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没有吵架，还成了朋友。竹园一般蛇多，青杏怕蛇，偏偏这个当口，一条菜花蛇悄悄游到她的脚下。绿桃首先发觉了，看着青杏的眼睛就显得古怪。“你别动，别动！”她命令青杏，同时捡了一根树枝。
青杏很生气，她到底是什么来路？偷东西不反省，还这么猖狂？可马上她吓了一跳，绿桃已经将蛇挑在了枝丫上，一边晃动，一边吓唬：“蛇咬你，蛇咬你！”
青杏回过神来，方拍着胸口，心怦怦直跳。绿桃把蛇扔到了河里。因这缘故，青杏忘了质问，相反还帮她摘杏子。
绿桃很开心，她告诉青杏：“实话告诉你，我就是叶娘的女儿。瞧不起我，是吧？哈哈，其实我也瞧不起你，你家这么有钱，兴许我还见过你爹，男人嘛。”绿桃幽幽看着小河，模仿着她娘，语气轻浮。
青杏见她这样坦白，一时张口结舌。她眨巴眨巴眼睛，哑了半天，说道：“我家，你不是第一次来吧？”她发现杏子空落了不少，可见绿桃不是第一次下手，如果来往的贼都是绿桃。她没说偷字。绿桃更加直白：“你家这么有钱，笋子不拔都长成了毛竹，吃不得。杏子多了不摘，都烂了。有钱就是好啊！”
她颓丧地低下头，内心还是羡慕的。她和娘非本地人，无房舍田产，岸上人看渔民就像看叫花子，无根的浮萍野草，何况娘又干着那种营生。绿桃问青杏多大了，青杏说十四。绿桃就说自己十五，比她大。“咱俩做个姐妹吧，我有好吃的，分你。”这话是青杏主动说的，她也觉得奇怪。许是从小到大，猫在饭馆，没个女伴陪着，还是怜悯绿桃穷，连一点笋子一点杏子都要来偷？拉拢个伴，去她家的饭馆正大光明地吃。
可马上，绿桃就像是青杏心底的蛔虫，接着她的心事回击道：“我有吃的，我娘对我可好呢。我早上吃的肉丝细面，中午吃的酱油豆腐，你看看我的肚子，都鼓鼓的。我来你家，就是寻一点稀奇，大户人家的杏子的确比那野沟里的甜。”青杏纠正她：“不，是酸的。我也是回来摘酸杏的，拿去做卤菜。”绿桃就“哦”了一声，问青杏的名字。青杏也问绿桃的名字。“你咋叫杏子？我娘说，杏子苦，你沾了这个名，也苦。”绿桃一脸的嫌弃。
青杏皱着眉头：“你一会儿说杏子甜，一会儿说杏子苦。你娘是神仙吗？如果是神仙也不会在花船上……”她住了口，想攒些口德。她读过私塾，识字，粗话讲不出。但到底懂女人靠挣不正经的钱是件极为羞耻的事。可绿桃就像树上的桑果，看着可怕，或许也被蛇虫吃过，滋味一时甜一时涩，总要尝过了才知道，所以还是试探着靠近。
这个下午，两人就熟了。绿桃离开竹园，左肩一个包袱，右肩一个包袱，塞的无非是笋子杏子蘑菇。绿桃像是
第5章 河豚[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