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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5 章 软肋[1/2页]

我有故人在长安 音书杳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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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靖平军。
      那自打靖平王龚敬死后,未曾在长安城中被提及的名字,如今再被提起,竟是在这等剑拔弩张之下。
      “梁元……”叶卓言喃喃自语。
      那是一个令他陌生的名字,当年他对朝中诸事没有什么兴趣,靖平军又不在长安,自然更不清楚。
      可是他看向龚太后,却从后者的表情上,看到了一闪而过的错乱。
      “你是梁错的儿子……”龚太后似难以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
      梁远州忽然笑了一下:“应该死了,对吧。早该死在朔门关的战场上,大雪埋身,不见尸骨。连户籍上都被销了名字的人,怎么该出现在这般金碧辉煌的皇宫里呢?”
      “你……”龚太后似要说什么,可她张了张口,却又终究什么都没说出来。
      梁远州此时亦上前,他的刀锋冰冷,毫无尊卑地朝向着龚太后。
      “是龚敬做的,对吧?”明明是问句,但梁远州显然已给出了答案,“与关外的异族人早早相通,以几大车的金银药草,换得一个里应外合,只为让我父亲成为一个叛国通敌的罪人,只为让北境再无人能阻止他韬光养晦,威胁长安。”
      “太后娘娘,一个戍边的将领,将自己最忠诚的部下用作了消解朝廷戒备的牺牲品,他是为了什么呢?总不会,是为了保长安无恙吧!”
      “一派胡言!”龚太后厉声喝止梁远州的话,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似乎不是扶着叶卓言,她就要整个倾倒下去。
      可梁远州却没有半点的畏惧:“我父亲,和许多一心保护大周、支持朝廷的将领,成为了一场数年阴谋的牺牲品,他们的亲人,不管是否知晓此事,都一并死在那个冬天。太后娘娘,他们一片赤诚,即便到死都不曾放下武器,他们拒异族于关外,几乎每个人都满身伤疤。他们到底做错了什么!”
      “因为太后娘娘需要一支只听命于您一人的队伍,所以那些忠心于大周的将领,便尽数要被以最残忍的方式除去。龚敬在北境秘密休整,训练一支精兵良将。娘娘在长安,以谋反之罪拔除端王府,连微臣都不得不说,娘娘久居深宫,实在有些被拘束了。”
      “你在给哀家定罪吗?”龚太后冷声,“皇帝可真是深谋远虑,为了给哀家定罪,不惜找人假扮朔门关旧人。那么多年之前的事情,就算是这位梁司长,当年不过十余岁的稚童,又能懂得什么呢?”
      “微臣不才,正在当年朔门关的战场上,就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梁远州定定地看着龚太后,如同是从黑暗中走出的修罗。横刀的刀身,甚至将殿中的烛火都映得冷了起来。
      那是杀意,他前所未有地,动了杀心。
      “梁元。”叶卓言轻笑出声,在陡然安静的殿中,似点起一束炙烤得人心慌的火焰来。
      梁远州的心仿佛被什么猛地击中了一般,他看向叶卓言,那凛然的杀意,竟是恍惚中消散殆尽。
      叶卓言冷笑:“你骗了我八年,我果然还是把你想得太过简单了些。”
      “卓言……”
      “卓言,梁远州所言非虚,你若想看,朕那里证据齐全。事已至此,你难道还不信朕所说吗?”周帝叶致拦住梁远州上前的脚步,头一次以一种带着几分关切的目光看向叶卓言。
      叶卓言摇头,踉跄着向后退了两步,还是龚太后用了力气,拉住了他。
      “骗子,你们都是骗子!”
      叶卓言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那一时,他只觉得这曾经万分熟悉的宫殿里,竟没有一个人对他说过实话。
      他苦心孤诣追求真相,在这些人的眼中,竟如同跳梁小丑一般。
      他们每个人都知道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每个人都手握着当年的证据,只有他,他做的每一分准备,走的每一步,到最后都变成为人作嫁。
      八年前在御剑山庄的庄园是这样,八年后在镌玉坊、在宫徵别院也是这样。
      “言儿,言儿……“龚太后拉着叶卓言的胳膊,带着几分担忧地看向他。
      “皇祖母向来由着你,可这回,只怕护不住你了……”龚太后声泪俱下,竟在说出这话时,果真滚出两滴泪珠来。
      叶致皱眉,猛然间提高的声音:“卓言!朕可以告诉你,当年正是母后着人将那假玉玺藏进王府里。东窗事发之后,朕屡屡救人,都是母后从旁阻止。若非有太后懿旨,那江之涌不过是太师身份,又如何能入天牢如入无人之地?”
      被埋藏了多年的真相,倒豆子一般从叶致口中倾泻而出。
      “那时天牢上下都是太后的人,朕曾在督鉴司的帮助下,好不容易才与皇弟见了一面,皇弟只让朕救你出去。他为了你,甘愿自己死在牢里。”
      “卓言,朕知道朕对不起你,若非朕晚了一步,你也不会在牢里受那样的苦。可朕这些话,句句属实,绝不曾骗你半分啊!”
      他已经不再是当年年轻的帝王,他鬓角生了许多白发,在这一时,就像是长安城任何一个寻常人家的长辈。
      他殷切地看着自己关心的皇侄,就像是孤注一掷般甚至上前,近乎要脱离督鉴司侍卫的保护。
      叶卓言看着那本该熟悉的帝王,竟从他多了许多的白发中,看出了几分不该属于这位曾经的皇伯父的陌生来。
      冷意,从脚底直上,沿着他的脊骨,流窜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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