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中的南北差异
在我的家乡,皖北地区,经济不发达,没有工厂,人民每年的收入主要来自有自己的几亩田地。有手艺的人会在集市上做点小生意赚钱补贴家用。但是农村的事情大家大都亲力亲为。因为有很多的空闲时间,没有钱,所以很多事都是自己尽量解决。我小时候,母亲为了省钱经常自己给我和我弟弟理发,当然剪的是不太好看。有时候也会请邻居的一位手巧的大嫂帮忙。这位大嫂的两个儿子都比我大,她的年龄和我母亲相差不多,两人玩的好,时常相互串门,互通有无。叫她大嫂也是因为她丈夫的辈分和我相当。我们那个村子都是一个姓,人们之间称呼彼此都是按照辈分称呼的。年幼时有一个跟我外婆差不多大的老妇人大声地叫我母亲“婶子”,我当时感觉特别别扭,有点接受不了,后来知道辈分之后,也就习惯了。
家里的电器坏了都是我父亲自己修理。父亲心灵手巧,无师自通。只读过初中的父亲竟然后修理电器,这让我觉得很不可思议。父辈的那代人大都会泥瓦匠的活,可能是因为他们小时候都是自己盖房子的缘故吧。我们家的房子就是我父亲找几个相熟的朋友自己动手盖的,那个时候也很少有人会找专门的施工队来。九几年到二零零几年的时候,我们那零零散散的小窑厂就是最大的工厂了。机械化水平低,很多活都是靠人力完成,活重、工作时间长。可是就是这样的工厂还有很多人争着去都去不了。那时我们家的经济来源就是家里的几亩地收上来的粮食和家里养的几头羊。生活过的很是窘迫。后来父亲也跟着别人一起去外地打工谋生。再后来我和弟弟都大些了,母亲也跟着父亲一起去外地打工了。班里的好多同学都和我们一样父母出去打工,自己在家和老人在一起生活。我们就是人们口中的留守儿童。我第一次听到这个词的时候只能理解“儿童”两个子,还不知道“留守”是什么意思,是哪两个字。
父母在外面稳定了后,放寒暑假的时候就会回来接我们去他们务工的地方去过寒暑假。父母打工的地方在江苏省的南部,靠近长江,夏天蚊子多的吓人。小时候听到那里的人说方言,我都以为他们是外国人呢!我很认真地听他们说话,可是一句也听不懂。童年的生活就是在老家过一段时间,在外地过一段时间。长大后也是如此,只不过是在学校过一段时间,在外地过一段时间。这种生活可能要等到我毕业以后才能彻底结束吧。接触过南方和北方后,很自然的就会将两者对比。
性格上的对比最明显,北方人粗狂豪放,南方人就是比较温润细腻。这当然是与两地的气候环境有关。北方干燥严寒,南方温暖潮湿,这样迥异的气候使两地的农作物,动植物种类,土壤类型……不相同。两地的生活习惯和风土人情都存在着很大的差异。南方人吃东西比较细腻,北方比较豪放。北方人吃饺子,皮厚肉多,南方人吃馄饨,皮薄肉少。北方人吃饭都是用盆盛,南方人用碗,而且是很小的碗。南方人吃饭细嚼慢咽,北方人吃饭狼吞虎咽。
南方人内敛,北方人张扬。曾在坐火车的时候听到别人说一桩趣闻:有一老太太开着奔驰捡垃圾。南方人有钱富裕,但还是十分的节俭。我母亲经常跟我说她的一个同事的事。这位阿姨比我母亲小几岁,家里只有一个女儿,丈夫是一个施工队的工头,年收入十几万,她和我母亲一样是个保洁,年收入两万多一点,他们是当地人,有房有车有地有存款,女儿今年也要上大学了。家里没有任何经济负担。但是她过的还是很节省。每天吃饭都要把碗里的米吃光,一点吃剩的饼也不舍的扔。有一次我去她们工作的厂里找我母亲,看到她穿的很朴素,灰色的大袄,外面是一件略带灰尘工作服,暗色的裤子,短头发。根本看不出她像是一个家境殷实的人。在我们村里,我发小的父亲一年还没挣七八万呢,发小的妈妈就在家带孩子,打麻将,头发烫的跟个鸡窝似的,还染成了黄色。发小的父亲回家的时候也拿着一把钱,找人赌牌,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家有钱似的。
在苏南,我看到很多的小楼房都是外面没有粉刷的,里面也是简单地粉了一层白石灰,挂上几幅中国传统的画在墙上,地上铺一层地板砖,简单朴素,平时也打扫的干干净净。我们那儿近些年也开始盖起了两三层小楼房,外面粉刷好,里面装修好。可是很多楼房一年到头没几天有人住。平时大家都在外地打工。如果说上海是一家门面,那么整个南京到南通、苏州沿长江的经济带、工业区就是这件大店铺的仓库。江南地区四通八达的水系,交通网络,温润的气候,丰富的物产都是整个苏南地区的得天独厚的经济发展条件。
