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药铺送走最后一个病患已经到了戌时末，大夫与伙计吃了点夜宵，洗漱之后躺下便到了亥时正，子时入睡。
夜风吹得路上的树呼啦啦地响，仿佛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开始闲聊。
在夜色之下的窃窃私语中，药铺的门被人急促地敲开。
守在前堂的小伙计不情愿的醒过来，点着床边油灯，打着哈欠懒洋洋的起身去开门，见是个家仆模样的人，揉了揉眼睛，“这个时候来，不能挨到天亮么？”
那家仆接连作揖，掏出一个钱袋子塞进小伙计手里，焦急地道：“我家掌柜睡着睡着突然浑身抽搐起来，脸色也不太对，不知怎么回事，我们也不敢乱动，烦请大夫辛苦跑一趟，帮忙过去看看。”
小伙计掂了掂钱袋子，“那你随我去叫马大夫。”
“好，好，有劳了。”
家仆跟着走进药铺，随端着油灯的小伙计穿过药铺后门去了后房。
有病人留住的话，大夫会与伙计一起在药铺前堂照应，若没有病患，大夫便会在后房安生休息。
小伙计在后房外叫了几声，里面迟迟无人回应。
“进门时，我似乎还听到这后面有动静？夹杂几声狗叫，还以为大夫被我惊醒。”那家仆疑惑道。
“叫这么大声，马大夫不会听不着。”小伙计也是疑惑，“我家药铺从来没有养过狗。”
平日，也曾有过半夜有人来求医的情况，马大夫总是一叫就醒。至于狗叫声，他好像也听到了，不过药铺只养着一头等过年待宰的猪，没有狗。
家仆有些焦急，“进去看看？”
为了有急诊的时候出入方便，这屋门向来不上拴。小伙计先在外面叫，也是出于礼数。见里面出奇的无人回应，小伙计上前推开了门。
“马大夫？”小伙计举着油灯朝床前走去，突然脚步一僵，手一哆嗦，油灯脱落在地，“马……马大夫……”
紧跟在小伙计身后的那名家仆也在油灯摔灭之前清楚的看到，悄然无声地躺在床上的人裹了一身的血……
为给金使寻医的署差到了药铺之后方知他们要找的马大夫已经遇害。
小伙计与那个来求医的家仆都不敢冒黑出门报官，生怕路上碰到杀手丢了小命。尤其那家仆，与小伙计一起躲在药铺，都不敢返回，只怕外面横着一把刀，待他在跨出药铺的门便抹了他的脖子。他们只祈祷着，什么都不做，杀手不要再找上门，好歹挨到天亮，家家苏醒。
可没想到，署差在半夜三更的时候也找上门，俩人像是求到了救星，可算缓了口气。
署差将马大夫遇害的消息报回榷署，榷署总领陈庭瑞不愿此事再有所惊动，影响人心，与陆元韶商议后，决定暂且将此命案压下，派人连夜秘密将尸首送往樊城。
马大夫的妻儿都住在樊城，他的儿子在樊城书院读书，娘子陪同照顾，相隔数日全家见一面。
第89章 金使染病[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