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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桐安的胃病由越清明负责调理,她自己当时没有把握的准毒药的剂量,加上一路上早就把胃折腾的不太好了,后面她又强撑着疼了四五天,她这个胃病倒是得好好调理。
      转眼间就到了年关,符邪忙的跟陀螺一样,到腊月二十三朝廷就要封笔了,事情多的几个皇子跟上了轴承一样,连轴转。
      叶桐安不知道是给冻着了,还是胃病的原因,打从重州回来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每天陪着陈氏和两个嫂子在屋里绣花,温馥来找过她几次,都惊讶了,叶桐安那双拿惯了剑的手竟然拿起了绣花针。
      对于温馥的惊讶,叶桐安笑嘻嘻地回道:“我明年也要嫁人了,好歹学学针怎么拿嘛。”说着又贼兮兮的问她,“阿馥,我都要嫁人了,你爹给你说亲事了吗?”
      温馥慌乱地撇开眼,“没有,我娘说再留我两年。”
      叶桐安一直盯着她的手上绣的歪歪扭扭地两只辨别不出是鸭子还是野鸡的禽类。道:“这样也好,你多陪陪你娘,不然你嫁出去了,你哥哥那个大木头又不会跟你娘聊天。对了,温流什么时候成亲?”
      温流和赵王府的兰婷郡主符晗定了亲,她这段时间一直拘在府里,哪里都没有去,自然是不知道的。
      “明年你大婚后两个月,也就是五月里了。”
      叶桐安笑道:“那你还能独占你哥哥一段时间。”
      温馥正要说什么,寇立夫脸色惨白的进来,“主子,将军和少将军们回来了。”
      叶桐安没看仔细寇立夫的脸色,一听父兄回来了,开心的扔下那不知所谓的手绢往外跑,“爹爹终于回来了!”
      温馥看见寇立夫的脸色,落后一步低声问道:“这位先生,侯爷和两位公子发生什么事了?”
      寇立夫看了叶桐安已经奔出院门的背影一眼,八尺大汉呜咽了一声,哭出来了,“温姑娘,我家将军和两位少将军,殉国了!”
      温馥眼前一黑,心脏飞速跳动,再也顾不着什么闺秀礼仪,拎着裙摆往外跑,地上落了一层薄雪,你一步一滑地跑出去。
      叶桐安刚到侯府大门口,就看到母亲和两个嫂嫂身穿孝服,哭的几近昏厥,她心口狠狠一颤,刚刚父兄回家的喜悦被冲的一干二净,犹如这寒冬腊月兜头浇了一盆冷水,寒冷到了骨子里。
      她觉得自己的手脚不听使唤了,街口寂静无声,只有侯府门口哀成一片的哭喊声,不远处的街道两边,百姓们自发穿了素衣,跪在街道两边,低声哭泣,哭的叶桐安脑子一阵一阵抽搐。
      从大门口到陈氏旁边也就十几步,她却脚下跟坠了巨石一般,怎么都走不过去。
      胖子里堵的厉害,她嘴巴几次张合,想说什么都说不出一句话来,这是给谁披麻戴孝!
      陈氏转身看到叶桐安吓了一跳,“安安?”
      叶桐安眼前一片模糊,她想叫出来,她想问很多事情,可是根本就张不开嘴。
      陈氏吓了一跳,叶桐安身上还穿着她和温馥聊天时穿着的粉红夹袄,头发也松松垮垮挽起来,跑的时候的都颠散了。
      她原本想早点见到父亲,让他看到自己穿的单薄,自己就可以借着这个给他道歉,他出征自己都没有去送他。可是现在是什么情况?整个侯府的人都穿着孝服,这是给谁戴孝啊!
      温馥从大门往外跑的时候被裙子绊了一下,她一出来就看到叶桐安穿着单衣愣在那里。
      “安安?”温馥抓着叶桐安的手臂的手抖的不行。
      叶桐安愣愣地转过头,机械地张嘴,想说什么,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街口响起哒哒哒的马蹄声和咕噜噜的车轮子声音。
      街口叶家亲军皆是白衣素缟,每一个士兵脸上都挂着眼泪,后面三驾马车,三口棺材。
      陈氏顾不上看叶桐安,一回头看到那一片刺目的白。她眼前一黑,晕了过去,下人们忙扶着她。
      车队渐渐的越来越近,叶桐安眼睛也越瞪越大,她脑子里一阵一阵的抽痛,缓缓驶来的车队太白了,在这冰天雪地里让她眼睛疼。
      终于,车马停下,叶震的副将依旧穿着他战场上穿着的战靴,踩在青石板的街道上,发出沉闷的声音,原本和叶震一般的年纪,此时看着老了将近二十岁,胡子花白,两颊深陷,叶震的副将,也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他看到陈氏,扑通一声跪倒在她脚边,“夫人,将军和少将军们回来了!”
      陈氏刚转醒,身后的杜氏惨叫一声,她的丫鬟都快吓疯了,杜氏跌倒在地,厚厚的袄裙被血浸透,她像是毫无察觉一般,盯着那三口漆木棺材,其中有一口,就是她的丈夫,她嫁给叶枫,多少闺中女儿家都羡慕她,叶枫和他父亲一样,后院干净,嫁过来这几年,他们夫妻琴瑟和鸣,叶枫十分疼爱她,连针线活都舍不得她做,他走之前还跟自己商量过孩子的名字,明明说好了,他一定会看着孩子出生的。怎么会这样?
      陈氏脑子里一直嗡嗡的乱响,半天也反应不过来,她身边的一个老嬷嬷忙让人请大夫,将杜氏抬进屋里去。
      杜氏不走,“放开我,我要见他,叶枫!你骗我!”
      老嬷嬷按住乱挣扎的杜氏,“少夫人,你肚子里还有小公子,你再这样,少公子最后的血脉都要没了!”
      “他都不在了,我要肚子里的孩子做什么!他都不在了啊!”杜氏凄厉的哭喊声在大门口回荡,街边的百姓都不忍心看,这一家太惨了,个个忠君爱国,征战沙场,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满门忠烈,就只剩这几个妇孺,让这一家往后可怎么办?
      叶桐安这时候才脑子开始转动了,她两步跨到杜氏身边,握紧她的手,整张脸都是扭曲的,“大嫂,你必须把孩子保住,他是我哥的孩子,你必须保住他!”
      杜氏死死咬着自己的胳膊,都咬出血来了,老嬷嬷让人把她抬进去,已经有人去请大夫了。
      王氏早就昏过去了,一手护着自己的肚子,小心翼翼,她知道这是丈夫留给自己最后的东西了,她护的很小心。她和叶杉的感情不像杜氏和叶枫那么深,叶杉和叶桐安一样,爱闹腾,她又喜欢安静,但叶杉对她极好,她也喜欢这个闹腾的男人,他平日里最喜欢唠叨叶桐安小时候的一些事情,她知道,叶杉是喜欢孩子的,这个孩子,无论如何她也要生下来。
      叶桐安僵直着两条腿走到跪着的副将身边,哑着嗓子问道:“其他人呢?”
      副将给叶桐安磕了一个头,“小姐,全死了,就我一个人活着被从死人堆里挖出来了。”
      叶桐安俯身扶起他,“活着就好。”
      “小姐,末将该死。”副将深深叩头。
      “站起来!”叶桐安突然怒喝,副将吓了一跳,茫然地抬头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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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惊变十[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