奇葩亲戚多
亲戚,在过去是一个多么亲近的词,而现在就则多少有点不那么亲切了。以前生活条件不好,只能温饱的时候,人们之间的走动很密切,彼此的关系也很近。而现在,在生活水平提高了很多的现在,人们之间的走动反而变少了。以前人们更加重视情谊,而现在人们更加重视物质。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在现在似乎是不太可能的。每个人都在忙自己的事,有时候很长时间才会见一次面。情感变得很淡薄。对于这点,我的感触尤深。
父亲病逝时,我正在读初中,弟弟也即将要读初中,妹妹在上小学。母亲在父亲病逝后不久就出去打工了,妹妹在外公家上小学。那时的生活真的可以用拮据二字来形容,父亲病了两年,也治疗了两年,尝试了很多的方法,中药西医都是试过,被医托骗过,以前积攒多年的积蓄全部花光,父亲的身体却是每况愈下,最后实在没有办法时,父亲曾信过主(基督教)。绝望中的最后一点希望。曾经,在夜里,我看到父亲像个无助地孩子一样抱着母亲痛苦,脆弱地述说着不舍,母亲哽咽难语地安慰着父亲。这是我第一次见到父亲的哭泣,在我的记忆里,父亲从来都是坚毅果敢,有担当,勤劳能干,流血流汗不流泪。看到这一幕,我的眼泪唰的一下就掉下来了。不久后,父亲看到我哭,开口说道:“哭啥?快去睡去。”我知道他想用威严压制住我的哭泣,我知道这是他严肃的安慰。但是他满是泣泪的脸上没有一丝威严,有的是无尽的憔悴与久病后的虚弱。母亲当时出去打工时只带了几百元钱,除去路费之后,所剩无几。到了苏南的一个城市之后,由于没有钱,曾在路边的绿化树林里睡过几天,然后找了一个临时的到一个化工厂种树的活,一天六十块钱,就几天的活。一块种树的有一个比母亲大几岁的妇人和母亲一样丈夫年纪轻轻就去世了。有同样的经历,这位妇人很是同情母亲,就把自己家的房子租给母亲,并且还少收母亲十块钱的房租。种树的活结束后,母亲在种树的这家工厂找到了一份保洁的工作,一个月工资一千多。算是安定了下来。后来我去母亲那儿,听到母亲讲她的这段经历的时候,眼泪止不住的就往外冒。我甚至都能想到母亲在深秋的夜晚居无定所流浪的情形。直到现在,每每想起仍是心疼不已,眼泪浸湿眼眶,无声的落泪,心里痛的滴血。含着泪将这些写完。
在这个时候,我周围的亲戚给我们家的帮助很少,有些亲戚的一些行为更是让我感到心凉。我爸去世后,我的二大爷,帮着我妈妈把我们家的地种上了小麦。我妈妈也帮着他种他们家的地。种地拖拉机使用的机油都是我们家出的钱,当然这无可厚非。毕竟是帮着我们家种地嘛。但是等到来年五月份收麦子的时候,我妈妈在外地打工没有回来。托二大爷把她出门在外挣的六千多元钱带回来给我。然后我在给我外公送去,因为我父亲治病的时候从外公那儿借了一万块钱。我去找二大爷拿钱时,二大爷蹲在地上默不作声,不说给,也不说不给,就是拖着,一副很为难的样子,像是我在问他借钱似的。后来我就是跟他耗着不走,他不说话,我就看着他,也不说话,就是不走。最后几个小时后,他才把那六千多块钱的纸币给我,然后理所当然地说:“你妈让我带货来的两百多的硬币不好拿,就不给你了。”到现在那些硬币他也没有给我。麦子收上来后,我们家没有大人,他又把麦子拉到他们家,趁我不在家,把麦子买了,四亩半地的麦子买了两千多块钱。我去找他说买麦子,我又是少言寡语,一副很为难的样子,说:“麦子我买了,买了两千三,钱我存在我银行卡里。”他一副无心无愧,理所当然地说着。
他还怂恿我弟弟指责我,说我给我弟的生活费少了。那时候家里没钱,我和我弟弟的生活费一样,而且我还要去买面粉、米、菜等食物。我弟弟花钱不会自我约束,所以我妈才让我管着钱的。他说这些钱他拿着是留给我弟弟用的。他让我弟弟到县城去上学,后来我弟弟因为上网荒废学业,辍学了。这些钱他也没有给我弟弟,到现在还自己拿着呢。在我们家最需要钱的时候,他拿着我们家的钱说给我弟弟留着,我妈和我怎么要都不给,就说是给我弟弟留着,我弟弟要他也不给。留到最后,不
第二章 所见闻[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