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担忧的阿中道,“我回去取钱,到时候在这里做些饭,请县里的大人们和道长吃。”
从做了讼师到现在,桑雾攒下的钱除了花销,约莫还有十五金,已经可以在江陵宽宽裕裕的买幢大宅子了。如今要请人,好让他们安心的救柳华年,用五金,应该够了,最好带上十金。
思衬间,她便到了书坊后门。
即将开门之时,却听里面传来说话声。
“少爷,了不得,这家人真有钱啊。”
“可不是,我还猜呢,说那讼金会不会全到姓柳的手里了,这么一想我阿爹死的真冤。”
说话的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穿着布袍,腰上系了一块成色不好的玉佩。他接过对面人递来的钱袋子,掂了掂,顿时露出狂喜之色。
“少爷,找到了钱,该走了吧。”
“急什么,如今大白天,这里人虽少,可被撞到了就是死路一条。这里,吃的也多,我们不妨歇下,等天晚了再出去。”
“少爷好计策。”
青年于是领着仆人吃了柳家存着的油饼,又在锅里煮了腊肉吃了,还不洗碗。吃完饭,便悠悠哉哉的躺在了桑雾的床上。他还同仆人解释,“这大概是个姑娘的床铺,你闻闻,多香!”
“少爷,我怎么听到,有人开门啊。”
“你听岔了!柳家那先生如今还生死未卜呢,这当口,谁有空回来。”
“对哦,可是,少爷你听,是院子里……”
青年这次也听见了,他慌忙的站起来,一撩袍子,便打算将自己藏在被窝里。待看到仆人的眼神,顿时觉得这计划不行。急忙跳起来,却见仆人打算伸手开门。他顿时压低嗓音问,“你干什么?”
“出去啊,在这里,只能被抓。”
“出去不更被抓住了?”
“可是,要不,我掩护你,您跑出去?”
正此时,院子里,忽然没了响声。
青年大喜,急忙推门朝外走去,接着,就被一只从天而降的大棒砸了头!
“桑雾?”
“你认得我?”桑雾的脸色顿时更黑了,她扬起手中的大棒就朝着青年接二连三的砸去,又踹了几脚,视线里瞧见又有个人从自己房里出来,便一转身一棒子打去,又一脚将人踢出去。
主仆二人,顿时叠在了一处。
桑雾抡起棍子,不分主次的开始狠揍。
青年和仆人被打的东倒西歪,每次想起来都被狠踹一脚,偏偏踹的地方不是在大腿根,就是在膝盖,一脚过去,两人便动不了了。
过不久,青年身上被打下一个钱袋子,是柳华年的。
青年恍惚中看见了桑雾的眼神,忙从怀里摸出另一个钱袋子,又在仆人身上扒拉了几个铜钱,纷纷扔出来,嚎道,“侠女,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您饶命吧,饶了我吧!”
“你不敢什么了?”
“我,我不敢再做贼人了,我,我也是头一次啊。侠女,饶了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
桑雾一手提棒子,蹲下腰,慢条斯理的将钱袋子捡起来,收好,又朝两人抡了一棒子,才悠悠对着前院的方向道,“这贼人的话二位都听见了吧,还请出来,做个见证。”
带着几分畏惧目光从书坊与小院间隔的木门里出来的,却是两个身强力壮的衙役。
与此同时,桑雾赫然发现,这趁着无人进行盗窃的青年,竟然是杜老爷的长子。她顿时气涌上心头,抡起手里的棒子就朝着青年和仆人砸去。
“桑雾姑娘!”较年轻的衙役要阻拦,却被另一个年长的拦住了。
桑雾很快就将主仆二人打出了华年书坊。
华年书坊后门的小院很僻静,前门却是车水马龙之地,桑雾刚将青年打出来,正路过的行人便齐齐一呆,接着,下意识的在原地看好戏。
桑雾手中的棍棒如瓢泼的雨点,完完全全砸向青年。
青年急忙躲闪,躲不开,且他发现,他不躲闪还好,他一躲开,一旁的仆人也要挨揍。偏偏这人没眼力见,被揍了便大喊,越喊,吸引来的人越多。
很多有人指指点点起来,“哎,这不是杜家的大郎吗?”
杜大郎顿时怒了,吼道,“你这泼妇,有完没完?”
那仆人还来了一句,“有没有王法了?”
“王法?无故进门,便是贼寇,你趁着我家人不在,私自进门,我今天就是当街打死了你,王法也不能制我!”桑雾说话间,手下用力更重,同时一脚朝着杜大郎脑袋踹去。
众人看着,齐齐后退了一步。
有好事的问,“小娘子,怎么是你,你家主人呢?”
“我家主人不在,吩咐我回来取东西。不想遇到这样无耻之人。”桑雾手上动作快,说出的话也有条不紊,她同时问,“你们说这人是谁?杜家大郎?石崇希的舅家?”
众人纷纷点头。
桑雾这才放下棒子,注视着鼻青脸肿的杜大郎。
“你,你想干什么?”
桑雾回身看向追来的衙役,“两位大人,这盗贼是杜家人,还请您将人抓去衙役,为我家主人做主。”
人群里顿时有人恍然大悟,“原来是两位大人帮忙制住的杜大郎啊,我就说,这小娘子怎么会有如此力气。”
有人啧啧感叹,“说是如此,可手段也太狠了些。衙役也不拦一栏。”
人群里,有老妇惊慌失措,朝着杜家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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