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钰看向桌子上的《三国志》:我该怎么办?改革还是别的
暖阁的门从里面闩上时,卫长国的脚步声刚消失在回廊尽头。朱祁钰背对着门板站了片刻,指尖还残留着门闩的凉意,像块冰,顺着骨头缝往心里钻。
案上的烛火跳了跳,将《三国志》的封皮照得发亮。那书不知放了几日,边角蒙了层薄尘,许是前日翻阅时随手搁下的。他走过去,指尖拂过“三国志”三个字,墨迹被岁月浸得发暗,倒比案上的奏章更显沉郁。
“朕该怎么办?”他对着空无一人的暖阁低语,声音落在烛火里,碎成了点点火星。
视线落在书页上,恍惚间竟看成了爷爷朱棣的笔迹。那年他还是黄口小儿,在东宫偏殿见过爷爷的御笔——笔锋如刀,写“清君侧”三个字时,墨汁几乎要透纸而出。他那时不懂,只觉得爷爷眼里的光,比奉天殿的龙椅还要灼人。后来才知道,爷爷是提着刀,从南京杀到北京,踩着方孝孺的血坐上的帝位。
“方孝孺……”朱祁钰喃喃出声。史书里写,爷爷登基那日,召方孝孺写诏书,那老臣披麻戴孝闯进来,骂声震得殿梁发颤。爷爷说“你不怕诛九族”,方孝孺梗着脖子喊“诛十族又如何”。最后,那十族的血,染红了南京城的半边天。
他忽然想起徐有贞第一次兵变时,也是喊着“清君侧”的口号。那时皇兄朱祁镇刚被也先放回来没多久,宫里流言四起,说他这个“代宗”该还位了。徐有贞就在那样的风口浪尖上,带着三百死士撞宫门,喊的正是“诛奸佞,复正统”。
“奸佞?”朱祁钰扯了扯嘴角,指尖叩在《三国志》的“魏书”卷上。那里写着司马懿如何装病避祸,如何在高平陵政变里一夜翻盘。爷爷当年清君侧,是真的有“奸佞”,还是借了个由头?徐有贞喊着诛奸佞,他要诛的,到底是汪皇后的外戚,还是他这个碍眼的皇帝?
烛火噼啪一声,映出他眼下的青黑。他想起漠北边境那次,阿依娜站在帐篷外,风把她的红裙吹得猎猎作响:“你们朱家的天下,就是这样抢来抢去的?我父汗当年跟朱棣爷爷打仗,输了认栽,可你们自己人斗起来,比草原上的狼还狠。”
那时他还嘴硬:“我大明的事,不用外人置喙。”可阿依娜冷笑一声,指着远处赵岩旧部的帐篷:“徐有贞跑了,赵岩死了,可这些人还在。你今天放他们一马,明天他们就敢学你爷爷,再喊一次‘清君侧。”
指尖猛地收紧,攥得书页发皱。他想起父亲朱瞻基在位时,瓦剌还不是也先掌权,是马哈木父子。那时爷爷留
第614章 朱祁钰看向桌子上的三国志:我该怎么办?改革还是别的[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