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煦煦,花开烂漫,凉亭内,一男一女相对而视,男子右手持扇兴致连连,女子面色微红垂眼欣笑,笑谈甚欢。
“果真是虎父无犬女,如今妙言你顺利入得清沩城,若是素怡得知定也会为你欢喜。”
李妙言闻言笑容骤失,望向亭外眼露惆怅。
“可惜素怡公主却是未能前来……”。
南寻忆心中一动,眸色渐是黯淡,面容露出一丝愧疚,素怡对他之好自是世上再无人能及,若非自己私心太甚,孤身而来倒却不忍欺瞒于她,转念一想,小宝嘴甜心细,此刻化为自己模样怕比自己更招她喜欢,自己虽是一直表面万事顺从,但素怡明白二人心中如有窗绸为隔,他从未允许她入得他心中,南寻忆却不知小宝此时胆战心惊,不敢懈怠,纵他模仿南寻忆形神不差,却也怕小失疏漏,他虽百岁有余,毕竟未谙男女□□,只得依依顺从,再加以公事推脱,这日子也是万分难过。只是这妙言与素怡姐妹情深,她日二人相见一叙过往,这事岂不被素怡所知,自己得让她替自己隐瞒,南寻忆皱眉,以她与素怡关系自己又该如何才能让她主动隐瞒呢?
李妙言仍是出神未有察觉南寻忆异样,心中轻叹,岁月流转,自其外出拜师之后与素怡便再无相见,又加之素怡身体愈发病弱,后多居于千药堂,细细算来二人已是三年未见。李妙言本想着入了清沩城,此后相见愈是无期,未曾想竟在此遇到南堂主,甚是让人高兴,过去二人相处之景不由重现眼前。
李妙言自幼天资过人,兄妹三人之中爹爹最为疼爱,自小~便随其父出入宫中,因其孤傲不喜与凡庸之人为伴,而素怡公主貌美无比,国主最为喜爱,自也孤傲,二人性情相似,相交甚好,又因素怡比其年长三岁,素怡怕私下便让李妙言唤其为姐姐。素怡平日虽是骄纵刁钻,便对李妙言却是极好。可惜天妒红颜,素怡自出世之时便患有无名怪症,每隔一段时日便全身痉~挛,头痛欲死,国主自公主出世后便一直寻医治病,一直无人能治,曾求至千药堂,而那时南堂主外出游历一直未归,后来其父长寻得一法宝,血破石,将其注入素怡身体,护其心脉,虽不能根除病患,却也减少发病次数,素怡这才安然长大。因经年累月与药灌为伍,原本一娇柔女子也被折磨暴戾,宫中本就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更让素怡郁郁寡欢,好在妙言经常开导,二人更加情好。李妙言也一直认为二人姐妹之情牢固如,直到后来她才明白这种情谊被别的一切发生变化,始于七年前,素怡身体不适,国主带其前往千药堂治病,后身体恢复便又回至西河国,便从那时李妙言发现素怡性情渐变温婉,与其说话时常凝望窗外,心事得重重,问其原因,素怡只是羞涩垂头,闲时无事便是作画,却又从不将画将其观看。后一次素怡病发,南寻忆踏雪而来,李妙言便是那时知晓南寻忆,那情景一直深藏于心,她突然明白素怡的以往,只是素怡已对其动情,自己不能这么做,而后几日南寻忆一直与素怡为伴,而她因与素怡的关系,也与南寻忆相识,不知何原因,五年前素怡病情愈重,几至,幸得其父用法力暂时压制一路送至千药堂,后便常待于千药堂。李妙言明白,此后忘却杂念,一心修炼,这世上只有一件事情在等她,便是入清沩城,拜掌门为师,本来一切都好好的,可是直到那日那人又出现,她尘封已久的感觉又涌了出来,她怎么也挥斩不去,她一直想躲避着,可是还是忍不住,无数个日夜,在那门外偷看,看着她与众人的潇洒姿态,每当忍不住要踏前一步之时,她又立即明白转身离去,说服自己一切与自己无关,只是没想到,南寻忆
“南堂主,素怡公主她的旧疾……”李妙言方一开口却又后悔,先前听爹爹曾说素怡公主身体渐好,南堂主医术天下第一,这旧疾定已治好。自己怎会这般问?这岂不是怀疑南堂主的医术?他莫不会不悦?
