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身子发热,更着不得风,不妨等等,先喝了药,再缓一阵,待天亮后再去。”
“哼,又想推脱!我看你们是想趁机继续做什么掩饰吧!”
榷署提点官道:“我们确实是为使者大人身体着想。若真有人是为冲着使者大人而杀害马大夫,那也是与我们大宋官府作对,置我们大宋于不利。而在此时,我们是最怕使者大人有个一二啊!至于护送官兵为何未到,想来是有不得已之事耽搁,我们也已派人去问。如今情势非常,使者大人稍安勿躁,千万不可中奸人挑拨,趁歹人之意哪!”
金使看了眼天色,揉了揉肿胀的两鬓,“也罢,就再信你们一回。反正离天亮也没多久。本使就再耐下心等着!”
……
“陆寺正。”
刚过朝食,榷署提点官从外赶回,急着找到陆元韶,“鱼上钩了!”
“哦?”陆元韶不急不慢地站起身。
“盯着药铺的署差来报,辰时初有人潜入药铺后房马大夫遇害的屋子,以风灯蜡油留讯之后离开。躲在屋中床下的署差已随后跟上那人。这是后来进入房中的署差按照风灯蜡油留下的讯记所指誊抄的笔画图样。那盏风灯是包子铺的,我们盯着包子铺的人确定,有人在平明前攀上包子铺的屋顶,从瓦洞勾出那盏风灯,然后带去药铺。”
提点官说着,将一张纸交给陆元韶,“这些笔画组成的字同样还是女真文,已经书吏辨认,分别是:午、祭、会。”
“午、祭、会?”陆元韶琢磨这三个字。
他之前与慕清颜在城西外的饭摊吃饭时便已暗中听说蜡油留书之事,来到榷署后又从陈庭瑞等人处详细了解过。
“昨日正是死在客栈的金商的头七,也是那位死在樊城酒肆的金商的二七。榷场的金商们大早时便都聚在客栈为死者做祭。”提点官道,“不知这‘祭字是否指的此事?”
“前日在瓷器铺留书‘亥,便是指当晚亥时,这个‘午便是指今日午时?”陆元韶想。
“那……这个‘会字便是相会之意?”提点官道,“前两次的留讯其实也不难识破内意,‘亥、庄、抓、盗与‘夕,邢都能够从表面看明白,难的只是识破这留讯的方式,而只要这一点即通,便可迎刃而解。”
陆元韶将纸撕碎揉成团,“这么说,我们很快便可抓住他们的尾巴。午祭会,便是午时去那家客栈会面之意?”
“想来不差。”提点官也是提起精神,“若将金使与贼人会面抓个正着,他们百口莫辩,金人奸计再抵赖不得!”
“只有这么一个生病的金使?”陆元韶却没那么乐观,“若只是他一人,也只能说是使团中出了叛徒而已。”
“这……”提点官眼角的余光朝门外轻轻一瞟。
“罢了,先把那金使唤醒,带他去药铺收信。”陆元韶手指轻轻一弹,那小小的纸团便落入桌上的茶盏中,被那半盏茶淹没。
第90章 再得暗讯[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