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那好,奴才就先告退了,我再去打听一下,要是有什么新的动静,奴才再来禀告娘娘。”李公公说完,退下了。
现在,就剩下皇后一个人了,她倚在舒适的躺椅上,香炉里焚着的香,是她特意叫人配制的,叫杏花微雨,有一种淡淡的杏花的甜香气。她静静地闭了眼,该想个法子,把那个该死的丫头弄出来。但是,那杏花的甜香味,却把她的思绪拉回到了多年之前。
那年,她刚十六岁,他来相府,与爹商量公务。当时正值杏花微雨,她初见他,便是一见倾心。可他当时正是最不受宠的皇子,而她是相府的嫡女,所以,父亲是不答应这样的婚事的,况且,他已经娶了妻室,还有了孩子。可她不在乎,做妾也好,她就要嫁他,并以绝食相逼老父。
他爹曹丞相拗不过她,更不愿老来失了爱女,便答应了,但是,曹丞相是不可能让自己的爱女为人妾室的,于是经过一夜的长谈,他休了自己的妻,并让前妻住进了和园。保她衣食无忧,这她也是同意的,毕竟是她夺了她的丈夫。
新婚夜,热闹非凡,她的心跳的厉害,掀开她盖头的人,便是她此生挚爱。可那人……总是对她客客气气,却没有半分夫妻该有的亲热,就连床畔的缠绵,也如同例行公事一般。
她想尽了办法,也要博他一笑,她有倾城的美貌,无尽的柔情,他定会倾心于她的,可是,无论她使出什么样的法子,他依然对她只是相敬如宾,她不要相敬如宾,她要的是倾心相爱。
于是,她求她的父亲,突破重重障碍,助他登上了王位,她知道,那是他梦寐以求的。这期间,他似乎对她有些关爱了,有些亲昵了,她很高兴。而且,他登基做了皇上,她自然是毫无争议的做了皇后。她相信以她的聪慧,以她爹爹的权势,她会帮助他治理好天下的,这必将是一段佳话。
而且,这个时候,她有喜了,她是多么高兴,多么幸福,多么满足,她对未来,充满了美好的憧憬与向往。
可是,皇权渐渐巩固的他又开始对她渐渐疏远了,那一点难得的温情又消失了,为什么呢?她百思不得其解,郁郁寡欢。太医告诉她,孕中多思,对胎儿不利,可是,她就是控制不住的想。
一日,她怀着五个月的身孕,偷偷地跟着他出了宫,他去了和园,和园里一片华灯异彩,他在给她过生辰。她明白了,全明白了,他从未忘记过她,娶了自己也不过是为了权势,没有半点真心。
她的心,碎了一地,那日,天降大雪,她就昏倒在雪地中,隐隐约约两腿间,腥热的液体流出,她再没有知觉了,或许,就这样死了也好。
当她醒来的时候,她又躺在了坤宁宫的软帐里,一种没来由的空虚,在心中蔓延,她顺手一摸,小腹已经如之前一样平坦,孩子没了,而且,太医说,她伤心过度,又在雪地里昏死过去,直躺了两个时辰,寒气侵体,能活下来,已是万幸,之后,再不能有孩子了。
刹那间,她发现自己,就连哭,也哭不出声音来了。我为你倾尽所有,而你却……
当他来看她的时候,她发现,面对着这个她曾经倾心相爱的男子,她心中只有恨了。他答应她,再不去和园。是的,他还忌惮着她父亲的权势。她答应了,原谅了他。可她知道,他还是去和园看她,只不过,更隐秘了。这让她的恨,泛滥如洪。
两年之后,她趁她出和园游玩之际,派人冒充抢匪抢了她,把她掠进宫中,当她看到她那种惊恐的眼神的时候,心里感到无比的畅快。她挖去了她的舌头,斩断了她的双手,把她关进了浣衣局。严加看管,她要她日日用两只残肢为她洗衣,洗一辈子的衣裳。从此,皇后便醉心于做新衣,醉心于红色。
皇上得知此事,派人四处寻找,却又不敢张扬,怕她知晓,真是可笑。找来找去,也没有结果。他万万也想不到,自己最爱的女子,被深爱自己的女子,施了酷刑,关进了深宫。
由爱生嗔,由爱生恨,由爱生痴,由爱生怨。而她的狠毒,都是因为,爱他太深……
香炉里的杏花微雨,依然在袅袅的燃着,一滴清泪从皇后的腮边落下,她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看着自己指尖的那抹泪痕,幽幽地说:“怎么还是会哭呢?”
如果,再回到当年,杏花微雨时,她还会爱他?还会嫁他?自她十六岁对他一见倾心,到现在她已三十六岁,青春不再,她的心里更是充满的恨意。我原本安逸的一生,都被你毁了。没了她,又来了个娴妃。
这时,突然有侍女来禀告说,皇上晚上要来这里。这既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的,他怎么会来登她的门?难不成真是为了娴妃的那个小丫头,叫迎曦的?
第2章 上主明鉴,事皆有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