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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风,夹杂着沁人心脾的味道拂过脸颊,滑落的却是滴滴清泪。
      戚少?……是阿宝此生辜负的男人!
      天啊,这是什么缘分,居然让她在此遇见他……
      对了,还想起来了,戚少?好像是季家的老客户,听父亲说,从季家创业开始,戚家就一直扶持着季家,戚爷是季爷的结拜兄弟,两家是世交。
      曾经,父亲有意让她和戚家联姻。但是襄王无情神女无梦,本该是一段好姻缘的,最后因为彼此的心思不在,所以就黄了。
      “怎么了,是不是想起我是谁?”
      “阿宝……”季月染小声呢喃出声,如似一根刺刺进戚少?的耳朵里,他倒红酒的动作一顿,洒了一些在桌布上,随着深红色的痕迹隐匿,酒杯就递到了她手上。
      阿宝,也是戚少?不可触及的死门。
      如果季月染能看得见,肯定会发现他眼里的悲伤。
      他们这几人之间有太多太多的故事,从牵手到分离,匆匆相聚又匆匆而去,彼此都默默地承受着分分合合与悲悲戚戚。
      每回忆一次往事,心就痛一次,没有她\/他的日子,伴随的都是孤独与思念。
      感情的事就是要互相追逐,却又夹杂着辜负,无处诉说,独自承载沧桑,唯有感同身受的人才知其中滋味如何。
      季月染的泪水止不住,眼角湿湿的,不知是否触及了内心深处的疤,她仰头,猛的一口饮尽杯中红酒。
      这样的她,宛若青涩的小女孩在受委屈,洒落的泪湿润了脸颊潮湿了心,别样的愁绪侵着浓浓的忧伤,猛然砸进某些人的眼里。
      这时,烦躁和郁闷在余深的胸膛浓得化不开来,不知名的情绪在躁动。心,逐渐沦陷在她的忧伤里,迫切寻找那些不被在意、越来越稀薄的记忆,幻想着能拉住些许遗失的温暖。
      “你们认识?”余深问出口,不知为何,声音突然哑了些。
      戚少?静静地看着季月染,似笑非笑,“我是季氏企业的老客户,彼此认识也很正常。”
      撒谎!
      他的话刚落,余深就质疑起来,如果是彼此认识,那么刚才为什么上来就捏住季月染的脸颊问她。但是,如果不认识,那他们之间的神态又证明了什么?
      “你不信?”戚少?的气场不输余深,一句质问,就让他瞬间回神。
      余深应道:“半信半疑。”
      有些脾性,就算走到生命的尽头,也更改不掉的。
      戚少?勾唇,季月染冷笑。
      刺痛,就这么的在四肢百骸肆意蔓延,携了旧时的回忆,剪破封印,沿着筋脉涌动,将余深反复缠绕。
      季月染苦涩,某些思绪沾满眉眼,再回首,那些不堪的往事撩落如断弦的曲子,她说:“我以前,从不疑你。”
      也就那么几个字像沁了毒药的利箭,让一向骄傲冷冽的余深无地自容。
      关于和白双双的那一场花事,在那几个字里复活,试图要还原情节。
      她信他,从不过问他的一切,双双日日在余家报到,她亦是站在大门处浅笑如风。
      “所以,你为什么不信我?”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声音带着丝丝抑制不住的微颤。
      余深垂首,想不起该怎么回应她。或许,世界上最心痛的感觉不是失恋,而是心爱之人的不信任。
      他的沉默,季月染不计较,反而和旁边的戚少?说起话来,“因为我父母的关系,季氏企业所有的生意都是余深在打理,如果戚先生终止合作,我也无话可说,毕竟是我们的丑闻在前给许多客户造成了影响。”
      “我还什么都没有表示,你不用那么着急要我做决定。”戚少?掏出香烟,回眸望她,“不介意我抽根烟?”
      季月染受宠若惊懵了会儿,但很快回神应他:“没事,我能接受男人抽烟。”
      戚少?点燃香烟猛吸一口后,朝天吐了一阵烟,“我们是多年的合作伙伴,要是离开了你们,我们也不适应别家的。但是,我有个条件?”
      “你说。”季月染平静如水,没因他的话而担忧。
      “陪我一段时间……”
      “我反对!”季月染还没来得及思考,余深就抢着打断戚少?的话,他不悦地说:“你想要什么女人都可以,唯独她不行!”
