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的丫鬟和宠物。”柳君雅道,“宠物先不说,丫鬟还要付月钱呢,你见过哪个被降妖人会付妖怪钱的?”
“公子实在太谦虚了。”
“这倒不是谦虚,我本就只是个读了几本圣贤书的猎户,降妖除魔这种,非我所长,也非我所愿,而且我还要赶路呢。”
柳君雅说罢,合上双目。
可谁知,突然就觉得花香扑鼻。
他睁开眼睛一看,那杜鹃的小脸离他就咫尺之遥。
她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伏在他胸口道:“公子,还请公子救命啊,有妖怪霸占了本地的水源,它在潭中作孽,小奴的姐妹都不得给养,再这么下去,恐怕附近的桃花都要枯死了!”
“都说我不是道士也不是和尚,就算用美人计,无能为力还是无能为力啊,如果是个人或者野兽什么的,可能还能有点办法,妖怪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
杜鹃听到这句话,反倒眼前一亮。
“如果是人或者野兽就行?”
“嗯,如果是野兽……”
“那个可能是人或者野兽!”杜鹃抢话道。
柳君雅略诧异。
“你不是为了诓我降妖,在这里信口开河吧?”
“不是不是!公子,请听小奴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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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异变的地点,是距离此地五里地的碧波潭。
而最先发现问题的,也不是妖怪,而是人。
碧波潭附近有一处村子,名叫乱石村。
村口住着个教书先生,年纪在五十岁上下,每天早上都会来碧波潭汲水。
这月初,他来到碧波潭前,偶听见有人在潭中吟诗。
乱石村里就他一个人识字,因此,他以为是进京赶考的士子在此歇脚。
对方吟诵的是刘希夷的《代悲白头翁》。
少年的嗓音,语调却甚是悲凉。
教书先生想起自己青春年少之时,也曾踌躇满志,进京赶考想博得个功名。结果眨眼间已近知天命之年。
他不禁跟那吟诗之人,生出共鸣之感。
一边吟诵:“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一边往潭边走去。
雾气越加的浓重。
……
然后,这位教书先生再也没有走出来。
杜鹃曾听她种在碧波潭附近的桃花姐妹提起,似乎是什么东西将他拉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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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个人无儿无女也没有妻子,孑然一身,他死在碧波潭的事,到现在村里人都不知道。”
杜鹃说明道。
“他死之后,碧波潭里的恶气越来越重,小奴在碧波潭那边的姐妹也联系不上了,只是有时候能听见吟诗的声音,有时候又有野兽咆哮的声音。”
原来如此,所以她才说那个可能是人或者野兽啊。
“那你为何不自己去看看呢?”
“小奴是桃花精,不能离开本体,也就是这棵桃花树太远。”
“所以,你也不知道那个东西的真面目。”
“不知道,不过最近流经碧波潭的水脉被恶气污染,这一点,小奴感觉还是很清楚的,因为这个原因,小奴很缺水。”
“哦,这样啊……行,那我就去看看吧。”
柳君雅有些好奇,这居于水中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听起来,确实不大像一般的精怪。
“多谢公子!事成之后,小奴定予以重谢!就算以身相许也……”
“重谢就可以了,以身相许就免了,桃花还是一年看一次比较好,天天看,会腻。”
杜鹃顿时觉得自尊心有点受伤,不过她还是打起精神道:
“若公子已经下定了决心,等醒来之后,有劳公子在小奴树下寻找一番,小奴给公子准备兵刃,以斩那恶贼!”
……
“起来。”
“咕叽叽……主人,那边不是干那个的……但要是主人想……嘻嘻嘻……也不是不行~~生不出小宝宝呦……咕叽叽……”
“起来!”
柳君雅大叫一声,吓得做美梦的依依嗖的一下从地上跳了起来。
小狐狸睁大一双眼睛,还有些迷迷糊糊。
此时,天光大亮。
柳君雅跟依依和惟笑说了昨天晚上的梦。
依依顿时撅起嘴巴道:
“难怪妾身梦里好像闻到一股‘婊气,原来是个桃花精!”
“主人,就算有桃婊婊,也不可以出轨呦!”
“她叫杜鹃,不叫什么桃婊婊。”
“明明是桃花,却叫杜鹃,这花正不正经啊!当然是婊婊!”
柳君雅没有搭茬,他扛起长枪。
腰上则挂着一把宝剑。
这把剑是他醒过来之后,让惟笑检查桃树底下,果然发现了一支剑匣。
剑长三尺有余,剑鞘和剑柄都是桃木所制。
造型古朴,虽是精钢打造却好似战国时期的青铜剑一般。
剑身无铭,但从其工艺来看,应该不是出自一般工匠之手。
柳君雅腰悬长剑,肩扛长枪,箱笼由惟笑背着。
三人上路之前先吃了一些干粮充饥。
“主人,那个桃婊婊会不会是忽悠你的?”
“她叫杜鹃。”
“主人,妾身觉得,她肯定是不怀好意,就跟某个坏狗狗一样,馋主人的身子……”
一路说着闲话,已经走到碧波潭前的桃树林。
此地树林跟伤县附近不同,桃花尽落,枝残叶败,而且刚一进来,就起了迷雾。
潮湿的雾气站在皮肤上异常粘稠,隐隐还有一股恶气。
依依吓得缩进柳君雅的怀中。
“公子,不如先让我进去打探一下吧?”惟笑提议道。
柳君雅拒绝道:“不,还是一起去吧,如果里面的妖孽很1厉害,我怕你一个人进去应付不了。”
既然柳君雅这么说,惟笑也不好坚持了。
三人一同往雾深处走去。
不多时,他们快到碧波潭,果然,听见了什么声音。
第二十七章 桃花精[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