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开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厕所门依旧紧闭。余深不耐烦的再度敲了敲,“我让你开门你听到没有!”
没动静,尽管火气上来了,厕所里没有人回应。
余深“啧”了一声,烦躁地抓着头发,“你再不开门我可要踹了!”
这时,里面传来冲水的声音,紧接着就是门把响动。
余深退开一步,正要气急败坏的咒骂她一顿,只是门开时,出现的那个人不是季月染,而是一个像一座山的女人。
她肩宽体胖,黑色连衣裙包裹不住的两条大象腿直晃晃的映入眼帘。余深一惊,目测她的体重有四五百斤,整个厕所门都被她给堵住了。
两人对视,她冷着脸瞪着眼,双手叉腰气势汹汹,“你有病啊!这里是女厕所,你敲什么敲?”
余深那一瞬呆若木鸡,手上的东西掉落在地。
季月染呢?她去哪了!
“喂,说你呢!”胖女人推了一把余深,质问:“你让我开门想要做什么!”
“她呢?”余深黑沉着脸问。
“谁啊,这里只有我一个人。”
余深忽感觉屈辱一下涌上心头,季月染没等他回来,她真的跑了!
拳头攥得紧紧的,女人见他脸色不好,又瞥见地上掉落的东西,难得不计较他刚才的鲁莽,指着外边拐角处的休息室冷言说道:“如果你要找那个穿粉色礼服的女人,她被工作人员带到那边去了,听说是礼服搞脏了。”
穿礼服上厕所,别说一个瞎子,就算是正常人也会不小心搞脏它。
所以,余深脚步停了一下,没过多思考又转身把地上的东西捡起来。
女人的注视没有让他面红耳赤,但是门口停住的警察让他错愕十分。
警察同志朝他迈步,“您好,我们接到报警有人闯入女厕骚扰她人,烦请余先生和我们走一趟。”
余深站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他承认,此时此刻他想找个洞把自己埋起来。但是,现在的局势不允许他退缩,必须要鼓起勇气面对一众警察。
“你们误会了,我妻子生理期忘记带纸巾,我才打算把这些送进去给她……”
警察瞟了一眼,余深手中的确拿着纸巾,又问:“那报警是怎么回事?”
后边的女人走出来,面对警察的质问,她羞答答地举起手小声地说:“我一时着急才报的警,并不是这位先生的错。”
警察又面向余深,“您的妻子呢?”
提到这个,余深手握成拳,没好气地回应:“如果我知道她在哪,也不会闹出这个乌龙。”
警察记录了几句,又交代了几句才肯作罢离开。
然而此时,余深并不知道自己染上了什么负面消息,一味的怒气冲天朝休息室走去。
季月染已换下礼服,选择穿了一件大红色的长裙。她现在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精致的品着茶,外边的吵闹声,声声不入耳。
余深被一群记者堵在外边进退两难,声声质问。
“余先生,您决定放弃白月光选择朱砂痣了吗?”
“余先生,您第一次帮妻子买东西的感受是怎样的呢?”
“余先生,如果双双小姐还在,你会不会和季月染离婚?”
“余先生……”
“余先生……”
大把大把多的‘余先生堵着余深,乌压压的一众人,保安拦都拦不住。管家人老体衰,在反抗的过程中被推搡被踩踏,余深见状,整个人的气势都变了。
这次的他,没像往常那样立刻动下令锁住现场,而是盯着众人看了会儿,就仿佛没有看见他们的刁难一样,一五一十的回答他们所有的问题。
余深态度高冷,傲睨群雄,“我们余家的事轮不到媒体报道。管家,把在场的几家媒体公司全部收购,然后开除他们这一群人。”
天知道气氛为何如此压抑。
在场的几家媒体公司就在五分钟内宣布破产,然后被余深低价收购。
但是,舆论并没有因为他们的失业而停止,反而风头更甚。
余深还未抵达休息室,季月染就拄着盲杖走出来。
她一袭红裙似火,美目顾盼流波,虽有残疾,却也是绝色佳人。
她缓步前来,立于余深身旁,气质如天山雪莲,孤傲清高不可攀。
“怎么了?”她薄唇轻语,恍若百灵鸟歌唱。
风向转变,一一往她面前袭去。
一记者问:“余深帮你买生活用品,你有什么感想?”
季月染嗤的一声笑起来,“他是我的丈夫,给我买东西是天经地义的事。”
“那为什么前几年他不陪你度蜜月,反而和白家小姐走得亲近?”
季月染依旧微笑,神情微逗,“这个啊,你得问问当事人咯,我作为旁人即是不懂他们的情调。”
“你和白家小姐的关系不是很好吗?”
