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朝暮的眉眼之间像极了已逝的筠妃，皇上当年就是爱她温顺的眉眼，像她温软的性子一般，可也是这个性格，将她害惨了，她停在了最美的年纪。
皇上总是对着画像回忆往事，画中人墨发红唇，少女怀春，而自己已经老态龙钟，这几年长了不少银发，根根都是他的心头刺。
“这位小姑娘是？”皇帝瞧了瞧纪棠的身后问道。
被点了名的虞朝暮猛然一哆嗦，抬起了垂着的眼，但面前之人是皇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她还是胆怯地埋下了头。
是要上前磕头行礼吗？可是纪棠也没有行大礼吧。
就在她犹豫之际，纪棠开了口：“我徒弟，干你何事？”
他极为不爽说出了“干你何事”四个字，仿佛他才是那个站得最高的人，连皇上都要退避三分。
虞朝暮真怕纪棠嘴中说出“关你屁事”这四个字，让皇上直接迁怒于她这个无辜的人。
皇上闭口不再多问，其实他心中还有很多想问的，只是被纪棠不友善的语气堵了回去。
“先带我去见见二皇子。”
深夜，一行人闯进了二皇子的寝殿。
先惊醒的，是草草睡在外殿的齐美人。
“皇上。”她睡眼惺忪，眼里带着血丝，见到皇上深夜来访，很是惶恐地行礼。
皇上伸手托住她的手，扶她起身之后径直往内殿走去。
“皇上，清江已经睡下了，好不容易才睡着，皇上……”齐美人含着泪，没再往下说，只是方才站起的身子又弯了下去。
“朕不会害他。”皇上还是不擅于表达自己的情感，他怜惜这个做母亲的，为了孩子，日夜颠倒，可他的言语之间，从不言齐美人的辛劳。
齐美人的手没能抓住皇上的衣摆，失落地垂在了身侧，她抖了抖沾了灰的衣裙，跟在皇上身后进了内殿。
点上宫灯，二皇子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只有微弱的呼吸声证明他还活着。
第一次见到尹清江的时候，虞朝暮就觉得他病怏怏的，可谈笑之间倒也幽默风趣，现在他了无生气地躺在床上，真是让人痛惜，好端端的贵公子，却缠绵病榻。
究其根本，是以莲在作怪，她无心无情，玩弄人间。
虞朝暮手里攥紧了衣裙，心中悔恨，她不该去招惹那个奇怪的小女孩，不该与她有一分一毫的瓜葛。
“父皇。”他慢慢睁开眼睛，却又像是从来没有睡着过，他从容淡定地微微瞥了一眼，那呼吸声沉重了几分。
“孩儿不能给父皇请安……”
“无事。”
隔着帷幔，尹清江虚弱的声音传来：“不要靠近，我不想将病传染给你们。”
他平日里甚至都不想让宫里头的侍女来伺候他，就是怕病传得更远，害得人更多，他觉得自己无足轻重，反正宫中子嗣这么多，死了便死了，只是不想祸害更多人。
齐美人掩着面，落泪无声，可听着尹清江的喃喃细语，她忍不住抽泣出了声，落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突兀。
“纪公子，你上去瞧瞧。”
纪棠向前掀开了尹清江的床幔，齐美人还想出手阻拦，可被皇上一个眼神拦了下来。<
第52章 死气沉沉的二皇子[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