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迪吧的施工现场后,我一直在盘算着刚才听到的“做钱”那条道。尽管是一条发财的好路子,不过我没资格和地位去奢望。
开赌的老板一般不会接受外人在场子里放钱,而搞大买卖的人根本就把银行当成自家存折,能从钱头那里借钱的人,除了小打小闹临时救火外,大概走的都是偏门。
想到这,我不由对汪洋情急的样子感到吃惊,虽然他话说的干净,但我相信他最大的疑虑就是担心自己被连累。转头看向修鬼,我好奇问:“汪洋自己没什么买卖吗?”
修鬼拧着眉头,半晌才回答:“我还真没听过他自己做什么生意,大多都是帮着朋友忙活。”
我对汪洋的了解并不多。年轻的时候只是沉迷那些抡刀提枪的“黑社会英雄”,但到现在,我反而对大把大把砸钱的老板更加向往。
“李桐她爸都干些什么?我可不信他除了倒腾几块地皮,别的事根本不干。”我继续追问。
修鬼咋舌说:“这事我要是都知道,我用得着在这靠着吗?她爸什么生意都做,大多都是外地的工程。不过挺奇怪,他揽活没有揽不下的,偏偏就不搞房地产。”
“房地产那玩意才能赚几个钱?”我不屑的说。
相对于房地产3050的利润来说,黑道白道上都有太多买卖比它更有吸引力。至于一些商务写字楼等等地产,虽然利润更高,不过老命全掐在投资人手里,绝对不如百分之几百回报的药物,或者风险极小的政府工程之类的买卖更划算。
想到死去的黑子让我学到这么多,我不禁感到苦涩,“黑社会做买卖就有一点好处——全是现金。别人报一千万,李桐她爸拿着八百万现金,一准能拿下。”
修鬼连连点头,很快又反问:“她家一年揽不少活,哪有那么多现金?”
“这事我要是知道,我用得着在这靠着吗?”我撇下同样的话,继续忙碌着别人不会在意的忙碌。
李桐没多久就被父亲花钱推进了大学念书,每个月拿的零花钱不如我们奢侈玩闹一晚上花的多。汪洋倒是很尊重李桐父亲的做法,虽然小丫头抗议过,汪洋却没掏出一分钱补贴。无奈中,我的钱夹暂时由李桐保管,每天晚上都得开着修鬼借来的车浪费两三个小时来到学校门口,带着斧头、老k一起听丫头的吩咐。
从市里买她喜欢的蛋糕甚至雪糕送去,那点钱远远不够汽车油钱;陪她整夜泡在泥吧做着奇形怪状的陶器,我们还得逼着老板不许打烊,单独为她一个人做出努力微笑的样子;陪她在台球厅到处挑枪,遇见她打不过的,我得提起十二分精神替她报仇,很可惜,除了老k以外,她没有谁还能打得过;半夜在学校大墙外搭人梯帮她翻墙,每次还得挑个人陪她到宿舍大娘那里编理由,我记得作为李桐的亲弟弟,我至少每个月都得过几次生日,当然,斧头的老爸已经被李桐御赐在医院长病不起;她的同学过生日我们得去操办,她的同学受欺负,我们更得出力。有时候,我考虑过这辈子再也不用电话,如果不是李桐要求我在十秒内必须接她电话的话。
但是很奇怪,我们都不大烦躁。有次早晨接李桐去市里买衣服,在校门口有几个路人指着我们很羡慕的说:“瞧瞧,这都是大学生。”
斧头当时就丢掉了烟卷,走路也拽拽的昂起了头。至于老k,他拉过修鬼指指点点谈起学校里图书馆藏书太少,很有深度,可惜我听不懂。
“一群装逼犯。”李桐丢下话,自己钻上了车。
我们都笑了,却没有尴尬。在她面前,我们就像还原了色彩的画布。也许在很多人眼睛里,我们已经一塌糊涂的混乱,在她眼里,我们仍是纯粹的。
顽固与错误最深切的伤口都是裸的懦弱。这个女孩能看懂我们的种种,不必让我们虚伪的继续隐藏。值得庆幸的是,她从未踩低这种懦弱。
汪洋准备把李桐的素描兑出去,其他哥们似乎都有同样的想法,没人愿意蹲在闷乎乎的商场里守摊。
也许是出于讨好,也许是出于无聊,在李桐天花乱坠的承诺后,我们几个小子暂时帮她打理。不过这也给了我接近汪洋和她家人的机会。
那几年外贸服装很有赚头,可惜大多走私货都从广东流,到了北方已经没有多少利润。李桐坚决不卖伪版,虽然根本卖不出几件,我依然听了她的话。
大概投机的事情做的太多,我并没按照李桐的想法从正规渠道进货,而是听了二郎的话通过他家人那条路盯上了a货。二郎的亲戚在南方搞a货赚足了钱,随便提提已经足够我动心。但我有自知之明,想赚钱就必须赔得起,我把一切原原本本告诉了汪洋。
当时a货没有多少人懂,原厂加工,正宗标牌与包装,只不过是超过订货数量多做出来的积压品而已,普通人根本看不出来。
挑了几件样品,汪洋居然很感兴趣,托人到处跑,帮我们联系下很多家内地加工厂。毕竟只是照料李桐的小愿望,而且汪洋对这些事情一窍不通,每个星期能提到的货几十件而已。不过赚头却很大。一件进价几十块的lv之类的货,转手
第二百七十四章 插曲[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