”
      季月染接触余深会吐的这一回事只有当事人清楚。
      当即,余深松开她,“她最近不舒服,让戚总见笑了。”
      戚少?勾唇,不理会面色难堪的余深,反而玩味地看了一眼季月染,“既然不舒服,为什么还要出现在这里。季小姐,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余总该和你说过吧。”
      深沉又富有磁性的嗓音如似蒙蒙细雨闯进季月染心房,让心房内的一根根弦流淌着细润浅淡的痕迹。
      此时的会场,嘈杂中带着些许安静,纤手被握住,让她有种强烈的安全感,只不过刹那,又划过细细的忧伤,随着他离去而飞扬。
      这个男人很绅士,特别的照顾她,怕她走路摔着、磕着、碰着,每每到有障碍物的地方,都细致的提醒她小心。临近座位,他拉开椅子,轻轻扶着她入座。
      这样温柔的待遇,季月染在余深这边从来没有过。坐下后,她发自内心的给他道了一声谢,然后柔情似水的笑了笑,然后问他:“请问你是?”
      “戚少?,我的名字。”
      话刚落,季月染猛然一惊瞪大眼睛,原本幽暗的瞳孔里一片荒芜,可听到他的名字后,漆黑的瞳仁里闪过丝丝光亮。
      可是,激动过后就是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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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下堂妇[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