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离说什么都不肯退让，他说地宫那儿，不是我所能去的，药怪那里，也不是能随随便便活着回来的。
“我欠了司镜，没有他，我怕是早就死在冥司了。”
“不会的。”将离拧眉，他说他已经让人跟着入冥界，只是不曾想比司镜慢了一步，可是这会儿说得再多，那也都是徒劳，是无奈，是我们之间早就错开的缘分。
“让开。”
我再度沉声，将离摇头，他说什么都不会让开，说什么都不会让我去冒险的。
“别让我恨你！”
我吼了一声，泪眼婆娑：“你明知道，我入冥宫，是断然不可能活着离开，如果能换来司镜一命，倒是好事，将离，你我之间的缘分，太浅太浅，命运终究不能将你我捆绑在一起。”
“不会的，媛媛。”将离凝声，“冥界的事情，你不能插手，过了这几天。”
“你将家神界之人，又什么可能忍受你跟我一起？”
不说情深，只说眼前的苟且吧。
“过了这几日，我替将家揽下整个冥界。”将离沉声，他便去做闲云野鹤，到时候陪在我的身边，哪儿都不去了。
这样的承诺，如果换在早前，我心底定然是乐开了花，可是现在呢。
我怕，我赌不起，我也要不起。
“让开。”
“让她过去。”白衫老人过来，压低嗓音，“是生是死，是人的机缘，将离，你明知道，她命中有大劫，又为什么要阻拦？”
“可是师叔。”
“没什么可是，让路吧。”白衫老人沉声。
将离终究让开了那条路，多年之后，我才明白，白衫老人话里是什么意思，她命中有大劫，将离妄图凭借自己一己之力，而逆天改命，为的便是替我揽下这个大劫。
我哭着往地宫去，那是冥界最神秘的地方，也是药怪常年隐居的地儿，旁人不知里头究竟有什么。
可我入了禁宫才知道，所谓的恐怖地宫，不过是众人的猜想罢了，从禁宫往下，不过是漆黑了一点，没有光线，看着略微有些怪异，其他旁的，就是阴测测，呼呼风声从耳边吹过，像是有人在挠你的耳朵。
我站在那石头堆起起来的奇怪小石堆面前，皱眉。
忽而一个老者，仙风道骨，慢慢地走出来，跟我印象当中的药怪，大秃瓢，邋遢的样子，一身奇怪味道不一样。
药怪满身清香的药味，站在我的跟前，捋胡子，朝外面指了：“小丫头，这不是你能来的地儿，赶紧走吧，我权当没看见。”
我愣了一下，摇头：“您……是药怪？”
“我还妖怪呢。”老人轻笑一声，摇头，否认他是药怪，“外头的人，总是传这样的妖言呐，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能来这儿。”
“可是我朋友，他身中冥宫奇毒，唯独只有您这儿有解药。我知道自己贸然闯入，是不好的，可是我没有办法。”
“朋友？”老人皱眉，忽而嗤笑一声，“怎么样的朋友，至于你这样，就算是死，也甘愿来这里？”
“是爱人？”
老人眼眸温柔，眼底慢慢升起一丝的暖意，他笑了。
与旁人所说，他是个凶狠老头完全不一样，倒是温煦地很。
我摇头：“他救过我的性命，也说过，要把我带出冥界，我是人。”
“倒是一身奇骨。”
老人上下打量着我，看得我略微有些不舒服，他笑笑，依旧风轻云淡的样子，摇头：“换解药，是要用你自己的身体，为我做药引，我不是善人，不做大善的事情，你可想清楚了。”
明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可我还是怔了一下。
我点头：“我知道。”
“小丫头来得正是时候，熬了一锅骨汤，你倒是可以喝上两口。”
老人在前面走着，我跟过去，才惊觉空气里有一股奇特的香味。
他慢慢带着我过去，视线落在那一锅，还在冒着泡泡的锅子里，码着满满一锅的骨头，摆成奇特的形状。
他拿出碗，替我盛了一碗，递了过来，我本不想喝，可也知道自己没有退路。
老人笑了：“倒也是不知危险，就不怕这里头下了毒药？”
“您要杀我，断然不需要这样的路子，成药引，怎么可能带着毒性呢？”我轻声道，骨汤很香，有很多的药材在里头，老人笑笑，却不多说，自己给自己舀了，说什么，他到底道行不够，还要靠着这个来维持生命。
“如果还在修炼，怕是这会儿也成了神界的人，哪能喝上这样香的汤，你说对吗？”他问我。
我点头，神界那群人，自诩道行高，其实不过也摒弃了七情六欲，说不上羡慕吧。
153、往事（7）[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