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蒙中醒来，便看到一个跪在我床前的身影，阿真着急地攥着我的手。
“姑姑。”
阿真深呼吸一口气，猛地愣在那儿，却不敢哭出声音来，她生怕我会担心。
我从床上坐起来，拍拍阿真的肩膀：“我没事，别哭。”
“姑姑，阿真担心死了。”
阿真抱着我，说什么往后肯定不会让人再这样有机会害了姑姑，她说她来晚了，去的时候，梨茉已经离开，她也只是找到梨茉的几个手下，可他们是冥灵，消失的无影无踪。
身上略微有些难受，疲惫地很，想起这几日的经历，仿佛是一场梦，一切从未发生过。
时间好似一下子回到了父亲去世的时候，还能想起姜清清和那个男人，可是再见身边的阿真，便觉得一切都是那样的真实。
我从床上下来。
门外有人过来，是孙庭生。
“阿真报了案，你回来，我自然要过来看看的。”
孙庭生来，看着是为了这个案子，其实不过是来了解将离的事情，见他为难，半晌不曾说出话来，我倒是自己解了他的围。
“他不在了，将家神界三位长老出现，他不会再回来了。”我轻声道，孙庭生神色微变，张合了嘴巴，半天才说了一句，也是打马虎的话，他说并非为了将离。
“他真的这么狠心？”
孙庭生低声道，早前的事情，他听得七七八八，也没有太多的实锤，在冥界发生的事情，孙庭生不知道，却也觉得将离抛弃了我。
我摇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等他回来，我一定替你教训他！”
孙庭生愤愤，可我心底却没有太多的话要说。
我很累，眼皮子抬不起来，跟孙庭生说话的时候，也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等到再清醒过来的时候，孙庭生跟我说：“不如来灵调吧，这几天，正缺人呢。”
“嗯？”
大抵是怕我内心积郁，孙庭生说灵调有我感兴趣的事儿，不如就来灵调。
我愣了一下。
“我对这些事情，不太擅长。”
“我想要阿真来帮我。”孙庭生倒是直白，直接与我说了究竟是为了什么来找我，感情也不是真的要见我。
“阿真随你去就好，不用带上我。”
我低声道，可是阿真执拗，说是姑姑不去，她肯定也不会去，不知道孙庭生这几天再办什么案子，非得找阿真去帮忙灵调就真的没有得力助手了吗？
我是不信的。
我眯着眸子，孙庭生继而道：“跟霍家有关系的案子。”
“什么？”
孙庭生明知道我是从霍家出来的，如今却又说与霍家有关系的案子，不知道他想我去见一个霍家的落魄，还是让我知道，可以从中周旋，不管是出于哪一个目的，我都不太像沾染霍家的事情。
“霍老夫人，执意要见你。”孙庭生低声道，“她如今被关在灵调牢房当中，也算是她的罪有应得了。”
“你的意思……”
我没听错，奶奶被孙庭生抓了，霍家手下密布的生意太多，黑白两道沾了不少，尤其在霍老夫人的手里，更是把这些发扬光大，孙庭生说灵调上峰是有意对这些家族动手。
“逐一击破。”
孙庭生说上头给的冥灵便是这样，他虽然是照着命令做事的，可早年间也承受过奶奶的恩情，她临死之前，想见我一面，孙庭生不会拂了这个意愿。
“我跟你去。”
说到底，跟霍家终究不可能三言两语便了断地干干净净，我清楚，奶奶心底也清楚。
再见道那个执拗的老人，她依旧威严地坐在那儿，奶奶当初能为了所谓的家族道义，将我推出去，甚至被姜清清利用之后做地那些事情，姑且说是被蒙蔽的，可我心底清楚，有些事情，断然不是蒙蔽那么简单。
“又见面了。”
我轻声道，不愿意站在被动的角度去跟她说话，霍老夫人一生都不曾在谁的面前屈服过，哪怕是现在，依旧抬头挺胸，从未低下过她的头颅。
“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没想到呐。”霍老夫人咯咯咯地笑起来，本就苍老的容颜，这会儿紧绷皱起，脸上很难看，整个看着特别的鬼魅。
我笑了。
“是说我母亲的事情吗？”我眯着眸子，不想与奶奶这般，弯弯绕绕那么多，不如就这样，直奔主题，“我是谁的孩子，霍家心里不清楚吗？”
156、往事（6）[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