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让爸爸,你她妈的让了吗?绿衫白短裤女孩脾气更火爆一些,她上去就揪红衫黑裙女孩的头发。红衫黑裙女孩也不是省油的灯,撕拉一声就把绿衫白短裤女孩的上衣撕开了,地上掉了两颗纽扣。绿衫白短裤女孩泄了气,放开对方的头发,朝后一倒,仰面躺在街上,天呀地呀的嚎开了,也不管上身只剩了胸罩。万没想到,红衫黑裙女孩也躺倒在地,同样天呀地呀地嚎开了,也不管街面上有多少尘土。围观的人有的支持绿衫白短裤女孩,有的拥护红衫黑裙的女孩,有的不置可否,反倒怂恿道,狭路相逢勇者胜,打呀,打呀!我掏出手机拨打122,接线员问我位置,我什么也说不上来。我把手机递给永平说,告诉122这里的位置。永平就说,育才大道和和平路交会处。没过五分钟,交警就到了。戴帽子的交警拿着测酒仪晃晃悠悠过来说,都、都、都起来,测、测、测酒精。两个女孩还算听话,都从地上起来了,依次满怀信心地吹了测酒仪。戴帽交警流着油汗说,绿上衣的是100毫升40毫克,红上衣的是100毫升30毫克。两个女孩好像谁都没有听清楚,互相看了看对方,都张大了嘴巴。不戴帽子的交警说,请——报上——姓名、来!两个女孩就向不戴帽的交警报了姓名。至于她们各人叫什么名字,我没有留心,自然没有听清楚。我说,交警为什么不看驾照?永平说,两个交警都喝糊涂了——你听他们说话,结结巴巴。戴帽交警扯下帽子擦了一把汗,然后指着红衫黑裙女孩说,责任,在、在、在你!红衫黑裙女孩一听就瘫坐在地上,呼天抢地地哭喊道,你胡说,完全胡说八道!不戴帽交警指着红衫黑裙女孩说,你的酒精含量是、是100毫升——30毫克,人家是、是100毫升——40毫克,你比人家少、少了足足——10毫克!我说,天哪,世上还有这样处理交通事故的?永平说,醉城就是这样的,都是酒驾,喝酒量少的担责大。我十分不解,说,为什么?永平说,为了鼓励喝酒呀。我看见,绿衫白短裤女孩脸上露出了胜利的笑容。乖乖呀,两辆车都是名车,一辆是奔驰,一辆是宝马;无论谁赔,都得赔好几万块。我说,最终都是保险公司理赔吧?永平说,醉城的汽车只有强险,没有其它保险。我说,为什么?旁边一个中年男子说,交通事故太多了,保险公司赔不起,就不承揽其它保险业务。我的下巴差点被惊掉——下意识地往上掀了掀。而这时候,红衫黑裙女孩完全躺倒在地上,两手揪着自己的头发哭嚎道,你为什么不多喝点呢,你为什么不多喝点呢——只差10毫克了啊!
回到学校操场,教官们正在集合学生整队——只等解散了。永平说,你看操场有几个班主任?我转圈看了看,一个也没有看到。永平说,快走,吃饭去——大家都吃饭走了。
下午继续军训。把学生交给教官,班主任确实没有什么事,所以,大家就凑在一起山南海北地拉闲话。年级组长董心明老师说,昨天晚上,财政局陈局长喝酒喝坏了。有人问,咋就喝坏了?董老师说:
醉城银行陈行长在聚贤酒楼请客,正好遇上醉城天然气公司霍经理也请客,于是,两桌并一桌,拼酒就开始了。陈行长说,要拼就拼醉八仙30年陈酿。霍经理说,那还应说?一小时后,酒桌上的人喝倒一片。因为有手下人挡酒,两位公司领导谁也没醉。陈行长就说,霍经理,不妨咱俩单挑。霍经理说,咋赌输赢?陈行长说,输者买单。霍经理说,行,反正最终都是醉城人民买单。于是,两位公司领导各开一瓶醉八仙30年陈酿,不顾得体不得体,对着酒瓶喝起来。陈行长一口气就把一瓶酒喝干了,然后红着脖子红着脸说,霍经理,认输吧。霍经理说,咱们是比酒量,又不是比速度。陈行长说,好,我等你。一会儿,霍经理倒提着喝干的酒瓶说,陈行长,打了个平手,再开一瓶吧。陈行长趴在桌沿上一动不动。霍经理掀了掀陈行长,陈行长居然轰然倒在了地上。霍经理喊了一声“来人呢”,也一头栽倒在地上。老板打了120急救电话,但为时已晚,陈行长已经驾鹤西去了。驾鹤西去——呵呵呵,董老师真幽默。不过,拼酒把人给拼死,这真让人哭笑不得!我带着几分揶揄说,董老师,不会你也参与了拼酒吧?说过这话我就后悔了,因为这话很不礼貌。不过,董老师还是说,我一个烂教师咋会和老板们搅和在一起呢!我错上加错说,那你怎么了解得这么详细?董老师说,你不知道,我老婆就在醉城银行上班。哦,原来如此。
第三章[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