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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生于此[2/2页]

寥寥白骨,独证一生 多空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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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虽然习惯了他俩的存在,可还是和两兄弟保持着一些距离,好像他们晶莹的白色皮肤会传染给他们似的。
      对于止阳的出生,最高兴的当然就是祁阳了,从此往后他不再是一个人,所以兄弟两人的感情格外的深厚。父母忙于驯养速信鸦,无暇照顾还是婴儿的止阳,祁阳便主动承担了做兄长的责任。
      每天授识结束后,祁阳总是第一个冲出讲堂的,他心里一直记挂着止阳,担心他这时候会不会又把尿尿在了裤子上?是不是又在哇哇大哭的要找自己的哥哥了?下雨的时候还要担心这凉爽的天气会不会让止阳着凉。除了在授识时候能让祁阳把心放在讲堂上,其余时间祁阳的心就一直牵挂着自己幼的弟弟。
      而时间比沙漏中的沙子流逝的更加快,还没法倒置。这时候的俞祁阳就快到束发之年了,他终于结束了自己的授识,而止阳融入讲堂明显好于祁阳,现在的止阳已经是十三岁的少年了。看看已经毕业的祁阳可真真是一位玉树临风、气宇不凡的英俊少年呐:
      银发盘在头顶,双鬓垂于颈脰(du,脖子)间,细丝银发随风而动,竟似一位得了道的仙翁;可这仙翁怎会有如此精致、年轻的面庞呢?他那轮廓分明的脸上就是一幅精美的山河地图;鼻是绝壁的高峰,挺拔难越。梁骨是高峰后面的一系山脉,把这张俊俏的脸均分成二,相互对称,上下呼应。
      剑眉是高山上的雪顶,丝丝成霜;双目是雪峰之下的山水湖泊,清澈而明亮,似有位仙人在这深潭居住。双眸的深邃,把平生的万种风情全堆入眼中。唇若大江,便是那条奔流不息的分江,只是施了些红脂而已。一张美丽的山河图当然要有一副好的架子来展示了。
      祁阳的双臂胜过白猿,长且有力;全身的肌肉线条分明,更是有灵猴的跃动。双脚如风,行动迅速就是这些猿猴也比不了的,还要加上那五尺六寸的身高,谁能对这位相貌堂堂的白净生视而不见呢?如果有诗来云那必定就是:
      锐山一脉山两分,风骚姿态胜故景。
      若问此人何处来,许是精灵入尘世。
      (自译:他精美的面孔就像一处山脉的风景,险山、碧水风景秀美、壮丽。如果要问这个人来自哪里?也许他是天上的一只精灵不心进入了我们的世界。)
      和祁阳相比较,他两岁的止阳好像就要逊色了一些,但那也只是因为和祁阳做了比较。止阳发、鬓均似仙翁白发;面如敷粉,眉是细剑,嘴角常翘是个开心的欢乐人儿;眼睑是半掩着的重门,只为了把眼中的风情留在自家的庭户中,个头已和祁阳不分上下,而身上的力气却只能和常人比较。止阳的风骚不见,却比常人多了一份温柔、细致。在两兄弟之间,对于相貌不曾想过比较,彼此都是最重要的的兄弟。(注:部分描写借鉴红楼梦)
      时值仲夏,现在正是暴雨多发的季节。村子前的那条曲河也随着近日持续不断的暴雨水位迅速上涨着,俞氏族人们都期盼着雨季的来临,因为雨季带来的不仅有上涨的河水,还会莫名的多出很多的鱼,这是改善伙食的绝好机会。
      往常这个时候长老众都会组织族人们有序的下河捕鱼,可惜今年的暴雨一直持续,捕鱼的安排只得暂时推后。可祁阳眼馋河里的美味,没有等到宗族的组织就在雨势稍有一些减弱的时候,带着捕鱼的器具和其止阳赤脚进河开始捕鱼了。
      “哥,这捕鱼之事向来由长老众安排,咱们如此擅自下水怕是多有不好吧?”止阳虽然也很馋母亲烧的鱼,可这有违长老众,止阳有些担心。
      “没事,我们就捕几条鱼解解馋而已,很快就完事,不会让他人知晓的。”祁阳说着就已经准备下水了。
      尽管天空的乌云依旧低矮、浓密,但祁阳捕鱼进行的还是很顺利;不一会儿就抓住了好几条红尾大鱼,这些已经足够他们一家人吃上好几天了。只是一直没有抓到味道最佳的白尾红鳞鱼,祁阳就不愿如此结束,继续着在水中低头捕鱼。
