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过了一袋烟的功夫,吴莫离已经打起了呼噜,鬼四没有回来。李继洲嘟囔道:“这家伙莫不知真的走了吧?”
葛秦鉴道:“他不会白白送死的,在这茫茫大漠,他清楚自己的处境。”
王庆和没说什么,起身便披了一件毯子走了出去。
“啊,不好,快来,快来,鬼四出事了!”工夫不大,王庆和便在外面惊恐的喊道。
葛秦鉴几乎是越过了我们几个,第一个跑出去的,接着我们几个也急忙窜了出去。此时,王庆和正守在一团黑影面前警觉的向四周戒备着。
等我们到了跟前,眼前的景象不由吓了我们一跳,那团黑影不是别的,而是一团已经撕烂的斑斑血衣,血衣的周围散落着几截兀自森森的露着白骨的残缺的肢体……
是鬼四的。
鬼四死的蹊跷,而且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这不能不另我们感到恐惧。那散落一地的肢体,使人看了便有作呕的感觉。
吴莫离恐惧的哆嗦道:“这……这是怎么了?”
胖三一把扯出杀猪刀,也机警的向四周张望着。
这时,李继洲从屋里拿出一把手电,趴在地上仔细的寻找蛛丝马迹。很快,他便发出一声惊叫道:“快看,这是什么?这是什么?”
我们几个人马上趴下来,仔细的看着沙滩上留下来的痕迹,那是几个扇子大小的爪印,凌乱无章,从深达一??多厚的印坑,可以看出这家伙的分量。
吴莫离在一边说道:“这家伙得有多大的分量啊!”
李继洲又向附近走了走,奇怪的是,爪印就集中在这一个小小的范围,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又像从地里钻出来一样。
李继洲和王庆和的神色立时便凝重起来,马上簇拥着我们几个进入帐篷。灯又重新燃亮起来,但恐惧却丝毫不减,就像鬼四说的那样,他都没听见声响,阿强几个人就暴毙了,而今他又死的不明不白。这让我们很快想到了他说的那句诅咒:胡雷护棺。
什么是胡雷?王庆和沉默了好一会问葛秦鉴道。
葛秦鉴皱着眉头,道:“这东西,就是远古鳄鱼,又叫做蛟。只不过它与普通的鳄鱼不同,它的头上长有两只像龙一样的角,这东西精通人性,又喜食人血,历来不被人们喜欢。不过这东西早在几千年前就已经灭绝了,即便有也应该生活在水草丰美的热带草莽,而不可能出现在这寸草不生的茫茫大漠。”
葛秦鉴说完,李继洲便不再说话,他已经从那扇子大小的脚印证实了这家伙就是已经灭绝了的胡雷。他虽然不信,但是,沙漠中很多奇怪的事情并不是用信与不信所能解释清的。李继洲没有再说话,只是表情严肃的搂过那支八一杠,咔嚓咔嚓的拉着枪栓。
一个人怕也是怕,两个人怕也是怕。这几天来的舟车劳顿,早已将吴莫离折腾的不成样子,他一把扯过立李继洲的被子,搭在身上搂着无影呼呼的睡去了。
这一夜,我在无限惊恐之中,朦朦胧胧的度过了沙漠边缘的第一夜。
第二天早晨,金色的阳光照在沙漠上反射在帐篷的塑窗上,我便从睡梦中醒了过来,风声还是呜呜,气温还是很低,我看到昨晚鬼四喝剩下的半杯茶水已经结冰了,惨白的冰体就像鬼四昨晚惨白的笑。
吴莫离还在呼呼的睡,葛秦鉴和胖三已经不见了。帐篷外隐隐传来他们的说话声。我用力搡了搡吴莫离,这小子梦呓了一声又翻了个身换了个姿势睡了,可能是压着了无影,被窝里传来无影抗议的呜呜声。
我恨恨的踹了他一脚,便起身穿衣。
等我揣着手,缩着脖子来到帐篷外的时候,一座坟丘已经矗立在了沙漠之中。那是鬼四的新家。
风很大,不能点蜡烛,葛秦鉴只是在他的坟前点了几支香,并在他的坟前念了几遍往生咒,算是给这个给尸橛子打了一辈子叫道的卸岭徒众做了一场简单的法事。李继洲则在四周继续寻找着胡雷留下的线索。
站在凛冽的大漠寒风中,我举目西望,罗布泊的真面目终于一览无遗!
罗布泊,位于塔里木盆地,被喻为“消逝的仙湖”。这里曾经湖清草美,飞鸟成群;这里曾经人声鼎沸,被称作商旅“丝绸”;这里曾经万家灯火,楼兰城立。然而,因为人为的破坏和自然原因,现在它寸草不生,荒无人烟,成为一块冒险之地。更令人唏嘘的是,罗布泊原名罗布淖(nào)尔,先秦时的地理名著《山海经》称之为幼泽,意为多水汇集之湖。而此时的罗布泊,满目荒芜,到处都在散发着一股苍凉的味道。
这是我在看到这片黄沙之后的第一感觉,这里太荒凉贫瘠了,就连这些黄沙,也都不是金黄色的,而是那种很枯败的颜色,就好像这些黄沙在饱受风吹热晒褪色了一样。而且这里的地势很不平坦,到处都是坑坑洼洼的,有的地方还有一些丘陵此起彼伏。
 
第二十九章 惨死[1/2页]