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绿桃索性要自杀。
她拿着一把菜刀,对着缸口磨了又磨,披头散发地要往脖子上抹去。沈潮生夺下,警告她,要死去外面,不要玷污他盘建的屋舍。
绿桃跳着脚夺起,嘴里冷笑,一手捧住角落里念女怯生生的小脸儿,嘴里胡言乱语。“念女,你这小可人儿,来,叫我娘,叫我一声亲娘……”
后生一把抱起念女,不然,明晃晃的菜刀就快架到念女的脖子上。
绿桃是发了疯了。
她是真的疯还是故意装疯,沈潮生不想理会。痛痛快快的,签下离婚协议,今生今世,他不想再看到这个女人。
海阔天空,她爱去哪儿去哪儿。
绿桃就又哈哈哈地笑,她一把丢下菜刀,说要让她滚蛋可以,得给她多少多少钱。后生厌烦透顶,干脆将一只箱子从床底下拖出来,“哐当”打开。
“这里面有点儿钱,你可以拿去。”
绿桃绿着一双眼睛,恶毒地盯着他。
“这么快就想打发了我?你赶我,那我就坏你的名声!”
“随便!”
拟订离婚协议的时候,他就想到今后种种“不测”。不管,统统不管。只要想到不能和青杏在一起,就痛不欲生。
他,是至情至性之人。
前半辈子,他已经在白马渡干下一件飒爽事,凭一锅河豚子,一举干掉那三十个日本人,已经是他一生一世的骄傲。
真正的骄傲,是藏于内心,不屑于表露一点。
对于岛上的渔民,对以前收留他的那对夫妻,他没有吐出半个字。
痛快么?
痛快。
打鱼时候,织网时候,每每从心底拎起来,回味回味,活儿再疲累,精神一下就变得饱满。
所以,鉴于种种,他觉得人生已达到过顶峰,无论以后。
绿桃怔了怔,三下两下的,就在箱子里胡乱翻找。折腾一番后,她突然抓起一个生了锈的银锁。呆了一呆,她就着煤油灯,又将银锁掉个面儿,细细盯着上面刻的字。
绿桃本不识字,但诡异的,就是模糊记得这几个字。
“长命富贵,周记。”绿桃嘴里喃喃,重复了又重复,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目光惊喜又诡谲,“原来念女就是青杏的养子,哈哈,哈哈哈……”
她将银锁紧紧攥在手心。银锁是陈二豹从周记银铺里带回来的。虽然是养儿,他倒也上心。如果不是局势变化,她还会继续跟着陈二豹风风光光,当官太太。念女这孩子也就是正儿八经的小少爷。奇怪,青杏把孩子弄丢后,又怎么会落在沈潮生的手里?难道,竟有那么巧,被他捡着了?不对,地方不对。那会儿后生不是流落在那对渔民夫妇手里,脑子磕坏了,什么都记不起来么?
她还是想问一问。
没想到,她陡然说出念女的身世,已经叫沈潮生大大吃惊。
他顺势扳住绿桃的颈脖,不敢置信地问:“你在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他知道,青杏一直在寻那个孩子。
他看
第49章 银锁[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