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顶,问道,“那怎么办?”
“嗯,这样,你跟我去县衙,去找文书。我听说租约地契一类的归文书管。今天要不是姑娘你,我还抓不了大当家呢,所以回去让文书帮个小忙,看看那位秦五在搞什么名堂,如何?”
三人一拍即合。
于是过不久,赶车老者便欢欢喜喜的带着骆飞琼和桑雾两人回城去了。
这是桑雾第二次来到江陵县衙,第一次她从大门入,小门出,这一次进去时,却是从侧门进去的。
两人跟着骆飞琼过了小门便到了文书的房间,文书的房间颇大,进去时里面却堆的鼓鼓囊囊的,大多是书册一类的物品。被书架包围的书案上放了一盏油灯,共坐了三个人,都穿着夏衫,正各自奋笔疾书。
骆飞琼敲了敲门。
“骆捕头来了啊。”很快从桌边上起来一个人,长得瘦瘦小小的,面色苍白,眼睛黑油油的,他看人时眉目带了分笑意,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道,“有何贵干。”
骆飞琼指了指房间另一个方向,文书们围着的那张书案正对着的另一张书案道,“有事情相问,还请张文书移步。”
张文书于是笑呵呵地走过来,坐下时捧着碗凉茶,“还请快些,这几天忙得很。”
骆飞琼于是将柳华年的遭遇讲述了一遍。
张文书沉吟半晌,思考道,“是石崇希打算盖赌坊的那间铺子啊。”
骆飞琼闻言眯了眼睛。
张文书笑道,“这地方可谓抢手啊,柳先生却能掌握在自己手中,不愧是乔县丞的师弟啊。“
“不能帮忙?”
“官儿太小,做不得主。“
骆飞琼顿时嗤笑一声,却看向柳华年,“其实他说的也不错,你要是实在想要这铺子,就请乔县丞出面,也不用他亲自动手,张文书定然把这件事处理的万分妥帖,对吧。”
张文书欣然点头。
柳华年犹疑半晌,决然道:“算了,没了就没了。”
骆飞琼不由笑道:“你这是怎么了?不过求一求自己的师兄,我听说你初来江陵时,要做什么教书先生,还是乔县丞帮的忙,如今不过张一张嘴的事情,怎么这样犹豫?你害怕拖累乔县丞?哈,不过是小小商贾,哪里能影响到乔县丞的仕途呢?”
张文书在一旁悠悠道:“石崇希前不久可是被荆王爷引为至交的。”
“荆王爷是谁?”
一时沉默。
半晌,张文书打量着柳华年,思衬道,“其实,也不一定要乔县丞出面的。只要,先生告诉我是乔县丞让我这样做的,我自然就要这样做。”
柳华年顿时目瞪口呆,好半晌,他看眼桑雾,才结巴道,“还、还可以这样吗?“他见张文书肯定地点点头,一时受了鼓舞,点头道:“行,就这么办!不过,要是被我师兄知道……”
“衙门事多,一时忘了也是有可能的。”
“你这样帮我,真是,我不过一介贫民……”
“无妨,就当结个善缘。”
柳华年顿时打了个寒噤。
接着,张文书用一炷香的功夫叫来了负责江陵县地契文书的小吏,叮嘱一番,让他领着柳华年和桑雾去找秦五了。
约莫半个时辰后,柳华年看着眼前点头哈腰的秦五,不由叹口气,看了眼天色道,“回吧,今天解了封条,明天才开张呢。”书坊里倒是有住的地方,后面一个小院很是宽阔,然而还没来得及收拾,又被贴了封条,今天要进去住是显然不可能的。
从华年书坊到先前那个小书铺,要走三条街,过两个巷口。两人过第一个巷口时,天色渐渐黑了,夏日里有些热。柳华年领着桑雾去买冰食。
桑雾看那冰食,似乎是各种冰镇的汤羹,有绿豆汤,莲子汤,还有酸梅汤等等,里面放了许多冰块,看一眼便觉得透心得凉。各种颜色的汤羹被放在素色瓷碗里,好看又清爽。
“要哪个?”
“绿豆吧。要不要给阿中也带绿豆的?”桑雾如今只知道阿中姑娘会做饭,喜欢吃汤饼,其余的爱好倒还不知道。
“她是丫鬟,嘴吃叼了不好养,我们又不是大户人家。”
桑雾一时无语,阿中是丫鬟,貌似自己也是丫鬟。
柳华年看眼桑雾的神色,赔笑道,“买买买,我开玩笑的。”
两人在店里吃了冰食,又带了一份慢悠悠的往小书铺里走。
天色半黑,晚霞慢慢的铺满天空,偶一抬头便是一幅绝妙画卷。
周围行人少许,都慢慢地走着,四周喧闹,又似乎格外平静。
桑雾看着眼前古色古香的建筑,一时平静又满足。这时,她忽然听到一个婀娜的女声在不远处响起,开始似乎只是一声轻叹,接着便是一段旋律,语调起承转折之间很像戏剧,却又完全不同于现代的任何一个剧种。
“哎呀,是影戏,我们去看!”
桑雾还来不及说什么,便被柳华年拽着朝女声响起的方向跑去。
骆飞琼[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