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用假话来糊弄我,刑部上上下下待查之案,总有百余件,比许公子案急重的比比皆是。”齐麟问出了一直想问的。
姜小遥长长的眼睫扑扇了两下,张了张口,又闭上了,脖子和肩膀塌下去,一下子无精打采起来。
她软趴趴地说道:“因为我觉得许夫人的处境,同我祖母很像。如果我之前没有醒来,那么许夫人面对的这一切,就是祖母要面对的。”
姜小遥掰出一个肉乎乎的手指头:“被逼着过继族里的孩子。”
第二个肉乎乎的手指头:“被二叔和二婶娘逼迫,将长房的侯爵之位彻底让出来。”
“甚至二叔和二婶娘根本不等我的丧事办完。”
“祖母悲痛之下,还要强撑着身子操办我的丧事。”
“说不准还有人乱传谣言,说我是妖怪什么的……祖母肯定容不得我死了,还要受这样的委屈,定然也要打上门去的……”
姜小遥掌心摊开,越说越觉得可怕,整个人脱力似的蹲下来:“万一……万一像许公子一样,我的死,跟二叔和二婶娘有关,祖母她……要如何承受……”
“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齐麟松开了与姜小遥十指交握的手,声线温柔。
他蹲在她对面,单手托在姜小遥的手掌下,另一手将她圆润干净的指尖一个一个蜷回去。
“有我在,没人敢逼迫你祖母。”
“有我在,肃顺侯府的爵位只会是你的。”
“有我在,没人敢乱传关于你的事。”
“有我在,二房不敢动你和你祖母分毫。”
“有我在……”
五指蜷成拳,齐麟像呵护珍宝一样,将小遥的手包裹在双手中,目光温煦,柔和祥瑞从唇角爬到眼角眉梢,整个人软和的不像话:“我不会让你死。”
姜小遥愣住,有一瞬间,她恍惚觉得,齐麟的视线里尽是深情款款。
姜小遥拨浪鼓似的摇了摇头,把乱七八糟的想法摇出去。
“你不信我?”齐麟问。
“不不不。”姜小遥抿嘴一笑:“我是……感觉你像是那种很温柔的夫君,在跟妻子许诺一样的。”
“我就……”
齐麟“是”字没说出来。
姜小遥已经满血复活,站起身来,甜甜软软道:“我要跟你学了这个,将来许诺给我夫人听。”
齐麟垂下眼眸,声音微轻:“你喜欢就好。”
“齐麟,你出来!”玄龟支棱着脖子听了大半夜,牙都酸倒了,也没见齐麟有点进展,而且瞧着这架势,交呸是甭想了。
哀其不幸!
怒其不争!
齐麟这没出息的崽儿!
门扉打开,玄龟一把将齐麟给拽了出来:“外头太黑了些,跟我去把灯点起来。”
邪祟在阵法外面糊满了,黑得一塌糊涂。
“小貅……”齐麟怎么肯在这么危险的地方,让姜小遥独处。
“姜小公子累了这大半晌了,疲累至极,也该歇歇了。”齐首辅从一旁风度翩翩地走出来,也不知从哪里拿了一把扇子,大冬日里的,展开,冲姜小遥扇了下。
姜小遥瞬间困得上下眼皮打架:“我……当真困得很。”
齐首辅帮姜小遥把门关起来,玄龟抬手就下了个龟壳似的罩子,将姜小遥的房间罩起来。
“这下你放心了吧?”玄龟扁着嘴道:“我这玄龟罩便是在神兽界,也无兽能撼动分毫。”
齐麟沉下脸来:“所以我也进不去了?”
玄龟气得直嘬牙豁子:“不是,你就是进去能怎么着?老龟我在外头跟糊墙似的,一层一层上阵法,结果这一个多时辰了,你干啥了?”
不是除了摸摸小手,啥也没干成吗?
齐麟眯了眯眼睛:“你偷听?”
“胡说八道!”玄龟一拍大腿:“我忙成了陀螺,我有那个闲工夫吗?”
齐麟上下打量了玄龟一眼,不是很相信。
齐首辅扇子“唰”地一展,挡在两神兽中间,探出个头来:“两位似乎肝火异常旺盛,肝火宜疏不宜堵,您看……”
齐首辅扇子一收,直指都督府上方。
玄龟只瞧着这动作行云流水,潇洒倜傥,便忍不住撇嘴,真不愧是老狐狸精。
齐麟冷冷看过去,只见都督府上方,阵法已经出现裂痕,横七竖八跟闪电一样,像是裂开的鸡蛋壳,马上就要支离破碎。
许夫人身上的煞气,招来了太多邪祟,这会儿正值子时,邪祟能力增强,玄龟的阵法竟也要扛不住了。
“要不你去打个架,发散发散?”玄龟在旁拱火:“瞧瞧外头这些个邪祟,懒得搭理他们,给他们条活路,
第二十五章 没出息的崽儿[1/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