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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5章 烛下读《三国志》·高平陵[1/2页]

北京保卫战逆转,延大明百年国祚 孙苏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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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更的梆子声刚过,暖阁里的烛火忽然跳了跳,将朱祁钰的影子投在墙上,拉得又瘦又长,像根绷到极致的弦。
     他指尖捏着的竹笺已经泛潮,是军器监刚递上来的火器清单,墨迹洇透了纸面——“现存佛郎机铳三百二十门,皆为永乐年间旧制,十之三四已不能用”。
     “啪”的一声,竹笺被按在案上,压住了摊开的《三国志》。
     书页上“曹爽兄弟扈帝谒高平陵”一行字,被朱笔圈了三道,墨痕深得像是要刻进纸里去。朱祁钰盯着那行字看了半晌,忽然抬手揉了揉眉心,指腹蹭过眼角的酸涩——他已经对着这卷书坐了两个时辰,窗外的海棠树影在窗纸上晃,像极了史书里写的“洛阳城头乱影幢幢”。
     “小禄子。”他头也没抬,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
     守在门外的小太监慌忙挑帘进来,见皇上指着案上的书,忙低眉顺眼地应:“主子是要添灯油?”
     “不是。”朱祁钰的指尖点在“司马懿称病”四个字上,“你说,这人要是装病装得久了,是不是连自己都忘了本来没病?”
     小禄子愣了愣,他是个没读过书的,只知道皇上这几日总对着这本旧书出神,有时会突然笑,有时又会盯着一处发呆,吓得人不敢出声。此刻见问,只能含糊着应:“奴才笨,只知道龙体要紧,装病哪有真病熬人。”
     朱祁钰倒笑了,笑声在空荡的暖阁里打了个转,显得格外寂寥。“是啊,熬人。”他重新看向书页,眼前却浮现出徐有贞第一次兵变前的模样——那老狐狸也是这样,天天托病不上朝,府里却夜夜灯火通明,直到兵临宫墙,他才知道对方早已串通了禁军统领。
     “曹爽……”他低声念着这个名字,指尖顺着“爽信桓范言,欲奔许昌”的字句划过。史书写曹爽当时握着皇帝的车驾,手里有天下兵权的调令,桓范劝他“挟天子以令诸侯,洛阳可复得”,可这草包竟对着司马懿派来的使者哭:“我只要还能做个富家翁就够了。”
     “蠢东西。”
     朱祁钰忍不住骂了句,声音里带着点恨铁不成钢的火气。他想起自己刚登基那年,也先的铁骑围了京城,满朝文武都劝他“暂避锋芒,南迁南京”,那时他也是握着调兵的虎符,却差点被“安稳”两个字说动。若不是于谦揣着兵符跪在太和殿前,红着眼喊“陛下一走,大明就真的完了”,他如今怕是也成了史书里“弃城而逃”的笑柄。
     烛芯爆出个火星,溅在书页上,烫出个小小的焦痕。朱祁钰慌忙用袖口去擦,却把那处记载“司马懿闭城门,据武库”的字迹擦得更模糊了。他盯着那处焦痕,忽然想起爷爷朱棣夺位时的旧事——当年靖难之役,爷爷带兵打到南京城下,头一件事不是攻皇宫,是先占了武库。等朱允炆的旧臣们反应过来,宫里的刀枪弓箭早就空了,只能眼睁睁看着燕军踏破城门。
     “武库……”他喃喃自语,忽然起身往墙边的架子走。那里摆着几样兵器,有父亲朱瞻基用过的弓,有他自己少年时练的剑,还有一把锈迹斑斑的火铳,是土木堡之变后从瓦剌人手里缴获的。他拿起那把火铳,枪管冰凉,枪口的锈迹像块疤,触得人指尖发麻。
     “当年曹爽要是握着这样的东西,”他掂了掂火铳的重量,“会不会不敢那么痛快地交兵权?”
     小禄子在旁边大气不敢出,他记得这把铳是皇上特意留下的,说要“见物思耻”。那年土木堡,明军的火器比瓦剌人的弓箭先进,却因为指挥混乱,成了对方的战利品。皇上登基后,好几次对着这把铳发呆,有时会突然问“军器监今年造了多少新铳”。
     朱祁钰把火铳放回架子,转身时带起的风,吹得案上的《三国志》又翻了页。这次停

第615章 烛下读《三国志》·高平陵[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