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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十一章 五行局(合章)[1/2页]

我在山村支教那些年 苏渔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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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看他着店子,居然一半摆着架子,陈列着各式佛像菩萨像,加上一些乱七八糟辟邪镇宅的玩意儿,另一半放着柜台,里面都是各种各样的刮刮彩。
      我心里更加没底了,几乎就想马上退出去。
      那瘦子见我不言语,就站了起来说:“咋,没有看上眼的?我这桃花符、平安符都有,包办红白事,承接各种晚会、表演,二人转、跳大神全能……”
      我越听越不靠谱,连忙打断了他:“张老板,我是海东青介绍来的,请问您这有铜钱剑吗?”
      “赵二狗的朋友啊,好说好说!”张老板把烟一掐,从柜台最底层摸出一只长方盒子,打开来给我一照,里面果然是一把黄灿灿的铜钱剑。
      张老板递了根烟给我,见我不抽,就自己点上了:“兄弟,不瞒你说,这铜钱写着康熙乾隆,其实全他妈是‘二十一世纪通宝,五金厂一天能造一卡车。图个好看还行,你要不,要给你六十!赵二狗的朋友就是我张大拿的朋友,我要挣你一个子儿是你孙子。”
      我把铜钱剑拿上手,还没细看,一张纸就掉了出来,我捡起来一看,居然是一张收货单,上面写着“品名:铜钱剑;规格:60cm;数量:1把;单价:36……”
      落款儿是老马五金厂,下面收货人签字是张红艳……
      我把收货单递给张老板,他顿时脸一黑,大骂道:“这哪个王八犊子,收货单也乱放,不是坑银儿么!”
      我心想这人脸皮也真够厚的,牛皮拆穿了还这么理直气壮。
      谁知他骂完之后就转向我说:“爷,这把剑算你四十,这回真不赚你的,房租水电都是成本……”
      我不知该哭还是该笑,这人眼看着就奔四了,居然真的认了孙子,不过从另一方面来说,这张老板也不失为一条光明磊落的汉子了。
      “拉倒吧,大哥,开玩笑不用当真。”我给他一个台阶,顺手就把一百块递了过去。
      张老板也很爽快:“行,看你这人够意思,我再送你个桃花符,包你一礼拜之内指定交桃花运!”
      我拿着包好的铜钱剑,还有一个不知道成本几毛钱的桃花符,心满意足地离开了佛香斋。
      今天真有意思!
      最重要的铜钱剑已经买到了,剩下的东西得去菜场和杂货店里找。
      主要有:糯米、黄纸、朱砂(其实就是红墨水)、照妖镜(随便啥镜子)、红线,还有些乱七八糟的蜡烛纸钱。
      这些东西真假其实并不重要,有没有用也不重要,关键是要让人“看得懂”。
      啥叫看得懂?
      就是电视里或者小说里经常出现的,耍起来的时候要有架势,要让人一看就知道老贾是在捉鬼的。
      其实以贾算人的本事,对付一点脏东西根本是手到擒来,甚至根本不需要弄出多大的动静。
      可是这样不显本事,也造不出声势。
      根据我自己的推测,老贾真正动手的时候,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其实一样也不需要,之所以买这些,不是为了驱神捉鬼,恰恰相反,是为了装神弄鬼……
      用现在的话说,就是一种包装和推销,贾算人这家伙,不去做生意真是屈才了!
      凑齐了家伙式,我把所剩无几的钱买了两样小炒、三盒米饭,就回到了出租屋里。
      我们住的那栋楼有两个门,正门在菜市场西边,是正经的楼道口,侧门就在水产店里,也能通进楼道,因为水产店的铺面其实就是一楼朝东的那套房子改的……
      我因为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所以特意避开水产店,绕过菜市场从正门进了楼。
      谁知道刚进楼道,迎面一个黑影突然向我急冲过来,我作为《昆仑书》的传人当然临危不乱,立刻伸手去挡,并且很快就跟那东西正面对抗到了一起!
      可是下一幕的变化,对我来说只能用两个词来形容:措手不及、狼狈不堪……
      因为我挡出去的双手居然死死地按在了两团软绵绵的东西上,接着耳边传来一声尖叫:“啊——臭流氓!”
      我的手就像抓着两块火炭,闪电般地缩了回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一叠声地道歉,并且侧身让出了一条路。
      阳光照进狭窄的楼道,我这才看清,刚刚跟我相撞的人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小姑娘,圆圆脸,鼻子上几粒淡淡的雀斑,还挺漂亮。
      不过这张漂亮的脸蛋上,正有一双喷着怒火的眼睛,狠狠地盯着我。
      “不好意思啊姑娘,我是三楼新搬来的。刚才真不是故意的,我不熟悉这楼道,走太快了,一时没看清……”
      我又是道歉又是解释,那小姑娘的脸色终于缓和下来,不过依然双手抱胸,两颊通红,一脸警惕地看着我。
      我正在想着怎么赔罪,就在这时,水产店里传来海东青的大嗓门儿:“哪个瘪犊子耍流氓?找死是不?”
