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饭也算是吃完了，信息互通也告一段落，既然皇后那边的事不着急，谢枞蕴自然也不碍着哥哥去找太子议事，更何况洛祈安的伤还得好好养着，于是就乖巧的拉着洛祈安告辞。
一路回了营帐，江泷水刚好不知是办了什么事回来，洛祈安直接叫了他进帐。
“泷水，事情如何了？”洛祈安刚落座，就直接问出口。
江泷水显然有些吓到，看了谢枞蕴一眼，一副不知当讲不当讲的表情。
他犹豫了一会儿，看洛祈安面色不改，大概猜出洛祈安与谢枞蕴早已经亲密无间，也不想再瞒着她什么，就开口直说了。
“太后娘娘先遣人去过，鹿鸣已经自裁。”江泷水微微俯身，言语之间稍稍停了一下，给谢枞蕴一个反应时间，“只是太后娘娘的人又去了城中各家药铺，不知为何。”
谢枞蕴听到鹿鸣这两个字，不由得瞪大了眼睛，虽想不明白为什么，但听这语气，鹿大人仿佛是太后娘娘逼死的。她虽知道太后娘娘自然不是个普通的老妇人，但她毕竟是如此疼爱洛祈安的，他的祖母，真看她如此杀伐，却也还是心惊。
她心底不知是震惊还是愤懑还是悲伤的情绪揪成一团，那样出尘绝代的一个琴师，琴技高超、阳春白雪，就这么像一片叶子一样凋零。谢枞蕴虽不能亲眼得见这种凄凉光景，可却还是觉得周遭霎时间冷了下去。
“鹿鸣自裁的消息，洛赫扬大概何时会知道？”洛祈安面不改色，继续问下去。
“他们情热，三天若不见面，就要通信。”江泷水也是早料到有此一问，答得十分流畅，“我探查过，洛赫扬一早就送了信来，只是可能已被太后娘娘的人烧了。”
“可有回信？”洛祈安微微颔首，又一挑眉，问出下一句。
“不知，我去晚了一步，若有回信，也应当是在太后娘娘那里，信鸽也已经死了，尸体尚在。”江泷水本来说的好好的，然后又心虚的看了谢枞蕴一眼，“我把那鸽子拆解了，丢进火堆里烧了，眼见着化成灰才走。”
“做得好，辛苦了。去报祖母，此事我知情，愿与谋。”洛祈安看着谢枞蕴满头雾水，再不解释恐怕都要溢出来了，忙遣退江泷水。
“是。”江泷水抱拳，走出几步，又回头看了一眼，“殿下安好？”
洛祈安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又马上意会，笑道：“我在娘子身边，自然是安好的。泷水，你不是为我寻了药来吗，我这些天有些害怕，所以嘱咐做的多了些，仅此而已，无他。”
“殿下嘱托我照顾好皇妃，我还以为——”江泷水挠挠头，“殿下这身子整日如此都熬过来了，现如今是有了盼头的，殿下不必过分忧心。”
“是，也劳你忧心了。”洛祈安笑似春风，江泷水看了会儿眼睛都直了，回过神来就不由得腹诽，这么多年，这孩子还是如此勾人，幸好他是个男的，不然那还不得是个祸水。
“是为臣的本分罢了。”江泷水这人听不得这种话，一听就浑身酥麻，连忙抱拳，匆匆离去。
洛祈安瞧着他的背影，无奈的笑着摇摇头，转头看向谢枞蕴，再瞧瞧外面的天色，深觉‘速战速决或许只是个美好的愿望，只怕今晚又难早些入眠了。
“我乖吗？”还没等洛祈安开口，谢枞蕴倒先凑上来，这一句话给洛祈安问的有点懵。
“什么？”洛祈安怕答非所问，只好相问。
“我刚才什么都没听懂，只听到鹿大人过身了，可我都没问，让你们先说完，我乖吗？”谢枞蕴一双小鹿眼睛直勾勾盯着洛祈安，小脸垮起来，嘴也嘟嘟的，显得有点难过，又很疑惑。
“乖，你是最乖的。”洛祈安摸摸她的头，像是逗小孩子似的，又揽住她的肩膀，给她以安慰。“鹿大人过身，你很难过吧。”
“倒也谈不上很难过，毕竟我与他的交情，还没有与修琴大叔的深，只是有幸以不同的身份见过几次，彼此相识罢了。”谢枞蕴趴到洛祈安肩头，以鼻息稍稍叹了口气，“哎，就是觉得，他也算个清风朗月之人。”
“你别怪祖母，他终归要死的。”洛祈安捏捏谢枞蕴的下巴，不知该从何说起，才更能让她接受，“洛赫扬若是落网，鹿大人会不会独活尚且不论，即便是父皇，也留不得他。”
谢枞蕴早知如此，却还幻想着别有人能查到鹿鸣身上，却不曾想大家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或许洛赫扬的龙阳之好，对于皇家内廷而言，早已经不是秘密。
谢枞蕴重重叹了口气：“你说天底下哪有这样的事呢？一不能朝夕相对、二不能明媒正娶、三不能纳宗入祠，却仍要以极亲之人的身份，受连坐之刑？”
“不止如此，鹿鸣是祖母的人，本也不是着力去监视壅王的，只是缘分二字，很难说清。他这次，实乃罪过大了。”洛祈安不徐不疾的说出这一番话，倒是给谢枞蕴听呆了。
“本就是全家全族的生死大事，洛赫扬瞒着他也情有可原，没探听到消息就要死？”谢枞蕴先是情绪主导，有些义愤填膺，可转念一想，若这是战场，士兵延误了重大军机，以死谢罪倒也是常事。“罢了，或许是我太感情用事，他作为暗桩，这么重要的消息都没探听到，还连累当今圣上被刺杀，的确留不得了。”
“更重要的是，你怎知他没探听到呢？”洛祈安把谢枞蕴的身子掰着朝向自己，“他是知道的。”
“什么？”谢枞蕴震惊的皱眉，“你怎么知道？”
“你忘了？前世今生，他们或许也是命定的缘分吧。”洛祈安本想勾勾谢枞蕴的鼻子，却又不太符合现在的心情，只能用指腹稍稍蹭蹭谢枞蕴的后颈。
“可太后娘娘又是怎么知道的呢？”谢枞
第67章 若教眼底无离恨[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