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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令翊掐着眉心阵阵头疼,这个暴君是逼人绝路的。
      他心衰力歇,“你确定要让我顶着这张脸在外面招摇过市?”
      他可是已经被楚峥变成日光下行走的名人,一露面就表示着麻烦。
      容辞:“你确定你要让你这张倾国倾城的脸变成怨妇?”
      那么看重自己那张脸皮,怎么小怨气就这么深?
      而且,
      “你在泰州土匪界横行那么多年,都没人知道你长相。难不成你每次露面都是真面目?”
      狐狸没有几张千变万化的面皮,又怎么做狐狸?
      容辞瞟了眼白令翊,“进城之前,弄好你的脸。”
      白令翊用那双美得惨绝人寰的眼睛瞅了容辞半天,然后总算死心绝望、意兴阑珊闭了嘴。
      两人到附近的飞霞哨点落脚,等再出来,白令翊依然是个翩翩美男子,不过那张脸皮却是变了另外一个样。
      容辞也换了身男装,脸部简单修饰一下,眉毛加粗了。以前是个瘦瘦小小的村姑,现在成了个瘦瘦小小的乡下少年。
      他们没有马上去太华楼,时间还早,现在的太华楼还不是最热闹的时候,两人先去吃饭。
      直奔城内同样华丽气派的醉仙酒楼。
      掌柜的见了白令翊那身穿着就不敢怠慢,立刻亲自将他们引至二楼珠帘隔开的雅座。
      很快端上一桌好酒好菜。
      白令翊亲自倒了杯女儿红,搁在容辞面前。
      “我不喝酒。”容辞伸手拿小勺子,给自己盛了一碗清汤。
      白令翊捻着杯子的修长手指就这么一顿,认认真真地在容辞那张少年模样的脸上打量一番,明悟过来她这话不单是指她现在不喝酒,她是在饮食这门人生大事上就不沾酒。
      于是白令翊愕然,“你没说笑?”
      容辞没理他,低头喝汤。
      半响,白令翊扯扯嘴角,“你这人真是无趣。”
      他把手伸回去,那杯酒落了自己肚。
      “你说说,你还有什么是不碰的?活得这么清汤寡淡、四大皆空,你怎么不出家?”
      “不喝酒就四大皆空了?”
      “所以你带苍术出来不就好了。闷葫芦对木头,多安静。既不用我聒噪你,也不用你扫我的兴。”
      白令翊慢条斯理又倒了杯酒,“我倒是好奇了,你不会什么兴趣爱好都没有吧?你闲时都干些什么呀?”
      目前为止,白令翊倒是没见过容辞有什么清闲。他还真是好奇上了。
      容辞喝完汤,执筷子开始吃菜,闻言顿了顿,还真想了一想,“我以前会玩一个小游戏。不过你们这里没有。”
      说出来大概很难相信,容辞在漫长的时光里,闲时只玩一个小游戏。那个游戏本身就是大众娱乐消遣,于她而言更加没有任何难度。
      无论是旧版新版,还是关卡,她无数次通关,无数次重复。
      但她从不厌烦。
      那个游戏叫消消乐。
      容辞曾经有个朋友,统称她和另外两个朋友为变态三组合。
      因为另外两个朋友,其中一个也是万年钟情那个叫“愤怒的小鸟”的游戏;而另一个,每次让他下厨,他只会做面。不是杂酱面就是泡面!
      甭管招待谁!
      气得那个骂他们的朋友撕心裂肺咆哮:你他妈想让我的心灵也变成和这些九曲十八弯的面一样扭曲!你他妈就不会做别的!
      得到的回敬是:做面,省事省时。
      朋友冷笑:对,还省营养呢!
      再回敬:你可以回去补嘛。
      朋友:……
      掩面痛哭流涕:遇上你们这些神经病已经是人生灾难了,我竟然还和你们深交。我大好青春,下半辈子都搭上夭寿!可怜我死的那天不知道还能剩几两骨灰啊啊啊啊……
      容辞这种活法,在白令翊看来,比寺院那些清规戒律还要变态。
      不过他也知道像容辞这种强者自有她的规则体系,而且自律到令人发指。
      说是没用的,劝就更是白费心思,他才不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而且虽然嘴上说她无趣,可旁人又哪里会知道,她的乐趣也许只是在别处而已。
      *
      夜色刚刚起,长丰县的街道上演另一种热闹。
      行人熙熙攘攘。
      容辞和白令翊踱步走进飞檐翘角、气派非凡的太华楼。
      这个太华楼的经营格局很有商业头脑,服务理念也挺超前。楼层足有五层之高,黄、赌结合,碧瓦朱甍极尽华美壮观,那那儿都透着一股骄奢淫逸之风。
      站门楼门外七八丈外,就已经能闻到脂粉扑鼻。
      白令翊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是不显山露水的富贵,太华楼的服务人员都是人精,眼风瞅见,就有数十姑娘颠乐颠乐如翩翩飞舞的花蝴蝶,飞过来围住两人。
      “哎——”白令翊手中折扇一开,把人挡住了,“姑娘们,保持一臂距离哦。”
      姑娘们花枝招展挥舞着手中帕子,欢声笑语,“公子这说的什么话嘛……可是瞧不上我们姐妹……”
      “怎么会。”白令翊笑吟吟,他只是不想死,从兜里扔一小袋银子过去,“各位漂亮的姑娘们,公子有正事要办,回头找你们可好?”
      “哎呦,公子,来这的,我们不就是正事了……”姑娘们虽然嘻嘻哈哈,但都非常识趣。
      什么人该缠,什么人能缠,什么人说话是调笑,什么人说话是认真的,她们都有眼色。
      而大方又有礼节的客人,是最好伺候最讨欢心的。白令翊就属于这种客人,这种客人来,即便是冲寻欢作乐来,也是讲格调的那种。
      接了白令翊的银子,她们纷纷自动让出两旁,让容辞和白令翊进去了。
      进入其中,就是歌舞升平。当之无愧泰州的销金窟、温柔乡。
      太华楼的三楼及以上,才是赌。
      上面斗鸡走狗、麻将围棋、六博蹴鞠,名目繁多。
      虽然太华楼不拘那行那业的人都可以进来,不过里面也大多是富家子,一掷千金,据说输赢都以千金起。
      容辞也不是特地为赌来的,而且白令翊这个金贵玩意从不会亲自揣千金去逛街。以前都是他玩乐、或者落棠或南晨苍术他们不拘那一个帮他买单的。
      她要是想玩千金起步的,那坐上赌桌肯定是没戏的。
      白令翊这个时候尽情发挥甩手掌柜的本色,只管老老实实像个小弟跟在容辞旁边,看着

第110章 大赌局[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