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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风,黑风……不要去!”
     白影醒来的时候,马车颠簸摇晃,看不清车中人的面容,却能看清女子秀美的轮廓。
     淡淡的白菊清香萦绕在他鼻尖,而后蔓上心扉。
     铜川慕容府大门中开。那女子的马车摇摇晃晃驶入正门。
     白影伤势好转后换了车,被仆从带入偏苑客居。
     楼台牌匾上写着“芳菲尽”三个字。木芙蓉开了粉白的花,与娇贵的玫瑰丛张在一起,清雅与娇贵,美不胜收。
     此处院落,总有三五婢子来打扫,素日整洁,纤尘不染。
     “先生在练字啊?打扰了,我是沐雨斋的关雎,奉夫人之命来送些东西给先生。”
     小丫头梳着双丫髻,一身红梅墨染的裙装,提篮站在窗外,笑起来梨窝浅浅,温柔可人。
     她口中的夫人,便是当日路过原野,将自己救回来的女子吗?
     “多谢夫人厚爱,不知夫人何时有空,在下想当面致谢。”
     “‘救死扶伤本是我们九黎……夫人娘家的家训,先生不用放在心上,您早些养好身体,便算对我们夫人致谢了。”
     小丫头伶牙利齿,说完便三步一蹦,五步一跳地离去,边走还边掩嘴轻笑,仿佛遇见了什么值得高兴的事。
     白影目送她出院子,看着手中沉甸甸的锦盒,心中淌过暖流。
     他把锦盒里的药膏放在窗台上,一直不用,还时常半夜在院里练剑,吹凉风。
     有时被秋雨淋透,裹着湿衣棉被倒头睡去。
     “芳菲尽”并无婢子仆人留待伺候,也没人管他怎么作践自己。
     可白影不信那位夫人不知道。
     只恨习武之人身强体壮,第二日起来,被褥就被他捂干。
     背后长长的伤口还有些隐痛。
     此次与怀源陶丞交手之后,那些人至少要消停半年,不敢再找玉明巅的麻烦。
     “虎爪手”的功夫倒是名不虚传。若非关键时候,黑风帮他了那一招,他绝活不下来。
     可奇怪的是,背后的伤口本该流脓发炎,却也没有,反而日复一日得愈合长出新肉。
     夫人从没现身,丫头也不再来送药。
     临到月末,白影身上的伤势大愈,故而更有本钱作天作地。
     沐雨斋阁楼的窗扉被人叩响那天,许氏吓了一大跳。
     那个面容清俊的男人倒挂在梁上,一把捂住她的嘴。
     “别怕,是我。劳驾问问,许夫人睡了吗?”
     许氏睁着水光潋滟的大眼睛,闻言微怔。
     此时她穿条旧裙,发髻散放,妆容不整。
     这条旧裙是她出嫁前阿妈亲手绣的,穿了多年,一直舍不得扔,被丈夫笑过很多回。
     难道她们九黎圣女的打扮,放到铜川来就这么像丫鬟?
     许氏满脸黑线。
     “袁儿,怎么了?”
     屋里传来男人睡意朦胧的嗓音。她忙拉开白影的手,沉稳地回应道:“无妨,有只夜枭迷路,扑到我窗台上。要不然我捉了它,明早给你煮汤?”
     白影闻言,脸上浮现出戏谑的笑意。
     “还是放过它吧。”
     男人闻言轻笑
     帘帐后传来窸窸窣窣穿衣的动静,男人似乎出来寻她。
     “也给我的舌头一条生路。”
     许氏忙关上窗扉,还没回身就被人从背后拦腰抱起。
     “身子这么凉,还不回床上暖暖。”
     许夫人敷衍地笑笑,目光总往窗外瞥。
     直到瞥见有道像飞鸟闪过,她狂跳的心逐渐平静下来。
     

风流[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