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5年4月15日，沪市，公共租界，汇中饭店顶层套房。
厚重的天鹅绒窗帘隔绝了黄浦江的汽笛与外滩的喧嚣，室内空气凝滞，雪茄的蓝色烟雾在吊灯昏黄的光线下盘旋缭绕。
决定南海乃至华南命运的最后一场博弈，在这里进行。
长条桌旁，坐着四方代表：扶桑外务省特使小幡酉吉脸色铁青，眼神中压抑着屈辱与不甘。
大英驻华公使朱尔典爵士神态从容，指尖轻敲桌面，仿佛在欣赏一出戏剧。
法兰西驻华公使康德则显得更为务实，目光在文件上逡巡。
作为名义上的调停方和实际上的关键推手，美丽国驻华公使芮恩施坐在主位，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与达成目标的释然。
桌上摊开的，正是那份几经修改、字斟句酌的《关于涯州地位及华南局势的谅解备忘录》后世史称《惊蛰协定》。每一处措辞的修改，都代表着背后力量的激烈交锋。
小幡酉吉的声音干涩而强硬，做着最后的挣扎：“帝国要求明确写入：邓贤部必须在国际监督下，永久性拆除所有潜艇制造设施！鲲巢基地必须由观察团接管封存！这是帝国接受停火的底线！” 他试图为这场颜面扫地的撤退挽回一丝所谓的“胜利”。
朱尔典爵士优雅地掸了掸烟灰，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特使阁下，贵国提出的永久拆除和接管封存要求，已被证明是谈判的障碍，并且完全不切实际。
邓贤已经通过秘密渠道明确表示，若此条款写入，他将拒绝签署并战斗到底。难道帝国真愿意让摄津号继续冒险，让更多扶桑忠勇的帝国士兵去填涯州的绞肉机？
特别是在袁慰亭已死，护国军政府即将统一全国，而欧洲战场迫切需要每一吨钨砂和桐油的时候？” 他巧妙地用现实和欧战压力堵死了小幡的强硬路线。
康德公使点头补充：“法兰西共和国赞同爵士的意见。协议的核心是确保和平与物资通道。邓贤接受核查，限制生产规模，这已经达到了约束其威胁的目的。过分的要求只会破坏来之不易的和平框架。” 他更关心滇越铁路的畅通，不愿再生事端。
芮恩施公使适时地做最后总结，语气带着仲裁者的权威：“诸位，经过多轮艰苦谈判，这份备忘录的条款
第181章 惊蛰协定的签署[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