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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战峡城[1/2页]

寥寥白骨,独证一生 多空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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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阳照进布满尸骨的千丈铜墙,昨夜那白色的光柱也已经消失不见。虽然联军拿下了千丈铜墙,可俞简子的俞北守军并没有撤出峡城,他们深知千丈铜墙对北世界、对俞氏的重要性,随时准备着夺回千丈铜墙。
      这场攻城战虽然南壹界准备了多年,可俞北守军失败的主要责任还是在俞简子的身上。眼前的百万敌军凭空消失,俞简子稍留意下便能发现其中端倪;只可惜那夜的偷袭让俞简子瞧了敌人。千丈铜墙的神话破灭,对俞北守军的打击非同可,虽然这次俞北守军的损失不过数万,但军队的士气到了最低谷。
      俞简子为了提高士气,主动承担了这次失败的责任,并已经向俞氏长老众请罪。只是眼前战事仍旧紧张,临阵换帅乃是大忌,俞简子就以戴罪之身继续统帅俞北守军。众将士见自己的主帅主动担责,加之俞简子在军中的口碑素来很好,将士们也表示会同俞简子齐心协力驱赶外敌。
      峡城的南、北城有不同的功能;为了方便随时支援千丈铜墙上的俞北守军,南城是俞北守军的主要驻扎点。而为了防止失去城墙就彻底失败的命运,俞简子早已把重要的物质和补给全部集中在了北城。此刻退守到北城,俞北守军的损失没有南壹界的宗族联军那样惨重,只要元气未损,随时都有翻盘的希望。
      而南方联军在攻城战中损失了二十五万的将士,更为重要的是他们的王者之师殷武卒现在只剩下十五万。经过昨夜的恶战,南壹界宗族的联军已经是疲惫不堪了。他们的任务是破坏千丈铜墙,为日后踏入北方世界扫清障碍;如今已经拿下了千丈铜墙,然而要想破坏掉它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大战过后,必要的休整是不可少的,伴着重新出现的阳光、晴天,峡城又暂时进入了一段和平时间。千丈铜墙经过一夜战事,除了损坏的城门和东西两端那巨大的窟窿以外,其他还是完好无损,一旦联军退回到南壹界,俞氏宗族便能很快修复这一点损伤了。
      俞北守军还有近两百万的将士,俞简子认为当初的防守策略没问题,也就继续采用了:“同宗手足,敌军虽然占领了千丈铜墙,可想要彻底破坏掉这座要塞就得先把我们全杀了!即刻派出斥候,时刻监视敌军的一举一动,只要不让他们破坏千丈铜墙,那就让他们继续待在南城吧。一旦敌人弹尽粮绝,我们就还是胜利的一方。”
      两军在峡城的南、北两区对峙;休整的几日内,为了不让尸体引发疫情,十余万联军士兵忙碌了整整两日,才将千丈铜墙上下堆积如山的尸体全部清理到俞河中。这些为了自己宗族奋战到死的将士们,绝大多数没有留下姓名,更没有什么遗物可以交给亲人。他们的灵影飘入天空,不知道又去往何样的世界,更不知道那个世界是否还需要他们以性命相搏。而他们已经僵硬了的残躯,从俞河进入分江,再由分江进入无稽大海,依旧不知道这些勇士们的残骸会是无稽大海里何种生物的食物。
      围绕千丈铜墙的攻守战过去了一周,恢复过来的两军开始准备第二场战斗了;宗族联军如此着急的开始发动攻击,无非是想早一点结束这一场战争,毕竟拖得越久,宗族联军败退的可能性就越大。
      而南北两军,拥挤在一城之内,那就只有最直接的近身搏杀;峡城内的房屋密集,南北城的那条隔带已是峡城最宽的马路了。面对如此情况,宗族联军的各宗族将领们商讨了很长时间的对策,还是决定自己分作两路,一边主动出击,一边掩护破坏城墙。
      峡城内此刻有宗族联军一百七十五万、俞北守军近两百万,峡城此刻显得拥挤不堪。在这里作战,没办法像平原那般让敌我双方拉开阵势一决雌雄,只能是以股团战为主的巷战。尽管从联军占领南城开始,两军就不断有发生摩擦;可那样的打闹,很快就会被曲折、狭的巷道给平息。巷战要变成大规模的会战,那只能是从一点打成一片,在从一片蔓延到一城。
      宗族联军将派出一百万的将士,分作一百个团,每个团由三大宗族派出的三位将领率领,其中五十团负责进攻北城,三位统帅率余下五十团负责坚守南城。进攻北城是为拖住俞北守军的主力,而坚守南城是负责保护那些破坏千丈铜墙的士兵不被敌人骚扰。这一百个团又分作一百个队,每队有一百士兵,三队负责一条街巷,一个团负责一片城区。
