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红日徐升,几许初寒。
屋内,月儿趴于床前,面露疲倦,千隐正双脚踩于月儿后背,在其背上翻来滚去,以帮其活络筋骨,月儿欣慰一笑,想是起身梳洗,却又觉舒坦至极,禁不住双手抱被,贪恋睡去。
忽而门外一阵声晌将其惊醒,月儿勉强睁眼,迷糊之中听得一人在外急呼其名,细听才知那人声音却是薛苡芙,暗疑师姐怎这时辰来了,本欲起身,千隐却是“吱吱”两声,闪身飞起,将门打开,薛苡芙见着千隐顺势将其抱入怀中,径直奔至月儿床边欢喜道:“月儿,你可知昨日我竟见到谁了?”薛苡芙本想昨夜便来告诉月儿南寻忆到来之事,怎奈夜宴过后时辰已晚,便一早赶来将这好事告于她。
此时月儿浑身酸痛,侧起身来无力道:“师姐,昨日不是葑族长前来吗?怎还这般问来?”
薛苡芙见其毫无兴趣,急道:“月儿,你可知此次前还另有一人,此人你我皆是熟悉?”
“哦?”月儿茫然,此次葑夙带领葑氏少数族人来此,其自入天镖门以来却还真未有接触过葑氏族人,这其中怎会有熟悉之人?月儿暗想一阵遂是摇头,看来这师姐又是在戏弄自己。
“师姐,莫要与我说笑了,今日我实是困乏,望师姐饶我一次,让我稍加休息吧。”
“哎呀,月儿,师姐我所说当真,你也定是想见此人,师姐便不与你啰嗦”薛苡芙见其乏累也不与其逗乐,却是诡异一笑,弯身在其耳畔轻语道:“那人便是南-寻-忆……”
“什么?”月儿闻言当即清醒,南寻忆是天下第一神医,此时他理应在千药堂治病救人才是,又怎会随意离开?再者,其来清沩城又所为何事?月儿想着,愈发狐疑。
薛苡芙却言南寻忆确是与葑族长一起来清沩城,至于其为何会与葑夙一起亦是疑惑不解,但看二人举止,却可肯定二人关系非浅。
月儿仍是未能相信,反问道:“即是如此,那南寻忆来此又是所为何事?再者,小宝信中并未提及南寻忆会来清沩城,师姐,你这次又是拿我逗笑不是?”
“这……”薛苡芙一时应答不上,昨日南寻忆等人一直由四大长老相陪,自己未寻得机会与其相谈,这才一早便急来告之月儿这一好消息,月儿倒好竟是不相信,虽说自己平日逗耍其是不少,可也不能不相信我所说,心中不免失落。
薛苡芙望了一眼门外,起身道:“罢了,师姐我也不再与你争辩,你若是不信待会便自己去好生瞧瞧便知我所言是否戏言,我需赶回去了。”说罢,神情露出一丝不悦,将千隐塞入月儿怀中转身便是离去。
“哎,师姐……”月儿未料师姐竟会如此生气,暗思莫非她方才所说莫非是真?南寻忆当真来到清沩城?忙起身正欲追赶,却已太迟,薛苡芙已是远去。
“唉……”月儿幽叹一声,暗道无论事情是否为真待会都得与师姐赔个不是,突而月儿又觉口中干渴,便至桌前,倒出茶水,正欲一饮,忽地听到一人说话。
“哎呀,原来月儿这般不希望我来此地啊,枉我还是那般想念你们呢?”
月儿闻言当下一惊,这声音她早已铭记于心,心中欢喜,莫非真是他?月儿迅速转身,只见一白衣男子手抚长发,正一脸笑意地望着她。
“南寻忆?”月儿一慌,虽有些意料之中却仍不免有些不敢相信,手中茶杯瞬时掉落,还未回神之时,只觉一人影忽闪而至,探出右手,茶杯安然落于纸扇之上。
南寻忆顺势端起茶杯,紫眸一弯笑道:“月儿,这可是给我喝的?”
月儿仍是木呆,未等其回应,南寻忆便将茶水一饮而尽,眼神露出一丝遗憾。
“这清沩城的茶水确是一般,下次再来需得带些我的药茶,月儿喝了,定会喜欢。”说着,南寻忆将茶杯轻轻放回桌面,坦然坐下。
月儿仍是心慌意乱,此时虽有千思愁凝却是一语难言,而怀中千隐见着南寻忆,双眸突地闪过一丝异色,扑闪双翼慢是飞至南寻忆面前,上下打量一翻,忽而落于南寻忆右肩,不停轻蹭其面颊,南寻忆亦是抬手抚摸千隐毛发,眸中露出怜爱之色,一人一兽好似认识一般。
月儿见此却是暗自担忧,南寻忆性情善变,恐千隐冒失将其惹恼,遂小声道:“千隐,快回来,莫要惊扰客人……”
千隐“吱吱”两声,眸露不解。
“月儿,就让其这般吧……”南寻忆反似享受,不停戏逗千隐,千隐似乎也很是喜欢南寻忆,月儿见此自是安心。
月儿站立其侧暗暗望着眼前之人,仍觉一切如梦,本以为入了清沩城便难有机会相见,未成想竟又这般出现,欢喜之余又想为何小宝未在信中提起,再见南寻忆一直逗耍千隐,兴致愈高,过得许久,月儿吞吐道:“南堂主……,请恕月儿冒昧,你怎会突然来清沩城?”
南寻忆紫眸未抬边逗千隐边道:“此事说来话长,我与葑夙数百年前便已相识为友,此前其多次邀请我来黎国,只是我诸事缠身,未有得空,此次葑夙再次邀我前来,我实是不忍拒绝,清沩城天下闻名,所以这才与他一道来得清沩城见识一翻,再看看这葑木头炼药有何妙法?”
葑木头?月儿听罢掩面偷笑,能对葑夙这般称呼的这天下也恐只有南寻忆一人,月儿忽地眼神一亮,喜道:“南堂主……那小宝他是否与你一道前来?”
南寻忆一听,戏逗之手骤停,紫眸微露失落,枉费自己千里迢迢来此,不就为了见其一面,她倒好竟只是挂念小宝,实是可恶,暗想待会儿定不与其说话。
月儿定是不知南寻忆心中抱怨,唤了其几声,南寻忆未有回应,见其眼望半空,似有心事,便不再出声。
南寻忆本想与其置气,又想自己堂堂一介神医,何时竟也这般小肚鸡肠,方才见其唤了自己几声,暗叹自己终究还是做不到,仍是笑道:“千药堂需要有人看管,所以他未前来,等我回去自会告诉小宝月儿这般挂念于他。”
月儿忙是道谢,南寻忆忽而笑容消失,见着月儿欲言又止,当得知其在杂役房时,便知这些日子其在清沩城定是不甚如意,亦叹其竟在信中未有半言透露,又见其身形愈发消瘦,面容疲倦,而那白~皙双手竟添几道伤口,南寻忆心中隐痛,暗想这傻丫头定是吃了不少苦,不禁脱口道:“月儿,这些日子苦了你了……”
月儿闻言怔住,未曾想过南寻忆竟会说出此话,不由双目微红,愈觉难堪不已。
“南堂主,其实这些日子,我在清沩城已是习惯……这些杂活”月儿虽是这般说着眼中却是盈泪闪现。
南寻忆酸楚一笑,未再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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