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躺在地上，身上的力气已经不足以让她撑着身躯了。
沈双玉敛了嘴边笑意，面色变得平淡，她双手手肘搭在膝盖上，打量着沈翊燕的“垂暮”之像。面容都像被血污了，浑身脏污，真丑。
她忽地想起自己死前还遭遇沈翊燕毫不留情的“毁容”，当时自己应该也是这么面容可怖的。
忆起自己曾经的尸首，顿时兴致全无，敛眉看了看自己的手。没有什么琴茧的手才让她意识到自己并非原先的沈钰。回过神来的沈双玉一时心生厌恶，缓缓起身。
她又淡淡看了沈翊燕一眼，就要转身往外走了。
沈翊燕喊住了她，用尽全身力气的，她喊道：“我想跟荣哥儿葬在一起。”
沈双玉停下脚步，侧身看着她，嗤笑道：“你想跟荣哥儿葬在一起，就能葬在一起的吗？荣哥儿被追封皇长孙，皇上亲自开口以亲王规格下葬。你是什么？你有什么资格葬入皇陵？”
沈翊燕呕出一口血，低低咳嗽起来。
沈双玉不欲多留，抬脚往外走。
“我……那我能葬入祖陵吗……”沈翊燕急切地说道：“我葬入祖陵！”
沈双玉返回来，再次蹲下来看着她，“当时我尚未出嫁，沈墨就以我出嫁即是为他人妻为由，把我尸首随便葬了。要不是祖母和初尧，我的尸首会不会被牲畜啃食都不一定。你说，你们二房这般对我，我为何要成全你？”
沈翊燕说不出反驳的话，以她这会子混沌的意识，也没发觉沈双玉脱口而出的话的不妥之处。
尸首。
沈双玉立即意识到自己的失言，皱了皱眉并立即起身，快步往外走。
房门被虚虚合着，沈双玉的手已经把住门框了。
“求你！”
沈翊燕费劲大喊。
沈双玉动作稍顿，下一刻还是把门给打开了。阳光一下子扑了进来，毫无预警地将自己笼罩住。
“长姐！”
沈翊燕费劲地喊了最后一句，双手朝着门口的方向，似乎是要朝着这个方向而来。
沈双玉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的动作，又看着她所有力气褪去似的，朝着这处而来的手在空中垂下。
沈双玉深深看她一眼，下一刻跨出门槛。
院子里的人不少，而沈双玉一眼就看到了赵尚书瞪圆了的眼睛，而旁边惊诧的人也不少。想必沈翊燕最后一句“长姐”，在场的人都是听到了。
真王府短短几日就遭遇数次变天。第一次变天，是王府被禁军围住，府里的人不得出。第二次变天，是真王跟真王侧妃都被贬为庶民，被判了非召不得进京。在这两次变故期间，宫中真王的生母德妃因为求情，被褫夺了封号，降位为嫔。第三次变天，是皇长孙方荣跟真王妃一天之内，前后脚薨了。
第704章 求你,长姐[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