      宗族联军的这种打法早在俞简子的料想之中,俞简子虽然也是初到峡城,可他手上有峡城最完整的地图:“同宗手足,这峡城巷道狭还暗藏机关,敌人要想破坏千丈铜墙,必会来牵制我等。这峡城只适合巷战,当敌人前来时,我等假意受限;等他们开始破坏千丈铜墙时,我们再出兵不迟。一面既要和前来牵制我等的敌人周旋,一面深入到南城,不但要毁了他们破千丈铜墙的计划,还要让他们明白我俞氏的厉害。”
      俞简子本想亲自率军深入南城,可诸将多番劝阻也只得作罢,还是由俞尹铎和俞安于负责率军深入。而战斗还是先有余下的殷武卒打响;由殷武卒组成的十五个团跨过隔带,直接冲入了北城的中心区域;这里是俞北守军储备物质的重要位置,有近三十万的俞北守军在这片城区驻守着,殷武卒很快就与这些看守物质的俞北守军打了起来。
      其余三十五个团也不落人后,见殷武卒那边已经打在一起,也分作无数队渗入了北城大大的巷道之中。
      峡城和千丈铜墙一起建成,城里的房屋也都是坚固城堡,每一条街巷都可能暗藏着机关、暗道,所以在北城的巷战更多是在无声息的进行着。可能这间屋子里有两三人正在近身死斗,而那间屋子就已经有几具尸体躺在其中了;巷道里更加诡异,也许敌人就在你的眼前,但忽然间他很可能会侧身转入一旁巷,随后就可能会出现在你的身后了。
      北城的战斗不断进行着,除了能听见士兵们的惨叫外,零星的刀剑声、怒吼声稀稀疏疏难成一片。这样的安静不像是一场恶战,而更像一场躲猫猫的游戏,只不过他们的赌注是自己的性命。
      刚开始联军不熟悉北城的地形,匆匆的冲了进来,却又悄无声息的死去;俞北守军则渐渐从老鼠变成了猫,把敌人一只一只的吃掉。宗族联军自然不甘心这样的被动挨打;他们也在渐渐熟悉的北城地形,随后就发挥了以团作战的优势,每个队不断交换着区域内的信息,再由领团的将领们根据不同的情况灵活的改变着作战计划。这样变成老鼠的猫又变回了猫。联合军以团灭敌,北方军以单位作战,各有胜负。
      而坚守在南城的联军也迎来了俞北守军,因为这时候在千丈铜墙上已经出现了宗族联军的身影;他们就像千里长堤上的蚂蚁,要来啃食掉这俞氏骄傲的千丈铜墙,俞北守军要保护他们的城墙不被破坏。
      俞北守军想要直接大军压到城墙下也行不通,这南、北城都一样,巷道狭,没有足够的空间能容下这路大军。所以俞北守军和联合军类似,将大军划分成无数的队;不过与联合军不同的是,这里是北世界俞氏的地盘,南城的情况他们可比刚刚驻扎在这里的宗族联军清楚。
      根据巷道大不一,早已经把大军划分好了;俞北守军有效的利用了每一条巷道,以最快、最有优势的方法来阻止敌人破坏城墙的计划。原本这南城应该是联军占有优势的,可现在倒转过来了,优势还是拽在俞北守军的手里。没有抵挡住俞北守军前进的步伐,那些负责摧毁城墙的士兵就不得不撤了下来。
      俞北守军是深入了敌人腹地,可这宗族联军想要围堵住这些敌人还真是做不到。巷道只有几丈宽,每一条巷道能进入的敌我双方的人数都很相近;而且俞北守军在北城还有大量的援军,宗族联军如果真在南城的巷道里堵住了敌人,那俞北守军会立刻派出援兵,这样原本是堵截的联军很容易在这些巷道里变成被围堵的人。
      俞北守军在南城的巷道里来去自由,而宗族联军只有挨打的份。既然坚守不住,那么继续北城拖延敌人就不再有意义了,宗族联军鸣金收兵!第一日的巷战以俞北守军的全胜而结束。
      对峡城的不熟悉是这次联军失败的主要原因,虽然是吃了一个大亏,可宗族联军还有其他办法。但联军来江俞大峡沟已经快一个月了,而随军所带的补给、物质在那也的偷袭中损失不少,如今最多能让大军再坚持十日左右;现在如此僵持不下,已经到了战役成败的关键时候。无奈之下,宗族联军只能冒天下之大不韪采用那最不应该的计划了。
      联军在南城又休整了三日,这三日连那些的摩擦都没有,俞简子也隐隐感觉到宗族联军这是要孤注一掷的节奏。吸取了千丈铜墙失败的教训,俞简子不断派出斥候来监视联军的情况,虽然不断有斥候在侦察途中被捉,可每天还是有大量的斥候深入到南城的大巷道。
      面对斥候的不断骚扰,宗族联军没有做出任何回应,依旧在军营中养精蓄锐。这三日,峡城安静的可怕,阳光、白云、还有峡沟美丽的风景都掩盖不了这暴风雨前的安静有多可;窒息的压抑感笼罩了峡城的每一寸土地,晴朗的天空似乎能闻到血腥的味道。这次,宗族联军不在坚守南城,而将余下的干粮、物质均分给了每一位将士,带着必死的决心,准备决一死战!
