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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怎么了?”
     “方才被那夜枭吓着了。”
     男人挥袖吹了灯。
     “无妨,为夫陪着你……”
     “你明天还要出去,早些……”
     “知道了。只怕是夫人嫌弃我了,待为夫……”
     夜深之后,屋里人语渐渐被耳边风声吹散。
     男人立在漆黑的窗外树梢,身影已被浓墨枝叶遮蔽,狐狸似的眼眸里,光芒冷寂。
     檐下空院里还点着灯。
     淡雅的秋菊落英入土,终于埋葬了这一季的芬芳。
     笠日一早,洒扫婢子再入“芳菲尽”之时,阁楼中人走茶凉。
     没人知道那位被夫人救回来的白衣侠士何时离去了。
     “夫人,今日梳堕云髻可好,公子不在府里,咱们可以家常些。夫人。夫人?”
     侍奉梳妆的丫鬟见镜中女子神色呆滞,便多唤了她两声。
     许氏回过神来,无精打采地说:“随便吧。”
     丫鬟便笑了。
     “夫人不用担心,等公子找回大小姐,很快就会回府了。”
     许氏浅笑,淡淡的酒窝里藏着天真质朴的情愫。
     “是啊是啊,很快回来,很快又离开。你们铜川的女人都这么可怜吗?总是等着男人回家。”
     “在我们九黎,夫妻到哪儿都是一起,就像,就像比翼齐飞的大雁。”
     女子欢脱地抬起双手,不留神竟把丫鬟才拿起的胭脂盒打翻。
     初为人妇,那活泼的少女性子还没彻底收敛。
     绯红的细粉被风卷如空中,化成了天边的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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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暮时分,迢迢山道上旗帜招展,人影被落日长长地拉开。
     树头枯叶凋落,秋风一吹,落得行人满肩。
     玉明巅山门前,红衣少年又喝得烂醉。手腕上系挂着空酒壶。身子侧躺在玉明巅山门的牌坊上,外衣松散,袒露结实的胸膛。
     迷迷糊糊之间,瞥见归人身影。
     “谢逆麟,你怎么就死了呢?”
     少年才说了一句话,翻身哇呀大吐。
     废料从丈高门一泄千里,若非白影躲得及时,定然遗臭万年。
     “你这杀材还活着,我为何要死。”
     “问你,黑风回来没有?”
     红衣少年摆了摆手,肩膀一耸,又要飞流直下三千尺的架势。
     吐完整个人都清醒了。
     他揉了揉眼,见那不知何时遇到身边的男人,吓得翻身从牌坊上滚下来。
     “我去,谢逆麟,你是人是鬼?!”
     “鬼。”
     白影没好气。
     有时候他真不明白,这个成天烂饮烂醉的酒鬼哪里来的底气,敢当着满山兄弟的面放言:
     三年之内,我孙澈必要名扬天下,娶慕容大小姐为妻。
     “哈哈哈,你没死真是太好了。兄弟,你也有福了。”
     “也?”
     白影笑笑。
     看来黑风已经无碍。
     他松了一口气,跳下牌坊,转身进山。
     “你要去敬蟾殿吗?”
     背后孙澈赶上来,抬手攀上白影的肩头,绿蚁酒气扑鼻而来。
     白影便扶了他一把。
     “劝你现在先别去。”
     “为何?”
     “怀源来人……嗝……这会儿师父正在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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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