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颜起身走去,打开屋门。
一个头裹皂巾,身着短衫的精壮男子迅速进门,反手将门板合上,抱拳压低声音问:“可是慕景彦慕公子?”
“你是何人?”慕清颜不答反问。
“在下襄阳屯驻兵右军副将左效明。”那人自报身份,“适才来巡查的署差密告在下,此房的客人便是我们要见之人,也就是统领大人告知的襄阳公子慕景彦。”
“不错,是我。”慕清颜没有否认。
让襄阳守军统领派人来榷场客栈与她接头的是吴琚,包括以从光化军返回榷场的商人名义留住客栈都是提前约好的说词,也是为了便于认人。吴琚自然是按照陆元韶捎去的话做的。离开赌坊前他们便已商量好要做的事。
来巡查的两个署差是认得慕清颜的熟人,也是按照先一步到榷署的陆元韶的交代,作为联络人为左效明等人与慕清颜之间做确认牵线。
“慕公子,有什么安排尽管吩咐。统领大人命我等依公子之言行事。”左效明道。
慕清颜转身走到桌前,给茶盏里填满茶,端起茶盏轻轻摇晃,抬眼看着窗外沉下的天色,“你先安排两个人……”
……
那名计划返回金国的金使生病了,从差不多子时开始虚弱发热,盗汗,有气无力。
这是陆元韶早已料到的。当此人过汉水时不慎落水,又不听他的话尽快换衣,骑马迎风一口气奔到榷署,他就知道此人的戏只是个开始。
到了榷署,这名金使便一直追问来护送他的官兵什么时候到?陆元韶便作势让陈庭瑞安排人去催。其实,他知道这个金使并非真意想等官兵来护送他回金,否则怎会故意在桥上落水?
当时,陆元韶紧跟着他,清楚地看到他在前面虚晃一步,松开马绳便斜栽下浮桥,整个过程快速而刻意。陆元韶其实可以抢一把手将人扯住的,哪怕稍微晚一步,也能将他吊在桥上,而不至于让他整个人都泡进水里。但最终,陆元韶只是伸手做了个样子,悔不及的眼看着金使落入汉水河中,方急忙呼唤着救人。
既然金使有这般心意,陆元韶便成全他。
被救上岸的金使不听陆元韶就近换衣的提议,继续奔往榷场,直到榷署后才安顿下来。而就在他一遍遍催问护送官兵消息时,身体开始不适。
榷署没有备用大夫,榷场上唯一的医铺就是之前那个与刘婵儿的母亲串通的大夫所开。毕竟互市就那么大,又邻近金地,即使没有如今这般严重的情势,平日也少不了事端,大夫们只求安生的给人诊个病,又不图发大财,多不愿跑到这种地方煎熬,与人争那屈指可数的病患,偶有赤脚郎中经过,也不过暂时停留一些日子而已。
也正因为是互市上的唯一,此人医术也还有几分口碑,所以虽做出无耻行径,但又够不上获罪,只被罚没收入,得以警告,药铺与人都继续保留下来。而金使的病情眼看着越来越重,榷署的人也是先想到去找这个大夫。
……
 
第89章 金使染病[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