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皇帝侧脸盯着刘荣,看了半天,半晌才“恩”了一声。
没想到,刘荣小小年纪,却有这番心思!
皇帝此刻间,内心忽然喜忧参半起来。
喜的是,这两年来,刘荣出乎他意料的成长了起来,似乎可以作为自己的接班人培养;忧的是,刘荣母亲栗夫人刻薄暴戾,莫名其妙地仇视刘家皇亲和后宫其他夫人。
一旦立了刘荣为太子,栗夫人岂不更加权势滔天,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还不知道会生出什么乱子来!
而这些苦恼,长期萦绕在脑海里,从来找不到任何人可以倾诉,只能憋在心里。
想到此处,皇帝不免有些头疼,国事、家事,没有一件省心的!
刘荣在一旁,看着皇帝脸色变幻无常,心中疑惑,等了良久,忍不住小心地问一句,“父皇?”
皇帝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为了不让刘荣多想,脸上就露出笑容,夸道:“吾儿能谋善断,朕心大慰!”
刘荣听到皇帝此话,心中升起暖意,欣喜之情溢于言表,随即垂首言谢。
皇帝想起窦婴,又问了一句:“此次东瓯之行,窦婴也是有功之人。你觉得他如何?”
“窦婴是忠臣,且具材干。”刘荣正在想着怎么提组建“钩据司”的事情,听到皇帝主动提到,立即对窦婴赞赏起来。
皇帝颌首,没有说话,不过脸上神情表示,对于窦婴,父子看法一致。
刘荣趁机又说:“父皇,关于匈奴,儿臣尚有一事启奏。”
“哦?”皇帝一听,兴趣盎然,立即指示:“说。”
“汉奸中行说,在匈奴网罗了一批奸狡之徒,专行刺探谋杀之事。儿臣在东瓯国内,险些为其所害。”
“有这等事?”皇帝一听,顿时皱起眉头,大为光火,将手中茶杯重重放到案上。
远处随伺黄门,听到异动,都小心地看了过来。
“所幸有窦婴和乌孙驹护卫。”刘荣四下环顾,上前一步,小声说道:“父皇,我们没有相应机构,无从知晓匈奴动向,以至于匈奴奸人横行,陷于被动。”
“你有良策?”皇帝问道。
“儿臣听说,我朝以前曾有‘钩据司,恰可克制。儿臣建议,不妨召集良家子,重组‘钩据司。外防匈奴,内查谋逆。”
最后一句话,刘荣特意加重了语气,用于打动皇帝。
果然,“外防、内查”,两方面的作用,令皇帝动了心!
刚刚他还在因为这些事情无人分忧而头疼,刘荣此时提到的“钩据司”,似乎就可以用作此途,正好说中心思。
不过,刘荣身处宫禁之中,怎么会知道“钩据司”?心中奇怪,口中便问:“你尚未出生之时,‘钩据司就已经裁撤,你又从何而知?”
“是窦婴讲与孩儿所知。”刘荣小心翼翼地回到。
皇帝一听,顿时哈哈笑了起来,对刘荣说道:“窦婴,这个狐狸,借机引你来游说我!”
刘荣一时没反应过来,愣在一旁。
皇帝看着他,仍然带着笑说:“窦婴当年,曾以良家子选入郎卫,后又进了钩据司,任职郎官,倒也颇有功劳,甚是得意。不曾想,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想着当年的威风!”
刘荣也跟着笑了起来说:“那父皇,此事可行?”
“恩。可行。”皇帝点头应允,想了一想,随即召来黄门朗,口述两道圣谕:
一道是“即日建‘钩据司。以窦婴为令,申屠通为丞。诸事比照孝文皇帝十三年前旧例。”
一道赫然是“皇长子刘荣,属领‘钩据司。”
虽然,刘荣本意是想推荐申屠通到梁国任相,但是,此时皇帝下令让他任钩据司丞。相比而言,倒是更加多了一份尽力的机会。
于是,刘荣大喜,喜极而泣,一揖到地——自己历经千辛万苦,总算是得到皇帝的信任了!
第49章 汉宫暖阳[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