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友家的,你说谁是臭狗?”
“谁好好的书不念,躲在桑林里欺负好人家的女孩儿谁就是臭狗。”
“你,我们家阿方可是有功名的,朝廷的人!”
“我,”桑雾娘嘴唇哆嗦了一下,慢慢低下了头。
秦秀才他娘顿时得意地笑。
桑雾冷声道:“有功名又怎么样?迷奸良家女子,告到县衙,一样要论罪处罚。”桑雾回忆起林桑雾小姑娘脑海里为数不多的律法,无果,只得狡辩道。
“我可是族长!”村长怒斥一声,梗着脖子道。
“你姓秦,我姓林,你是哪家的族长?”
“我还是村里的里正。”村长的怒火腾的就上来了,他将手里的锄头在地上蹲了蹲,青筋暴起,“我就不信,我还处理不了你一个丫头片子了。你,你敢威胁我的阿方,任你变成厉鬼,老子也让你进退不能!”
桑雾一时纠结,难道真的要在这里打人?就算自己的散打能力还算可以,可桑雾小姑娘的身体毕竟柔弱,加上这里人多,一旦群殴起来,自己根本不占上风。那么,转身逃跑?太窝囊了。
就在桑雾犹豫的空档,村长一个手势,几个中年大汉已将她围了起来。
这时,忽然听到一个清雅的声音笑道:“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我不过想来摘几个桑果,怎么,都围在了这里。乘凉?”
桑雾看去,就见一个穿青色长衫的人走了进来,做一身书生打扮,眉目盈盈,面孔白润。远看身姿玉立,近观端然明秀,人长得好,却也辨不出具体年纪。而在桑雾小姑娘的记忆里,这位突然来到桑林村教书的柳先生,确实无人知晓他究竟几岁,只知道,他是孤身一人来到桑林村的。
村长立刻客气地笑了笑,“柳先生来了啊,”他老脸一红,“这个,管教不言,出了丑事。我让人陪您回去吧,免得污了您的耳目。”
柳先生怡然点头,临走时,却忽然道:“我听说,如今县上新换了一位大人,最近正在推行陛下制定的律法。人命之事,村长还是和县令大人商议一下为好,免得出了争议,影响了县令大人的政绩,彼此不好做人。”
桑雾赫然抬头,便看见那柳先生说完话,头也不回地走了。
周围一片沉默。
最开始发现秦秀才和桑雾偷情的那妇人张口道,“依我说,要不就去县衙一趟吧。反正,这事儿桑雾确实不占理。”
村长朝桑雾的方向唾了一口唾沫,恨声道,“去,去就去。老子去请县里最好的讼师,定让你这丫头丧命!”话落领着几个大汉,抬起地上的秦秀才就走了。
桑雾娘这时候才哭出声:“桑雾啊,我们,哪儿有钱给你请讼师啊。还是这样——”
丢人的事情!桑雾在心中暗暗补充,同时为桑雾小姑娘的智商和情商鞠了一把泪。
跟在桑雾娘的身后,在村人的指指点点中回家,桑雾方才想起了自己成为林桑雾前的一切。
这是个星期天,桑雾预约的围棋机器人名额终于到了,她泡了一会茶,买好了饼干薯片,然后在自己的房间里开了计算机,开始新一轮儿的挑战机器人围棋赛——桑雾的围棋技能在省队勉强能排上号,但在人机大战的刺激性与挑战性面前,谁能忍得住呢?
也许,桑雾在打开电脑的那一瞬间暗搓搓的想,兴许电脑突然累了,自己就赢了呢。
接着,她昏了过去。睁眼,就看见自己和那个懦弱的秦秀才在做着不可描述的事情。
“桑雾,衣角整整。”
桑雾回头,看见温婉的桑雾娘正在低头替自己扯衣角,她长得瘦瘦小小的,肌肤带有这个年纪妇人惯有的疲惫和粗糙,一双手却白皙纤细的如一块美玉,两相对比下很是突兀。
在桑雾小姑娘的记忆里,自己的母亲是整个江陵县数一数二的绣娘,为城里胡老爷家的太太专门做活。在整个林家,桑雾娘的工资是最高的,为人很得胡太太的器重,因此,她敢和林大友面对面强辩,日常里对桑雾的要求也是有求必应。
平时桑雾娘是住在胡家的,只有在月初的时候回来,每次回来都会给桑家兄妹带些村里没有的衣服首饰等玩意儿。这次月中,桑雾娘却提前回来了,是因为桑雾小姑娘已经年满十四岁,要许人家。
桑雾看着桑雾娘的神色,有些不忍的想到,桑雾娘,应该是等不到桑雾小姑娘要许人家的时候了。却又想起,如今的林桑雾,似乎是自己。
桑雾娘的嘴唇此刻哆嗦着,眼里泪花闪烁,她看眼稀稀落落离开的村人们,又抬头祈求地看向林大友,“他爹,桑雾的事情,”
林大友头也不回,闷闷地说道,“你跟娘说去。别忘了,我们家除了桑雾,还有桑雨和小枫,小枫可还没说媳妇儿呢。”
桑雾娘蓦然看向桑雾,眼泪到底落下来,一把将桑雾抱住,用柔婉的声音哀嚎道,“桑雾啊,你可怎么办啊。”
桑雾眼眶一红,到底落下泪来。是啊,无依无靠,又身陷囹圄,自己如今,该怎么办呢?
捉奸[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