      “嚯?凭什么!”戚少?恍若没有看见余深的脸色,伸出手捏着季月染的下巴,把她掰正到自己面前来,“据我所知,这个女人和你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你再纠缠,季家的生意可就要黄了。”
      貌似威胁的语气让余深一下就感觉有一把锤子捶打他的胸膛。然而,他很快就恢复如常,“戚总,纵使没有你这个客户,我余深依旧能把季氏企业打理得蒸蒸日上。”
      “话虽如此,但是余总也应该知道,季家百分之九十的生意都和我撇不清关系,我一走,结局可想而知。”
      是的,季家的生意和戚少?脱离不了关系,只要他放手,季家就会在三秒钟之内宣布破产。
      戚家的财富和余家旗鼓相当,两者都是商业界的霸主,只是戚少?鲜少有绯闻,所以关注度没有余深那么火爆。
      一直以来,戚少?的实力被外界传言都低于余深,处处被压一头。
      可是现实中,戚少?不逊于余深,甚至或许更佳也不得知。
      这条人中龙还什么都没有做,光是那么几句话,就让余深有些忌惮他,“戚总,女人多得是,你想要什么类型的,我都可以给你找来。”
      戚少?摸着好看的嘴唇,玩味似的将目光落在季月染身上,“我想要的已经找到了,就不麻烦余总多费心。”
      在余深眼里,戚少?的目光如狼似虎,恨不得把季月染这只楚楚可怜的小绵羊生吞活剥。
      为此,他很不高兴,拽起季月染往身边一带,宣告主权,“我说过了,她是我的人。”
      “呵呵……”话落没多久,季月染就忍不住笑出声,她的笑夹杂着可悲的情绪。
      一场难以忘怀的伤害,任由时光如何打磨,也无法褪去一星半点的痕迹。
      “我对你的感情从沸腾走向凉薄,中间隔着的那段日子是多么的痛彻心扉。如今我放弃了,什么都不想要了,你装这副模样是想做什么?”季月染无情的扯开他的手,转而摸索着靠近戚少?,“戚总,是不是只要我在你身边,你就依然还是季氏企业的客户?”
      戚少?玩弄着季月染细如葱段的手指,并得意地瞅了余深一眼,道:“我一向说话算话,只要你陪我一段时间,季家的生意就有着落。”
      季月染完全没有思考,直接脱口而出,“好。”
      余深就这么窝火地看着他们两,无意识的收紧指尖,“她就一下堂妇,戚总喜欢她哪里。”
      下堂妇……
      这几个字成功的勾起季月染的旧疾,它随着绝情复发,随着空气侵入肺腑,这次的痛比以往来得更猛烈。
      目光交错的刹那,戚少?读懂了季月染眼里的哀伤。他稍作思考片刻,松开她,手撑着桌子目光灼灼:“我戚少?就喜欢像季月染一样的下堂妇,又靓又瞎脾气又好,我欺负起来特别带感。”
      这究竟是夸她还是损她……
      季月染默不作声,她知道戚少?不会喜欢她,更不会欺负她。让阿宝愧疚、良心不安的男人,怎么会像余深一样心狠手辣呢?
      想到此,季月染低着头,羞答答的笑起来,仿佛很开心一样。
      这一点,彻底的惹怒余深,他本就因为戚少?的话而火气十足找不到宣泄的口子。现在倒好,季月染竟不把自己当一回事,果然够轻贱。
      她和他还在肆无忌惮的眉来眼去,尽管季月染看不见戚少?的神色,也完全没有矛盾。
      她就是那么一个人,也不管对方怎样,有没有喜欢她的感觉,会不会守护她的立场,谁对她好她就跟谁,就像一条狗,人家给点好处就使劲的摇尾巴。
      这不,她旁若无人的出声了,“我季月染会的可多了,白莲也好欲女也罢,只要戚总喜欢,我都能信手拈来。”
      戚少?勾住她的小蛮腰,眼里带着熊熊燃烧的欲望之火,开口的声音沙哑富有情欲,“你真是迷人的小妖精……”
      空调的凉风似剪刀,余深的理智被一点点剪断,他似一头凶猛的豹子,以雷霆之势夺回季月染,“你给我适可而止!”
      造一副水性杨花的姿态靠近戚少?做什么!
      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余深如刀锋利的眼神猛刮戚少?,“戚总,你名声在外,应该不会乱搞别人的女人吧。”
      他说这句话时,季月染嗤的一声讽笑起来,笑得花枝乱颤,令天地黯然失色。
      一些往事,随着他的话语冲破流年,以翻江倒海之势淹没彼此,遗落在时光里的细节,清晰得不忍直视。
      想起那几年,她咳出的血如玫瑰般殷红,这陈旧的片段就像一束飞驰的光在这个会场里重叠,余深心虚失措的脸色如纸一样白,霎时松开了手。
      戚少?背靠着椅子,满意的看着余深的神色,似觉不够诛心,张口提醒,“余总的名声远比我厉害得多,当年你为了别人的女人把自己的妻子送进监狱,名声依旧好好的,我又有什么后顾之忧?”

第23章 下堂妇[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