      接着就看见一楼的门开了,海东生拎着一杆秤就风风火火地冲了出来。
      我突然想到佛香斋张老板给的那张桃花符,心里忍不住大骂:这哪是桃花运,明明是桃花劫啊!
      也许是接受了我的道歉,也许是怕事情闹大,就在即将被抓现行,手足无措的时候,那姑娘却开口了:“赵老板,没事的,一场误会。”
      “哦,误会啊。”海东青收了称杆,一看是我俩,笑嘻嘻地说,“好嘛,正好给你俩介绍下,这是五楼的小田,在县里读卫校。”
      那小田接口低声说:“毕业了。”
      “哦对对,今年刚毕业,是在县医院上班不?”
      “中医院……”
      海东青一拍脑门,说道:“对对对,中医院,看我这记性!小田,这是咱新邻居,段先生,对了段先生,你是做哪行?”
      我只好老老实实回答:“我本来是支教老师……”
      没等我说完,海东青就咋咋呼呼地说:“原来是银民教师啊!小田,你俩一个白衣天使,一个祖国园丁,都是知识分子,没事儿交流交流。”
      小田忽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我,睫毛上还挂着几串泪珠,点了点头,抱着胸口就跑了。
      “咋招呼也不打就跑了。”海东青嘟囔了一句,忽然拉住我说,“段老师,能不能求你个事儿?”
      “噢,什么事?”
      我呆呆地看着小田的背影,有些心不在焉地问。
      “是这样,我家那小兔崽子学啥啥不行,能不能请你给他补补课,按次收费或者按时间收费都行!”
      我这才缓过神来,心说他儿子昨天我见到了,看着挺机灵啊,再说孩子太小的话,我倒不主张增加课外辅导。
      我觉得孩子的童年就该玩儿,在玩儿当中给他们引导树立正确的三观,寓教于乐才是最恰当的补课方式。
      于是我问:“你家孩子上几年级了?”
      “四年级,之前学习都很好,就是这两年,突然转了性儿,课听不进,书也看不进,大白天上课就睡觉,考试还他妈交白卷儿,老师找我好几回了,给我埋汰够呛!”
      “那行,回头我跟孩子聊聊,说不定是心理上的问题,开导开导就好了。”
      我本能觉得这里边可能有问题,于是暂且敷衍一句,想回家问问贾算人。
      海东青却没口子的谢我,一边帮我拾掇东西。刚才跟小田一撞,我满怀的物件全掉在脚边。
      我见他伸手去捡那包好的铜钱剑,顿时有些心虚,抢着一把搂了起来,嘴上说:“赵哥你去忙,我自己能行。”
      可是我这胡乱一搂,反倒把糯米和黄纸撒了一地,就连铜钱剑也从包布里滚了出来。
      海东青手疾眼快,抓起一把东西问我:“这是干啥的?”
      我连忙解释:“糯……糯米是熬粥的,黄纸是糊墙的,铜……铜钱剑……”
      我实在是编不下去了!
      海东青突然一拍巴掌,叫道:“段老师,你家那个贾先生,该不会是个茅山道士吧!我看林正英演的电影里都有这些。”
      我心想,这一下可算是穿帮了。
      正在着急的时候,忽然听见楼道里一声咳嗽,我抬头一看,只见贾算人不知何时换了一身干干净净的旧道袍,正站在楼梯转弯处的阴影里,“看”着我们。
      “段子,为师今夜要用的东西买好了吗?”贾算人冷冷地说。
      为师?
      这老东西简直张嘴就来,他什么时候成我师父了?
      海东青果然信了贾算人的话,这东北大汉用敬畏的眼神仰视着楼道里的瞎子,然后又用奇怪的眼神看了看我。
      他小心翼翼地问:“段老师,不,段道长?你究竟是做啥的?”
      我心里苦笑,可是又不能在这个时候坍老贾的台,于是只好含含糊糊地承认:“都做,都做,兼职,兼职。”
      “哦——”海东青一副心领神会的表情,神神秘秘地说,“明白,明白!”
      其实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明白了什么……
      贾算人对我招招手,严厉地说:“别磨蹭了,快上来。”
      我连忙把东西抱好,朝海东青点了点头,就快步上楼去了。
      一进门,我就把乱七八糟的东西一股脑儿丢在地上,没好气地说:“老贾,麻烦你以后少坑我行不行?”
      我是打心底里不想跟这些神神怪怪的事情扯上关系,照我的期望,最好是顺顺利利驱走我身上附着的鬼,顺顺利利救出罗士民,然后平平静静地过我的生活。
      可事情偏偏要向截然相反的方向发展,我现在平白无故又多了一层身份:兼职茅山道士……
      谁知我牢骚还没发完,贾算人却捡起铜钱剑,一脸严肃地说:“时间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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