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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五章 自首[1/2页]

像我这一种男人 厌倦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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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费口外的新加油站还没营业,奇形怪状的顶棚像只翻了壳的乌龟。
      我与毛毛聊了几句,站在路边大树方便一下。黑子则在远处指着对面一间破烂陈旧的平房,平房上挂着某某大酒店的招牌,这让我们三个人一起笑了出来。当我看到黑子忽然愣住的时候,我怕他想起刚刚丢掉的月亮湾那些玩意,故意扬大了笑声。
      但笑就停在了那里,一辆车没有减速,拐进加油站棚子后直接撞上了黑子。
      黑子仰在车前盖,翻了两下滚进了旁边的排水沟。
      我还记着刚才黑子的笑,没反映到其它。车上蹦下一个男人,反握着刀狠狠插上了黑子的后背。
      一连好多刀,我和毛毛都愣在了原地。
      毛毛大喊起来,我看到黑子露在排水沟外面的手狠狠抠着地面上的土,吓的我瘫在了地上。
      男人起身瞪着毛毛,冲黑子啐口痰后立即钻回了车。
      “是姜勺,咱赶块走。”毛毛转身催促说。
      我看着黑子,一句话也说不出。
      “后背都他妈捅烂了,我操你妈的,赶快走!”毛毛狠狠踢了我一脚,首先跑上了车。
      我蹬着地,但双腿没有一丝一毫的力量。就像被羽毛活埋,浑身都是松软,却密不透风的让我窒息。我数得清自己起身多少次,也数得清自己同样摔倒了多少次,最终我还是瘫在地上,眼睛无论如何都无法从黑子那里移开。
      我一遍遍骂着自己废物,甚至对着双腿乱喊着“操你妈”,但没有一点效果。很快,我连怎样呼喊都忘掉,呛进嗓子里的风让我觉得嗓子眼开始收缩,留下窄窄的一道,仅够我疼痛的呼吸。
      心脏爆开一样难受,我想弄明白自己怕什么,不过我找不到答案。
      我不怕血,我甚至会仔细研究自己的血多久才会凝固,我也不怕死人,那些我接触过的死人,他们留给我的都是忘不掉的故事。
      也许我只是本能的害怕,就连呼吸也乱的让自己的头开始发懵。脑子里嗡嗡的一圈圈膨胀、收缩,我能做的就是忘记了一切声音和景物。
      毛毛不耐烦的跑下来把我拖上了车,胳膊被他撸的生疼,我觉得自己很沉。
      毛毛开了很久,“去哪?去哪?”他反复的问,不知道是在问他自己还是在问我。
      “我去鞠武那里!”我趴在膝盖上,突然并且自然的蹦出了这个念头。
      我早早跳下了车,漫无目的的蹲在鞠武家门口,直到他爱人出来丢垃圾,才把我迎进了房间。
      “你自首吧。”鞠武听完我的话,毫不犹豫的说。
      我麻木的没有反对和同意。
      “回你家自首去,你还留在这,早晚得跟黑子一个下场。”鞠武严肃的说,甚至握住了我的肩膀。
      他的手很有力,就像毛毛刚才把我拽走时一样。
      “我送你回去。”鞠武起身拉着我走。我清楚他的意思。大概他怕我反过劲会后悔,但他不知道,我已经无力后悔。
      “不用了。”我哆嗦的走到门口,踩着鞋走出门,点上的烟始终咽不进嗓子。我很希望鞠武门口的台阶一直延续下去,因为走光了它们,我不清楚自己到底要去哪。
      鞠武追出来帮我拦了出租车,六百块包车费也是他掏的,“到家给我打个电话,十二点前把事情处理好还能赶上宽大最后一天。如果有麻烦……”鞠武犹豫了一阵子,“我帮你。”
      我只记得我在晚上九点半多才走进了老家楼下的派出所,当警察问我做什么时,“我他妈来自首!”我积攒了一路的力气,换来的是这句可笑的话。
      值班室的干事根本没在意我,抬头打量我的眼光似乎在嘲笑一个喝高了的疯子。
      “我自首,求你赶快让我自首。”我说。
      忙碌的那段时间,我在拘留所里一直不愿说话。亲戚帮我在外面忙活,斧头东子这群哥们倒频繁的来探望。号里的人知道我那些事后,对我还算不错,至少没有逼着我学老k的模样藏几只叉子。
      自首以后,我忽然明白了一个道理。一个人无论向左向右,无论方向错对,只要有路走都是值得高兴的,千万不要等在十字街口。想清楚以后,我开始嘲笑起自己在法庭上信誓旦旦的认罪。很虚假的玩意,真正逼我自首的,就是那一条条路交合成的十字,它让我迷失了太多。
      法庭判罚不重,除自首外,大赦让我捡到了便宜:监外三年,父母赔偿了三万多块,我每天需要做的只是按时到法院办公室扫地倒水。海滨老爸对这个判罚很不满,跑到我家里乱喊乱叫。“早知道我把你一起捅了,大不了监外六年,反正对我都一样。”我说完,海滨老爸便气的离开了我家,不过,我母亲狠狠抽了我一个嘴巴。
      那不是母亲第一次打我,但也许是她最绝望的一次。派出所通知她和父亲来看我时,她便不顾一切的冲上来抱着我,“不管有什么事,妈妈都帮你扛下来。”
      当时我抽了自己好几个嘴巴,巴不得自己疼的呼天喊地,可惜只有麻木。“扛”这个字我经常挂在嘴边,但我从不知道它原来会这么让我心疼。我不自觉的想低头靠在母亲的肩膀,但我还是放弃了。她承受的不仅仅是后果,还有我跑路这段时间的煎熬,我不敢再把事情加在她身上。
      父亲只是怔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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