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仆回到尚书府后跟许元治通报了梁府已然收下他送过去的补药,于是心里知晓,是这梁景秀醒了,当下松了一口气,紧绷着的脸也垮了下来,但许是转变过快,他捂着胸口忍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
“哥。”许元昊朝着他走了过来,他脸上挂着笑容,那笑容如同他戴着的面具一般,一直都保持着同样的模样,“外头风大,你这身子受得了吗?”
微笑的说出刻薄的话并没有惹得许元治的反感,他平稳了自己的气息,“弟弟费心了,还受得住,一时半会也死不了。”
许元昊挑了挑眉头,“不知哥哥有没有听见外头的风言风语,便是那日在赛马场上,哥哥与一名男子共骑一乘,眼下可都成了卞城的谈资了。”
“弟弟若是将心思放在那些闲话上,”许元治低头咳了两声,“那恐怕又要被爹爹训斥了。”
将这话说完之后许元治便不再看对方,只在他身旁走过的时候小声说了一句,“动作若是太多,会被人抓着把柄的。”
许元昊很清楚地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整个身子因为气愤而微微颤抖着。
跟在许元治身旁的小厮偷摸地回头看了一眼,随后小声说道:“少爷,他估计听到了,现在正生气着呢。”
许元治便是故意说给对方听得,平日里他小动作不断他亦没有跟他正面说过什么,但此番不同,牵扯到了旁人,就差了那么一些,她若是死在了自己的手里,那他往后便只能陷到无限的愧疚之中不可自拔。
“备马车,去梁府。”
梁德友并不想跟尚书府走得太近,大理寺里已经有些风言,说是他攀上了尚书府的高枝,他本是行得正坐得端,于是根本不惧流言蜚语,但莫名其妙地成了太子党,这事才是令他觉得困扰地地方。
“这个……”梁德友的话终究没有说出口,不过只是志同道合的友人之间的正常交往,如何能因为他们这些大人们无中生有的诽谤而被葬送,他一身正直清廉,可做不出这等下作之事。
“梁大人?”许元治瞧了一眼脸色不太好的梁德友,“可有话要训斥小辈?”
倘若许元治是粗鄙不堪之人,那梁德友便可以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话断了他们之间的交往,偏偏对方知书达理,温文儒雅,半点错误都挑不出来。
“若是小儿有许公子一半便好了。”梁德友说完甩了甩衣袖,“我身负公务,你且先坐着喝些茶水。”
许元治作揖。
于是梁德友出门撞到匆忙赶来的梁广,与文质彬彬的许元治相比,梁德友横看竖看都觉得自家儿子上不了台面,于是将脸一冷,训斥道:“冒冒失失地成何体统!”
梁广被父亲训斥地小退了两步,低着头等到父亲出门后才继续往厅里走。
“来寻我妹妹?”
许元治又让人送来了一批药材,此番对方没有任何推辞就收下了。
“她身子还未恢复,在床上躺着。”梁广瞥了一眼许元治,“我妹都跟我说了,这事你虽也是受害者,但是我妹毕竟也是跟你在一起才受伤的,那我之前打你的两拳也应当。”
许元治点了点头,“确实如此,本就是我护她不周,该受的。”
第024章 报恩科[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