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围起来的架势。
沈双玉下马车的时候多看了几眼,发现侍卫都穿着蓝色士兵服,应都是东营的士兵。东营的士兵如今归谁管呢?东营是薛家吧?
薛家。
沈双玉下了马车,手上还抓着猫爪手兜。猫爪边缘镶着银线,在日光下闪着亮眼的光芒。
看着她下马车,立即就有一个衙役一溜烟的跑进去禀报了。
那人的动作实在是明显,要不注意到都难。
凌邑盯着那钻进大理寺的一个身影,不抱太大希望地问道:“主子,属下能否跟您一起进去?她的手伤,属下怕难护得主子周全。”
雪清瞥了他一眼,无言反驳。无奈她从前手还没受伤的时候,就已经打不过他了,更别说进京时候右手受了重伤了。
“好。”沈双玉点头,“雪清,把喻如放的外裳拿出来吧,别丢了。”
雪清就爬上去拿了外衣,方才已经是意会了沈双玉的话了,左右看了看,又把马车里贵重的东西都揣身上了。
都等着人齐了能来审问案子,当事人之一的沈双玉来了,肯定是没人拦着的。于是主仆三人前后进了大理寺,一路畅通。
沈双玉进到大理寺里,人都已经到了。
真王府就来了真王和真王侧妃甘新柔。沈家来了一个沈墨,以险些被害的沈翊燕生父之名来的。还有刚刚在早朝才被定下,成为南下钦差的黄宁。
审案的是大理寺卿,大理寺少卿,还有被拉来一起审案的京兆尹。
另外,还有说要来给沈双玉撑腰的康王。
还有皇后身边的大宫女——书安。书安被安排坐在真王的对面,她今日代表的是皇后,因此坐的是首位。
“沈大人来了?”
黄宁忍不住率先出口,眼睛里已经写满了怨恨。恨不得直接就能给沈双玉定罪,能现在就亲眼看到沈双玉被重罚。
沈双玉身上还是一身孔雀官服。
她瞥了黄宁一眼,接着是给真王、侧妃以及康王行了礼。真王是状告她的,可她还是按规矩行了礼。
真王却是不受她的礼,冷哼了声转头,催促着大理寺卿道:“本王要状告她什么,上次都已经跟你们说明白了,赶紧!”
大理寺卿扯着嘴唇,道:“微臣知道,只是这堂上之人或许不知。请王爷准许微臣再提一番。”
“王兄清楚,本王倒是一知半解。不说其他,总得按规矩流程来。”康王皱眉道,又对大理寺卿道:“本王不知告的是什么,你重复一遍罢!”
真王念叨了一句“浪费时间”。
“皇后娘娘对今日此案颇为重视,因此派了奴婢过来旁听。”书安解释道,起身给沈双玉请了安,接着又道:“奴婢以为也该按流程来,从前如何审案,今日也该如何审。”
书安在此就是代表皇后,真王不给谁面子,也该给她几分面子。
大理寺卿稍一权衡,便朗声说了先前真王来大理寺敲登闻鼓状告的话。
被状告的沈双玉并没有位置,只站在厅中。
雪清跟凌邑都站在厅外边上,是只抬头就能看到这里头的情况的。
书安坐回了位置,认真听着大理寺卿重复此前真王似乎真就如她所言一般,只是来旁听的。
沈双玉也听着,面不改色地听到“自己游说真王侧妃去谋杀真王妃”,再到“自己畏罪潜逃”,她冷冷笑了,插嘴问道:“本官处理些私事儿,怎么就成了畏罪潜逃了?”
“若是畏罪潜逃,那肯定是沈大人此前意图谋杀真王妃为实,才是‘畏罪潜逃,前边都不知道是真是假,怎么能说出‘畏罪潜逃四字呢?大理寺卿这用词不当啊!”康王面上温和笑容,可声音却是带着冷意。
大理寺卿汗颜,忙自责道:“下官最快了,是下官的错。”
沈双玉哼了声,“那自然是你的错!却也不知是你的错!本官不知‘畏罪潜逃从何说起,本官何时游说了侧妃娘娘了?”她看向不敢发出一言的甘新柔。
甘新柔只坐了一半位置,且脚尖向着真王,是讨好的姿态。甘新柔被她的话惊到似的,抬头惊讶地望着她,喃喃地重复她的话:“你何时游说本宫?”旋即脸色大变,气恼大喊:“你说呢!你竟然还敢问本宫?寿延寺上你接触本宫就开始游说本宫,本宫一时不察,中了你的奸计,错把毒物当成补品给了王妃,幸得王妃吉人自有天相,并未出事。当日楚王殿下大婚,是你亲手递了个药瓶过来,又说此前本宫被你蒙蔽,跟你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云云。”
“本宫不曾遇到过这般情况,被你吓得不知所措,竟也就被你唬着接了药瓶。”
第680章 大理寺审案[2/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