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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7章 奕闵:可曾看光此女身体?(二)[2/2页]

北京保卫战逆转,延大明百年国祚 孙苏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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琪亚娜身上。
     琪亚娜已经重新背过身去,对着炭盆。
     方才挺得笔直的背脊,此刻像被抽去了骨头,微微佝偻着,肩膀抖得厉害,连带着那旧棉袍都跟着颤。她攥着棉袍领口的手,指节白得几乎要嵌进粗布纹理里,手背青筋都绷了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才哑着嗓子开口,声音里裹着泪:“老夫人……请让他出去。”
     奕闵没动,只是从墙角搬了把藤椅,轻轻放在琪亚娜对面。藤椅是吴迪小时候爹亲手编的,椅面上还有几道他换牙时啃出的牙印,此刻却衬得奕闵的动作格外沉静。她坐下时,藤椅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倒打破了这窒息的静。“姑娘贵姓?”她开口,语气平和得像在拉家常,仿佛方才什么都没发生,“看姑娘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士。”
     琪亚娜的肩膀僵了僵,好半天才从喉咙里挤出三个字:“琪亚娜。”声音短得像被剪断的线,尾音却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像受惊的鸟在巢里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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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琪姑娘。”奕闵点点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腕上的沉香佛珠,那佛珠是她嫁过来时,婆婆给的,据说开过光,此刻被摩挲得发亮。她的目光在琪亚娜身上逡巡片刻,没去看她紧裹的棉袍,也没提方才的事,只落在炭盆里渐渐旺起来的火苗上。就在这时,门口传来轻微的响动,她抬眼一看,吴迪不知什么时候又站在了那里。
     他许是在柴房门口站了许久,头发上还滴着水,沾着几片草屑,脸上的泥水没擦干净,像幅被揉皱的画。脸色白一阵红一阵,眼神躲躲闪闪,不敢看琪亚娜,却又忍不住往这边瞟,那点少年人的倔强早被慌乱啃得干干净净,只剩下手足无措的窘迫。
     奕闵突然笑了,那笑声很轻,像檐角滴落的雨珠砸在青石板上,“迪儿,看够了?”
     吴迪猛地回神,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脖子一梗,脸“腾”地红了,从耳根一直蔓延到脖颈:“谁、谁看她了!”声音都发飘,连自己都骗不过。
     “没看?”
     奕闵慢悠悠地转着腕上的佛珠,目光轻轻扫过琪亚娜裹得严严实实的棉袍,又落回吴迪身上,“没看,人家姑娘会把自己裹得像刚从冰窖里捞出来的?没看,你方才在院里踩进泥水里,连鞋掉了一只都不知道?”她的声音顿了顿,突然沉了沉,像雨落在深潭里,“吴迪,你爹教你的‘男女授受不亲,是让你拿来看戏的?”
     吴迪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比炭盆里的火星还红。他攥着拳头往身后的门框上砸了下,“咚”的一声,震得门楣上的灰尘都落了下来。“娘!我不是……我没故意要……”他想辩解,可话到嘴边,却觉得苍白无力。他确实看见了,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那画面已经刻进眼里了。
     “不是故意,就能让琪姑娘的难堪少一分?”奕闵打断他,佛珠停在指尖,目光里带了些冷意,“当年你爹在钱塘江跑船,撞见落水的女子,都知道背过身去递件蓑衣,再喊船上的婆子来帮忙。你倒好,揣着你那点莽撞当血性,把人家姑娘的体面踩在泥里——这就是你学的‘硬气?”
     吴迪被噎得说不出话,喉结像被什么东西堵住,动了半天也没发出声。他下意识地又往琪亚娜的方向瞟了一眼,只看见她依旧佝偻着的背脊,那背影单薄得像片随时会被风吹走的叶子。
     他方才只觉得那烙印触目惊心,像块丑陋的疤,此刻才后知后觉想起她回头时眼里的羞耻——那不是恨,是被剥光了衣服扔在人前的难堪,比刀子扎人还疼。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了一下,又酸又涩,还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慌乱,比挨了母亲的骂更让他难受。
     炭盆里的火渐渐旺了起来,映得墙上的影子忽明忽暗。琪亚娜始终没回头,只是攥着棉袍的手,似乎又紧了些,指节泛白的地方,竟透出些青来。窗外的雨还在下,敲打着芭蕉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像谁在低声啜泣,把这满室的沉默,拉得又长又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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