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还蹬鼻子上脸了,以为咱们打不过他们呢。”
齐麟没动,只看着姜小遥所在的厢房。
玄龟罩蕴着褐色的浑厚之气,似一座巍峨山体,将里面的人护得严严实实。
齐首辅狐狸眼一转,评判道:“若不是这起子邪祟入侵,咱们今夜说不得能摆个曲水流觞宴,饮酒赋诗,酩酊大醉一场,可惜!可叹!”
齐首辅话音刚落,齐麟闪身不见。
齐首辅“诶”了一声,心道,难道自己这边鼓敲得不对?
是不是应该说得直白点?
要不是这起子没眼色的邪祟,说不得齐麟这会儿正被翻红浪?
齐首辅转一圈没找到齐麟,只能将目光移向玄龟。
玄龟老神在在地化出摇椅和小几来,还颇有兴致地拎了一鸟笼子,眯着绿豆眼认真地问里头的两只鸟:“我先吃你们哪个呢?”
两只鸟儿瑟瑟发抖。
“您看这阵法都要破了,您是不是再缝缝补补一番,以保这太平盛世?”齐首辅耐着性子询问:“要不这邪祟怕以为您这个神兽界的老祖宗就是个纸糊的,不堪一击,传扬出去,岂不有损您的威名?”
玄龟都懒得搭理这只老狐狸,给自己泡了壶大红袍,吸溜吸溜地喝得香,对着鸟笼子眯眼笑:“红烧还是烤着吃,你们两挑一个?”
齐老狐狸有点憋不住风度了,正琢磨着怎么刺激玄龟,才能让他挪窝去处置外头的邪祟,就被一声惊雷给堵住了嘴。
抬眼望去,都督府上方惊雷频闪,少说也有七尺来长,仿佛把天都撕裂了口子,露出红瓤来。
等等!
红瓤?
齐老狐狸开了天眼看去,惊呆了兽眼。
只见都督府外,麒麟化形,爪子直冲邪祟,招招毙命,龙口一张,生生撕碎,马蹄一踩,震破邪祟心脉,其场面之血腥,招式之凶猛,彻底让老狐狸精开了眼。
“这……这……”齐首辅指着阵法之外,语无伦次。
玄龟翻了个白眼:“没见过世面了吧?你以为女娲娘娘随便指个神兽,就能以本命担负天下?”
麒麟那是在神兽界都能日天日地的崽儿,这点子邪祟算个毛。
“还不够他塞牙缝的。”玄龟傲娇道。
齐老狐狸看着麒麟跟切瓜似的,瞬间消灭许多邪祟,长出一口气,总算没有那么紧张了。
但事情并没有玄龟想的那么乐观。
许夫人是从战场上回来的杀神,这煞气招来这么些邪祟,也不是没有半点灵识的。
狡猾得很。
这会儿自知打不过,已经不再往前凑,反而空出好大一块地方来,透过阵法往外看去,竟能看到月朗星稀。
“他们这是……”齐首辅有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刻,邪祟分成几波,有故意扰乱麒麟,在他前头冲锋的,也有一部分暗暗寻着机会伺机而动的。
玄龟随意瞥了眼:“切缺心眼的玩意儿,在麒麟面前摆演阵法,得傻逼成什么样?”
齐首辅:“虽然他处理外头的这些邪祟,比切菜还容易,但邪祟跟妖兽不一样。”
“那是。”玄龟嫌弃地看了眼:“全摞起来也比不上半个妖兽本事。”
“非也。”齐首辅声线微沉,“邪祟本无实体,可随形变换。它们最厉害的地方在于,可以通过小小的伤口侵入进去,一旦侵入,便迅速变换,即便是神兽,也无法区分哪些是邪祟,哪些是自己的骨血。”
齐首辅关切地望着阵法外的战况:“邪祟隐藏于骨血之中,不断侵蚀,直至到达脏腑,将其脏腑完全掏空,取而代之。”
“这么不要脸的吗?”玄龟头回下凡,才知道邪祟是这样的,“那岂不是外表无碍,周围人根本不知道这人已经死了,只是个邪祟侵占了的空壳子?”
“是,便是那人本身,也不知自己是死了的。”齐老狐狸似是想到了什么,沉默了下,才道:“所以,与邪祟对战,万万不可破半点口子。”
“你咋不早说!”玄龟指着外头的麒麟问:“这个,他知道的吧?”
齐首辅“恩”了一声,麒麟以一己之身担负凡间天下,女娲娘娘不会连这些都不告知于他。
只是,以齐首辅从前的观察,麒麟根本不在意这个,与邪祟几次对战,根本就是不在乎生死。
这次心有怒气,打起来更是毫无顾忌,置生死于度外。
玄龟哪儿能不了解自家隔壁崽儿,下凡来就是求死的。
他自言自语地安抚自己:“没事没事,麒麟可不是一般的骁勇善战,这点鬼魅魍魉算个渣渣。”
“再如何骁勇善战,也架不住邪祟数量庞大,分成数拨,消耗其体力,再说,邪祟所求,也不过是个小口子。”
齐首辅看着阵外,还不等他想出什么办法来……
“不好。他受伤了!”齐首辅冲玄龟吼道。
第二十五章 没出息的崽儿[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