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木将花念奴带到了相府的客房,傅夫人脸色蜡黄地躺在床上,气若游丝地喘息着,她的双眼紧闭,像是不知何时就要彻底停止呼吸一般。
花念奴看着这样的傅夫人,心里有些发酸,她昨日还在痛恨着这个女人的隐瞒,可今日看到她这样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她还是无比的难受,其实归根到底,她也是一个可怜的女人。
“至儿……至儿……”
呻吟声自床上响起,守在一旁的楼澈之眼一动,还未出声,花念奴已跑了过去,“你想要什么?”
看着这个女人,花念奴轻声问道。
“至儿……我的至儿……”
傅夫人缓缓睁开双眼,虚弱地往旁边看了一眼,又喃喃地唤道。
“至儿……你再找你的孩子?”
花念奴像是忽然明白了,她看着傅夫人问道。
“至儿……他在哪里?”
花念奴看向楼澈之,楼澈之挥手,左木出门,不一会儿抱回一个婴儿。
听到孩子的哭声,傅夫人眼里落下泪来,她伸着手,想要将孩子抱到自己的怀中,花念奴从左木怀中将孩子接了过来,然后小心地将孩子放到傅夫人的怀里,孩子还小,和母亲分离一段时间,一闻到母亲身上的气息,就咧开嘴笑的欢快,用小手抓着母亲的衣服,两只粉嫩的小脚丫因为兴奋在空中胡乱地踢着。
“至儿,我的孩子。”
傅夫人的声音很虚弱,她流着泪将孩子紧紧地搂在怀里,眼睛里都是悲伤。
“现在,你还要继续维护幕后凶手吗?”
楼澈之的语气很冷,一直冷到傅夫人的心里,她苦笑着看向楼澈之,干咳了几声,“我从来没有想过,他居然想要我死。”
花念奴愣住,看向一旁的楼澈之,只觉得从头到脚都凉的彻底,这个人,他从一开始就算计好了,可他明明预测到,傅夫人会被人暗害,却不加以防范,在他的心里,普通人的命,还不如草芥值钱。
“咳咳,他不信我,不信我不会将他供出,多么可笑啊,我居然还一直心存幻想,以为他对我是有真心的,可这一切,最后还是我一厢情愿,我早该清醒的,他爱的从一开始,就不是我,而是傅博。”
怀里的孩子得不到安抚又大哭起来,傅夫人连忙轻声哄着孩子,她的目光因为孩子的痛哭而变得越来越悲伤,她多么命苦啊,有了至儿,她原本以为后半辈子可以就这么平平淡淡地生活下去,可是最后还是不能实现,可是苍天对她实在是太不公平了,她自己的身体状况自己清楚,她撑不了多长时间了,她可怜的孩子,没了父亲,如果再失去母亲,他自己一个人要如何才能活下去啊。
花念奴一脸悲伤地看着傅夫人,这个时候,既然丞相府中的名医都救不了这个苦命的女人,她又能有什么办法帮她。
“我曾经以为,自己得到了救赎,如今看来,只怕是别人眼里的一个笑话,大人,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个请求。”
傅夫人的脸色已由蜡黄转青白,眼里的悲伤之色也越发浓烈,花念奴能够清楚地感受到,她身上慢慢消失的生机。
“你说,只要在我能力范围之内不违反律法的事,我尽量都会帮你。”
花念奴轻声地安慰道。
“大人,能不能替我的儿子,找一个好人家抚养,他真的是……太可怜了,托生到我这里,还不如从一开始就不来。”
傅夫人看着活泼的孩子,眼里满满的都是舍不得,她知道自己快要死了,世间万物再美,她都不留恋,唯独这个她十月怀胎,融入她骨血的孩子,是她最放不下的。
“不要这么说,你是一个好母亲。”
花念奴抹抹眼角的泪,女子本弱为母则刚,为何这世间男子多薄幸,为何这世间女子总要受这薄幸之苦。
“大……大人,杀了傅博和常少澜的人,是太常寺卿,颜已发。”
“什么?颜已发?”
花念奴的眼睛瞪大,不敢置信地回头看向楼澈之,却见他也是一副震惊的神情,当即心里有些平衡了,原来不是她自己没有猜到,向来聪明绝顶不可一世的楼澈之楼相,不和她一样都被蒙骗了。
“世人看到的,永远只有外表。”
花念奴有些感慨,她看着傅夫人,不无同情地道:“若你说的是真的,那么我可以理解你和常夫人为何会对他那么死心塌地了,那样的男子,平日里表现的尚且温文尔雅风度翩翩,倘若他有私心,从一开始就是故意接近你和常夫人的话,自然会做的无比真诚无比令人动容,这样的男人,一旦用心,普通女子谁又能够抵挡的住。”
“终究是我们太傻了。”
傅夫人气喘吁吁地道,花念奴越发的伤感,这个女人的时间不多了,她不想再浪费她的时间,便没有开口听傅夫人继续说下去。
“他那样身份的人,本身相貌优秀,才华横溢,年龄虽大了些,可还是会有不少年轻貌美的女孩子喜欢他,我们这样嫁为人妇的女子,都已年老珠黄,他又如何会看的上眼,可是那个时候,我们都被情爱密语蒙昏了头,哪里料到,这一切不
居然是他[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