      雨势渐大,曲河的水势也渐猛了,止阳在身后多次提醒祁阳河水的上涨,可这时候的祁阳似乎是着了魔,眼中只有那白尾红鳞鱼,根本就没有将止阳的话听进去,随便应付了几句而已。止阳颇为无奈,又不能单独上岸回家,就只得继续跟着祁阳淌水捕鱼。而危险也就在这时候理所当然的出现了:
      天空已经下起了雨,河水又一次猛然上涨了,这时候兄弟俩已经进入了曲河的深水区;祁阳没能抵挡住这次上涨的河水,一头栽倒在了河里,止阳体力不支无法重新站起来,只能在河中勉强稳住自己的身体不被河水带走,口鼻中已经灌入了不少的河水。这时候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祷自己现在的出境能被不远处的祁阳看见。
      止阳的祈祷得到了回馈,祁阳貌似察觉到了身后止阳的危险,回头看见了正在河水里苦苦支撑的止阳;大惊之下祁阳那还顾得了什么美味佳肴,扔下手中的渔具,就朝着止阳那边淌去。这时候俞祁阳才发现自己周围的环境有多危险,原本还算平静的曲河已经变得汹涌澎湃了,就算祁阳有足够强壮的身体,这时候也只是勉强在河中稳重的身体,缓慢的涉水前行。
      靠着自己的韧劲,祁阳越来越接近水里的止阳了;伸手过去刚要拉住水中的弟弟,河水再一次上涨了!这曲河的洪水是一次比一次凶猛,止阳被能拉住祁阳的手,被这浑浊的洪水冲走了。眼看自己的弟弟消失在自己的眼前,祁阳那还顾得了自身的安危,一头猛栽进洪水里,祁阳这是救人不成想要陪着止阳寻死吗?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栽进洪水里的祁阳身体随着洪水而动,很快将头探出水面想吸几口气,可还没吸两口起就又被卷入水中,祁阳在洪水中寻找着止阳的身影;还没有找到止阳,祁阳又喝了好几口混浊的河水,不一会儿祁阳的腹就渐渐鼓起了。而这时候的止阳更加糟糕,他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像是一块落在水中的烂木,静待着腐朽。
      祁阳已经憋不住气了,又挣扎着把头探出了水面,气吸了一半又被卷进了水中。几次不断的重复,祁阳在浑浊的河水中,终于发现了自己弟弟;目能所及便是希望,祁阳重振精神,再次把头探出水面深吸一口了大气,祁阳这次没等洪水把自己卷入其中,就主动钻入了水里。
      主动下潜顺利避免了污浊的河水再次灌入鼻口之中,祁阳顺着水流奋力游向止阳;眨眼间祁阳就抓住了已经僵住的止阳,抱着没了意识的止阳就往岸边游去。可人在水中非常消耗体力,特别是这种能夺人性命的洪水;祁阳早已经透支了自己的身体,搭着止阳往岸边游了没多久就失去了意识。
      还好这时候他们离岸边已经很近了,双双昏迷也成功的被冲到了岸边。等到祁阳醒来时,见自己和止阳都安然无恙的躺在了岸边;止阳虽然仍旧昏迷着,可呼吸有序,应该用不了多久就会醒过来的。祁阳长处一口气,谢天谢地终于是保护住了止阳;也是上天可怜,放过了两兄弟一回。
      从止阳意外落水再到祁阳舍命相救,连短短一炷香的时间都没有;但对于这两兄弟来说,就是天上和地下的差别了,正所谓“身未至,心难知。”
      雨终于停了,止阳醒来是天已经黑了。对于止阳,祁阳的心中只有愧疚;“若不是自己的偏执,止阳又怎么会有此危险,不应该将他的意见抛在脑后”祁阳后悔没听止阳的忠告。但对于祁阳,止阳的心中却又是无限的感激,这一命之恩是怎么都不可能忘记的。
      伴着夜色,兄弟俩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回家了;这次的捕鱼,手中是一无所获的,甚至还弄丢了父亲花费不少时间制作的渔具。回去少不了一顿臭骂、挨一顿板子了。可凡事要看两面,空手而归只是因为被更重要的事耽误了,俩人的心中已经收获了一顿丰盛的大餐,或苦或甜只能各自体会。
      (注:一年分别是1月孟春、月仲春、月季春、4月孟夏、5月仲夏、6月季夏;7月孟秋、八月仲秋、9月季秋、10月孟冬、11月仲冬、1月季冬;一年十二月,一月五周,一周六日,一日十二个时辰,一时辰四刻,一刻有三盏茶,一盏茶两炷香,一炷香有五分,一分有六弹子,一弹子有十刹那,一刹那是一秒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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