      跨过隔带,宗族联军不断的涌入了北城;还是按照以团带队的方式,对北城的联合大军发动了攻击。只是宗族联军这次是倾巢而出,一百七十五万联合大军,除了刚刚提前出城的十万薛氏群士外,全部将士都披甲上阵,开始了最后的战斗。
      很明显,那十万擅长配合懂得土工作业的群士是另有任务,宗族联军的任务既然是破坏千丈铜墙;那现在倾巢而出,独让十万薛氏的群士离开峡城,无疑这破坏千丈铜墙的任务是落在这十万群士身上。十万群士应该感到庆幸,他们避开了自神责大陆消失以来,壹大陆最血腥的一场战役。
      宗族联军明火执仗,意图如此明显不做丝毫的掩饰,俞简子自然不费功夫便明白了敌人的意图,迅速传令下去:“诛杀逃出城外的十万敌军!”
      这道命令很简单,可要做到就难上加难了。俞北守军驻守的北城已经涌入了大量的敌人,他们把俞北守军出击的路线完全堵上,而且宗族联军还在从南城还在源源不断的往北城里面挤了,目的就是要让你俞北守军走不出北城半步。
      现在的北城不光是中心区域了,整个北城都挤满了人,前几日敌我双方还能躲猫猫玩的地方,此刻已经腾不出多余的地方;方寸之内,必有一敌!甚至在一些重要区域上,只要拿着长枪大刀那么用力一挥,似乎就能够杀死一片的敌人,当然还可能伤到不少自己的袍泽战友。
      北城狭的巷道中已经容不下如此多的人了,屋顶也变成了战场。峡城内所有的房屋不仅低矮,还平整有序,这屋顶就算是峡城内的最宽阔的地方了;谁要掌握了北城这大大的屋顶,那屋顶下面的敌人怎么挡得住头顶的敌人的攻击呢?所以在北城的屋顶上,战斗开展的远比巷道要激烈的多。
      峡城的房屋排列紧密,很多的房屋都能一步跨过的,在屋顶作战的两军更能够施展开手脚。一百五十余万联合大军,两百万的俞北守军,竟有半数都爬上了北城的屋顶,相互厮杀咬作一团又一团的战斗群。一眼望去,此时的北城只有人、数不尽的人;屋顶上就像有无数群蚂蚁为了食物在相互的撕咬。
      这边双方刚分出胜负就直接进入了另一团的战斗,继续和敌人撕咬着;而北城巷道中就像海滩上的白浪,前面一拨死了,后面一拨接着上。峡城矮的房屋里看不清敌我是如何战斗的,但能活着从屋里走出来的胜利者必将要继续面对敌人,要么战,要么死,没有第三个选择。
      血染四壁溪水红,箭入三分夯土颤。
      骸骨如山城屋没,万里晴空白芒柱。
      道不成道人何行?尸无全尸在异乡。
      舍身横死书忠魂,白发童孙泪哭送。
      (自译:四周的墙壁染满了鲜血,一条条的河都是血红的颜色;弩箭射在墙上,夯实的墙面和弩箭一起在剧烈晃动着。堆积的尸体淹没了北城的房屋,在万里晴空的白天也能看见峡城的一道白柱发出的刺眼光芒。狭窄的巷道不在如往常那样通畅,人要怎样才能走出这些死巷呢?而峡城里的尸体基本都不完整,他们都是客死异乡的不归人。这些战死在峡城的勇士们是忠于他的宗族最好的证明,只是可怜了他已经白发苍苍的父母和不懂世事的幼子只能双眼泪垂的为自己的送别。)
      两军不管是在屋顶还是在巷道里,已经纠缠到了一起;屋顶上有俞北守军就必然会有宗族联军的影子紧随着。每间屋子里有宗族联军士兵的尸体,身边就必然会躺着俞北守军士兵的尸体相称着。除了弩箭,长矛,短剑现在成了最有威力的武器;空间狭,也只有那短剑才能适应这狭的空间了。
      弩箭没有如雨水那般倾盆而下,反而是更加精准的箭箭致命,毕竟敌我双方相距不过一丈,一箭足以要了敌人的性命。峡城内响起的声音混乱不堪,武器相撞的声音从开始就没有结束,士兵们的怒吼、惨叫不断响起,一声响过一声。以点为主的巷战已经连成了一片,烧遍了整个北城!
      两军的巷战不够震撼,但足够的惨烈;不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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