南寻忆闻言摇扇微停,思绪打断,面容未有怒气,眸中却闪过一丝慌乱,垂首抚摸腰间一明黄香囊,神情隐现几分痛苦,半响而后,轻“嗯”一声,遂即迈步向前,望于眼前桃花,甚是感慨“清沩山灵气至极之地,不知这清沩城的桃花又有何不同,若是就这般凋落,甚是可惜……”
“南堂主,你莫不是……”李妙言细眉微挑,眼露深意,南寻忆折扇一合,轻拍于手,侧首点头“妙言你可愿帮我一次?”
李妙言怔了怔,从未见过其这般神情与自己说话,情不自禁点头应允,她曾有幸见过南寻忆在宫采过桃花,素怡那时捧玉瓶协助。
南寻忆欢愉一笑,挺身望着桃花,痴迷而起,却未知身旁之人亦是痴看于其。
另一处,屋内咚咚嚓嚓,油烟冒起,众人正是忙碌,月儿正提起一桶清水倒入缸中,边是叮嘱站在缸边胡千隐莫又掉入缸中。
“吱吱吱……”千隐见状双翼扑闪,从水缸边飞起,以恐水溅湿羽毛。忽地一人匆匆而来,望了两眼,见着月儿不由分说便将月儿拉走,月儿抬眼见是薛苡芙,当下高兴,正欲开口。
薛苡芙食指抵于唇边“嘘”出一声,挤眼示意月儿莫要出声,
月儿见其神情频频点头,恐以出了大事,立即跟随其出来。
“师姐,你慢些,究竟发生何事?为何这般着急?”薛苡芙拉她出门便一直往外赶去,不先道缘由月儿自是奇怪。
“月儿,你只管随我先去,到了便知。”薛苡芙说着愈发加紧脚步。
月儿虽是不解,亦只能跟随,许久二人奔至后山,月儿生疑,师姐怎将自己带来此处?而且这时她本应好好练功才是,难道是良祁师兄又让她休息?正想时,却见桃花林中挤满各弟子,皆朝近邻河岸看去,似在观看什么,不时议论。月儿疑惑更甚,怎么大家都休息了?望向薛苡芙,以待其有解释,岂料薛苡芙未有分说便拉着其径直挤入人群之中。
“苡芙,月儿,你们可算来了,快瞧……”楚京墨见着二人忙指向河畔,面容难掩兴奋之色。
月儿禁不住皱眉,遥望河中,却见一白衫男子正泛舟河畔,另一白衣女子站于其前,双手所握什么,桃花飞落,漫漫如雪,花瓣相聚,似绸带一般围绕女子。
月儿吃惊,此翻场景不正是南寻忆在采集桃花,暗想这南寻忆当真不忘其医者之心,再细看那女子,月儿惊呼“李妙言?”这是怎么一回事?李妙言怎会与南寻忆一起,他二人莫非相识?月儿暗忖若是如此,可为何未曾听南寻忆说起?且这些时日却也未见李妙言所来,可眼前却是二人无疑,细想一翻,双眉愁锁,仍无头绪。
河畔风掠,南寻忆横吹长笛,风逸潇洒,李妙言衣袂飘然,绝美含笑,众弟子竟亦看痴,一时无声。
半刻后,楚京墨不禁脱口而出“此二人真是绝配……”
月儿二人听得心中一颤,再一同看去,亦是承认,李妙言虽无素怡公主貌美,此刻美景佳人却也竟是那般般配,二人心中诸般滋味。
桃花渐无,南寻忆收起长笛躬身谢道:“妙言,今日多谢帮忙。”
“南堂主,不必言谢,既事已结事,我需去练功,就先行一步了。”李妙言垂头小声说道,想至方才情景,不敢直视于他,竟不知此时面色早已徘然,双耳滚烫非常,未等南寻忆应言便一人垂头快速离去,全然不理其它弟子议论之声,南寻忆见其背影,双眉一沉,暗想若不是知道她明白素怡猜忌心重,今日这一行事。它日其与素怡相遇应不会提起与自己相遇一事
42.误会[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