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宛竹将她揽进怀里,脸颊贴着她的发丝,双目紧闭。程子立压抑着抽噎的身体微微颤抖着,每一颤动都让她心中难过更添一分。程家一向行善积德,怎生阿情和阿意的命这样苦?
叩门声响起,戚宛柏在外朗声道,“阿竽,我练了一早上功夫,腹中饥饿,可能进来和你们一起用饭?”
程子立连忙推开戚宛竹,坐直了身体,拿出手绢仔细将面上的泪珠揩去,转眼间,脸上已经扬起暖融融的笑来,“戚大哥肯赏脸,我们哪有不允的道理?”说着,她亲自起身,小跑着去给戚宛柏开门。
门开后,戚宛柏冲她点头一笑,俊朗眉目间的开阔正气让人不由得神清气爽,“多谢程小姐。”
程子立连忙摆手,推着他到戚宛竹身边坐下,这才自己落座,拿起筷子往他碗中夹菜。他假装没有看出程子立眼圈上的淡淡红色,一边道谢,一边和两人话起江湖逸事,说到精彩之处妙语连珠、风趣叠叠,倒将程子立满腹哀愁一扫而空,同他一起大笑起来。
戚宛竹也附和着,眼中笑意却未达底,饭也没吃多少,显然心中藏着事情。戚宛柏垂眼,心知她定在为玄灵山庄的事情烦恼。一为青铜鬼面,二为致幻剂。
酒足饭饱之后,程子立提出要上街走走,为自己添些胭脂水粉。戚宛竹仔细叮嘱了随行的几位戚弟子,将他们送华府,便折回戚宛柏的书房。
将门关仔细了,她坐在戚宛柏对面,皱紧眉,压低声,“可有结果?”
戚宛柏拍拍她的手背,露出笑意,“放宽心,玄灵山庄已经派人出来了,只要鬼医肯出手,程小姐不会有事。”
“真的!”戚宛竹的双眼霎时亮了起来,站起身,双手竟激动地不知道放在哪里,“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
她一连几句喃喃自语惹得戚宛柏无端生出些心疼,却见她仍像在安慰自己一般念着,双眼竟泛起淡淡的水汽,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腰间的香囊,身体颤抖起来。从未见过她这般模样的戚宛柏叹口气,大手覆上她的头顶,顺了顺她高束脑后的马尾,“好了,好了。”
“阿筇,太好了……”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说到后面,尾音也在颤抖,“若是阿意也出了事……我真不知道该怎么给程伯伯、给阿情的在天之灵一个交代。”
“没事了,”戚宛柏拍拍她的脑袋,微微一笑,“已经没事了。”
“嗯,”戚宛竹点头,敛了些情绪,又正色问道,“关于致幻剂的事情,可有着落?”
“玄灵山庄在江湖的地位难以动摇,顶着戚家的名号我们不敢贸然行动,所行之处多有不便,加之玄灵山庄本就严密的像铁桶,要打探到消息实在太难了。”戚宛柏为难地摇头,“若没有内应,可以说几乎不可能。”
第40章 木簪生事[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