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后巷堵住他,从怀里搜出吴启强抢民女的 “妾室文书”,盖着苏州府私章,赫然是吴良才纵容的铁证!
朱祁钰捏着文书,指节泛青,舱内静得能听见江潮拍岸。
琪亚娜打破沉默:“这知府如此胆大,莫不是有靠山?” 朱祁钰望向窗外,江月初升,银辉洒在水面,“靠山?朕才是他最大的靠山!若连朕的话都不听,要这官吏何用!” 说罢吩咐:“传朕口谕,着苏州知府吴良才明日巳时,带全衙官吏,寒山寺前听训。” 暗卫领命而去,舱内只剩江风穿舷的轻响。
夜渐深,舱内烛火摇曳,苏和给朱祁钰换茶,茶汤在盏内晃出细碎金波。
“陛下要在寒山寺办这事?” 苏和轻声问。朱祁钰端起茶盏,茶水微烫,恰如他心头火气:“寒山寺听民声,那便让官吏也听听 —— 朕的江山,容不得鱼肉百姓的蛀虫!” 也平趴在舷边,望着江面渔火,突然说:“草原上,头狼若护不住羊群,会被群狼咬死。” 朱祁钰闻言,望向江南夜色,似要把这灯火里的暗流,都看个通透。
次日巳时,寒山寺前,吴良才领着官吏们战战兢兢候着。
朱祁钰身着素绸长衫,缓步而来,身后跟着琪亚娜、苏和几人,倒像个走江湖的。
吴良才刚要下跪,被朱祁钰抬手止住:“不必跪朕,跪跪你治下的百姓。” 吴良才懵在原地,却见朱祁钰掏出那纸 “抢民女文书”,掷在他脚下:“这是你纵容的‘政绩?江南百姓,是让你这般作践的?” 吴良才磕头如捣蒜:“陛下恕罪,犬子顽劣,下官管教不严……” 朱祁钰冷笑:“管教不严?是你纵容包庇!你可知,你纵容的是官吏的贪婪,寒了的是百姓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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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落,昨日被抢的姑娘爹娘挤在人群外,哭着喊冤。
朱祁钰招手让他们过来,吴启躲在人群后,不敢吱声。朱祁钰望向江南官吏:“朕微服至此,不是为看你们鱼肉百姓!江南是大明的江南,百姓是朕的百姓,谁再敢欺民,朕便摘了他的乌纱,剜了他的黑心!” 这话震得鸦雀无声,吴良才连喊 “罪臣该死”,吴启被拖出来,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处置完吴启父子,朱祁钰又望向寒山寺方向,对官吏们道:“寒山寺的钟,不止为祈福,也该为你们敲敲警钟。” 说罢,领着众人往寺内走,晨钟撞响,浑厚声波漫过寺墙,漫过江南烟柳,似要把这世道的不公,都震得稀碎。
进寺时,昨日编竹篓的老汉又在,见朱祁钰拱手:“客官,帝王真听了民声?” 朱祁钰还礼:“老伯放心,朕听着了,也记下了。” 老汉笑了,眼角皱纹挤成沟壑:“记下就好,咱百姓要的不多,就盼日子安稳……” 这话像根针,轻轻刺在朱祁钰心上 —— 微服这一路,见了抢民女的恶少,见了谄媚的公差,也见了百姓眼里的期盼,他终于明白,帝王的 “听民声”,不该只在诗里、在殿上,该在这烟火巷陌,在百姓哭与笑里。
日头渐高,寺内香火袅袅。朱祁钰站在“枫桥夜泊”诗碑前,望着“江枫渔火对愁眠”,忽对苏和说:“该让吴良才抄百遍《枫桥夜泊》,治治他眼里的贪、心里的盲。” 苏和点头,望向也平与阿吉追跑的身影,又望向琪亚娜倚栏远眺的侧影,轻声道:“这江南,经此一遭,该醒了。”
朱祁钰没接话,目光穿过寺门,望向江南无尽烟柳,他知道,微服的路还长,治世的路更长,而这一路的哭与笑、恶与善,都该被帝王揣在怀里,带进朝堂,融进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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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8章 路边百姓:你看看,又是那个财主家的跑来耀武扬威的了[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