季月染垂眸,依旧勾唇,“是很好的,以前咱两是形影不离的闺蜜。”
“那……闺蜜和你丈夫走得近,你不吃醋吗?”
吃醋?
季月染心里掂量着这两个字,当年他们旁若无人的黏在一起,作为余家少夫人,说不吃醋是假的。
如今啊,吃个毛醋,只是心中愤愤不平罢了。因为那不要脸的小三,自己背负了所有痛苦的事,她现在恨不得刨了她的祖坟!
但是,成大事者最忌急性子。
季月染拢了拢耳边的碎发,露出明媚灿烂的微笑,装作和余深很恩爱的样子面向记者,“我那几年身子不大好,双双替我照顾丈夫几年也是自愿的。古时候有通房小妾,那时我就在想,如果她愿意,我也不介意余深纳妾。”
古时候,妾是上不了台面的,可有可无,关键时刻还可以送出去给别人换换或者打发给下人。
记者还想说什么,余深当即就冷漠地拽住她的手,“你竟拿双双比做妾?”
季月染装无辜,露出可怜小兔的模样,“如果不是妾那是什么?”
忽然想起什么,季月染故作聪明的“哦~”了一声,“难道她连个名分都没有,只是你撒性的工具?”
去,让他一瞬就陷入薄情寡义的漩涡中难以脱身。
白双双对于他而言,是清澈的白月光,不可亵玩。
季月染莫名引起的火灾,严重灼烧着他的神智,拽着她的手时几欲控制不住力度,已有青紫印记驻扎细嫩的皮肤当中。
自从白双双死后,余深最大的一个缺点就是容易暴躁。
季月染当做是感应不到他此刻的心情,继续笑脸迎人,“还有什么问题要问吗?没有的话,我们可要前往酒店会场咯。”
她是个聪明的人,知道现在什么该计较什么不该计较。很多时候,她选择压下恐惧顺着大众,因为她知道,即使在外人面前哭惨,也得不到最好的安慰,倒不如装作什么都不在意,潇洒地说出那些不为人知的事。
记者把话筒伸过来再问:“为什么你杀了人还能这么开心呢?”
这个问题一出来,所有人都愣住了。
当年的事闹得轰轰烈烈,余深一度要至季月染于死地,就算入狱,他也不曾放过。恩爱两白头,这几个字是不能体现在他们夫妻身上的。
白双双是季月染和余深的死门,触及就会万劫不复。
所有的假象逐渐回归真实,季月染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换做一副冷漠的姿态高傲的立在众人面前。记者的问题,她没有逃避,选择当着大家的面,毫无保留的说出口:
“我不会为了一个男人而毁掉自己,我是清白的。不管你们相信什么,我始终坚持着否认,我没有杀人也不会买凶杀人。季家的财富无人能及,季家的女人能屈能伸,断不会因为尘埃里的爱而魔障。我相信终有一天,真相浮出水面时,你们会为自己的愚蠢而感到悲凉。”
裂痕在冰面蔓延,沉浸的历史破蛹而出,直至淹没所有人。
说完这段话的时候,纤纤玉手已在他的魔掌中牵出剧烈的痛感,季月染也明显感觉到余深抑制不住的颤抖。
“好了,所有的问答到此结束,我们还要去谈生意,抱歉了……”
季月染是巨蟹座,巨蟹座的女人是温柔随和的,也是非常顾家、善良腼腆的。尽管记者时时挑刺,她也不会因此生怒。
但是,她的内心敏感脆弱,容易没有安全感,别人的针对,只会让她像只乌龟那样把自身缩回壳里,反而像是自己做了错事,倒过头来给人道歉。
余深的脚步仿佛被锁上了千斤重的铁球,每走一步都很沉重。
“你别磨磨蹭蹭,赶紧带路。”季月染逃离似的离开现场,恨不得脚上生风飞快闪身。
余深在一个幽暗的角落刹住脚步,季月染朝前的步伐赫然停止,差点摔得个狗吃屎,不过还是被他拉了回来。
空气中飘散熟悉的薄荷味,在这幽暗角落里更加的清新可闻。
季月染又开始隐隐犯呕,余深青筋暴起,以旋风冲锋的速度把她抵在墙边,“季月染,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我的底线,你要知道,我生气的后果很严重。”
季月染身心狂颤两秒钟便迅速回神。她扬手,摸索他的脸临摹他的唇,曾经日思夜想的男人如今靠她那么近,放在以前会让她高兴到晕倒。
第22章 季安安[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